夜色沉沉,凉风习习,原本正是睡觉的大好时候,却因为房里多了一个人而让诸葛诗霂一下子怔住在门边。
她只是去偷闲阁洗了个澡,为什么回来后房间会多了这么多不属于她的物品?
“回来了,”拓跋琮用没有受伤的那个手朝着她愉快地勾了勾手指:“那过来睡觉。”
……
诗霂美目横扫过去,拓跋琮正侧身半躺在一张竹制的床上,那床明显有点小了,他又生得高大,两条大长腿放不进去,横伸了出来,随意地搭在一边的凳子上,可能因为要休息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露出半个精壮结实的胸膛,她可以明显见到,那胸膛随着他的呼吸正轻轻地起伏着,
而他正笑意吟吟地盯着自已,受伤的右手稳放在身侧,整个人看起来散懒中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存在压迫感。
诸葛诗霂只觉得自已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琉璃!”她扬声呼唤。
“什么事?小姐,”琉璃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我现在没空,有事明天再说吧。”
……
诗霂默。
“你为什么在这里?”知道指望琉璃是不可能的了,诗霂踏进一步,清冷的凤眸与他对视。
这几天,她是尽量避免与他碰面,多数时间里呆在房间里,等到确认他去休息了,才会出去转一转,她认为,在他伤势未好前,两人最好就一直这样相处下去,怎么今晚他突然就来这一出。
“诗儿,”拓跋琮突然就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右手受伤了,自已一个睡不方便。”
……
那向来沉冽冷酷的俊脸会做出这种表情,真是让人意外
……又俊美。
“找其他人陪你。”诗霂垂下凤眸,决定不去看他。
“我不习惯和陌生的人一起睡。我只睡过你。”
一抹红晕飞快地染上她的耳际。
见她抬起头,拓跋琮连忙把眼里的那抹得意隐藏起来,还顺手把胸前的衣服再拉下点。
诗霂维持表面的冷若冰霜,睨他一眼,两耳透红:“那我去别的房间。”
“别…”拓跋琮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眼睛指指房间:“你看,这里够大了的,我们一人睡一边,中间还隔着扇屏风。”
最后,他还特别补充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心里偷偷说多一句:只是现在。
他手心里的温热与结实从手腕上源源不绝地传递上来,诗霂把手一抽,脱离他的大手:“不可以。”
“诗儿,”拓跋琮这回干脆连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光裸结实的胸膛正好贴靠在她胸前,黑眸发亮地看着她:“就几个晚上,伤势一好,我就搬出去。”
胸前敏感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力与强壮,诗霂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跳了起来,连带着一颗心也不受控的躁动起来。
太不争气了,她暗暗地骂了自已一句。
她快速退后几步,避开令到自已心跳失控的胸膛,冷冷丢下几字:“就三天。”
一室静谧幽黑。
躺回小床上,拓跋琮双眸满是得逞的笑容,就知道美男计什么的诗儿是最没撤的。
三天吗?足够了。
而诸葛诗霂在躺下床后很久都还不敢相信,
拓跋琮,他刚才……
竟然对着她撒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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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微稀的阳光透过窗棂,金光点点地洒在床头上,诗霂翻动一下身子,把被子蒙上一点,继续倒头大睡。
倏地,她像想起了什么事,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微眯的凤眸穿过屏风,细细地看了一眼外面。
竹床上没人。
外面隐隐传来轻微的声音。
诗霂披上衣服,把自已包得密密实实才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太阳才升起来,冬日的阳光看着温暖又透亮,零碎的阳光散落在四处,明媚动人。
诗霂双手抱在胸前,斜倚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
他并没有因为受伤了就放弃每天早上的训练,阳光下,男人上身打着赤膊,受伤的右手垂在身侧,单手正稳稳地耍着一套拳法,不一会儿,身上就布满了汗水。
晶莹的汗水在阳光照射下,似乎粒粒发光,顺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胸膛缓慢地流淌下来,汇聚在腰间滴落下来,他站着的地面上,一下子就多了几滩水渍。
诗霂只觉得呼吸似乎一下子就困难了起来。
虽然心里还恨着他,但突然撞见这极具冲击力的养眼一幕,心里头还是忍不住微微跳动了一下。
那边的拓跋琮已停了手,收回了气息,抬头看见诗霂正倚在窗边,微微一笑,大步地向着她踏来。
阳光下,那男人一脸笑容地向着她走来,雪白的牙齿在晨阳下微微发光,看得诗霂一阵闪神。
“诗儿,”拓跋琮把脸靠近她,诗霂可以清楚见到他额头,鼻尖上粒粒饱满的汗珠:“早上好。”
诗霂头一偏,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避开那张在自已面前放大的俊脸,转身离开。
可惜啊!
拓跋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禁扼腕叹息起来,
只差一点,就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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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书房里面,拓跋琮在诗霂面前赖皮又散漫的态度收了起来,变回了平日那个冷冽阴狠的摄政王。
“查得怎么样?”他沉声开口问面前跪着的那个人。
“王爷,”暗影略一拱手:“查出来了,的确是人为的。”
拓跋琮黑眸深处闪过一丝阴狠。
王宫里的马都是经过精心训练,再经过层层挑选,才能选进宫成为皇上的坐骑,绝不会有无端端就发狂的事例出现。
“有证据吗?”
暗影摇摇头:“没有,那人心思极其细密,事发后第一时间就把相关的人和物品都销毁掉了。我都是刚好赶在小太监快断气时发现他,并从他口中得知的。”
“继续查!”拓跋琮手指轻轻扣敲着桌面:“这次不成功,那人必定会卷土重来,做得越多,留下的线索越多,就会越容易败露。”
“是!”暗影点头。
“最近派多点人手潜伏在皇上身边,必要时,发现有危险人物靠近,威胁到皇上安全的,一律杀无赦!”
“是!那属下先退下了。”
拓跋琮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暗影站起来,正要拔身而起从窗外飞掠了出去。
拓跋琮突然又开口唤停了他:“暗影。”
“是,王爷,还有事?”暗影立即停了下来。
“你说,”拓跋琮摸摸已经开始扎手的胡子,想起诗霂早上避他不及的那样子,还有她容颜上那淡淡的潮红,低声开口问道:“本王是有胡子好看还是没有胡子好看?”
……
暗影一愣,只觉得心里某根一直对于王爷看法的弦“砰”一声——断了。
他偷偷抬眼看着王爷一脸好奇较真的样子,压抑着想逃跑出去的欲望,想了想,慎重开口:“都不错。‘
“别和本王来这一套,坦白说。”
暗影只好装作认真打量片刻,才低着头开口:“没胡子比较好。”
“果然,”拓跋琮楸楸自已下巴的胡子:“诗儿是怕我胡子扎到她才躲开我的。”
暗影嘴边暗暗抽搐几下,
王爷,是你自已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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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宫里御花园深处,隐隐传来剧烈的争论声。
“我说过,让你不要那么冲动!你偏不听!看看,现在把事情搞砸了,惹得拓跋琮都起疑心了!”
“别急,”男人的声音带着安抚,隐隐还带着一丝不耐,“我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他们查不出来的。”
女人的声音还是充满不悦:“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傻情儿,”高大英俊的男人把女人拥进怀里:“你现在什么情况不是不知道,等迟点,你肚子大起来,就更加麻烦了。所以我们一定要趁着所有人都未发觉此事,先下手,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用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女人一脸的担心:“真的要把孩子留下来吗?我怕!”
“别怕!”男人轻轻吻着女人,嘴里含糊道:“等现在的皇帝死了,我们的孩子就可以登上帝位,难道你不想我们的孩子以后可以做到万人之上吗?”
“可冉儿也是我的孩子啊!”
“情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选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选择拓跋冉?如果你选择拓跋冉的话,我也不会再纠缠你的。”男人推开她数步,脸色阴沉了下来。
“别,我听你的,别离开我!”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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