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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接见

第二天,一如往常的从睡梦中醒来的我,缓缓的走下了床,清云一脸疲倦的站在梳妆台前,等着我,我奇怪的朝着梳妆台走去,然后,坐在了梳妆台前,微微抬着头,看着清云,说:“昨晚没睡好?”清云摇着头说:“只是熬了下夜。”我问道:“为什么?”她叹着气说:“照顾玉珠。”

我顿时明白了,清云疲倦的原因,淡淡的说:“玉珠又被兰瑶惩罚了吧!”清云没有应我,而是微微点了下头,我接着说:“那你今天就回去休息,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清云说:“小姐,这不符合规矩,我也不能因这个原因,就休息。”清云拒绝着我,我说:“看你一脸担心,你真的没问题。”清云说:“没问题的,况且老爷今天特地吩咐了,要好好打扮你。”我说:“为什么?”清云说:“我也不清楚。”

清云不知道父亲想做什么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父亲做事,从事都不解释,你只要按他说的做便可,虽然,我心里有疑惑,但,既然父亲都开口了,也就只能照着他说的做。

打扮好的我,被清云带着走出房门,在院着的门前,我停下脚步问清云:“父亲会让我出这院子吗?”清云说:“老爷说今天可以让你到离院子不远处的庭子里去,似乎有什么事,必须让小姐你去。”

事?到底会是怎样的事竟能让那向来严厉的父亲,放我走出那几年没出过的后院,想必这事对父亲来说,是重要的,只是这次走出后院后,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大概由不得我吧!

想到这里,我无奈的叹着气朝庭子缓缓走去,走到离庭子不远时,我看到了庭内有两个身影,一个是父亲符道元,另一个是熟悉却又陌生的。

就在我走到庭子后,沈英杰对着父亲解释道:“真是抱歉,本想把仕宇带过来,只是他突然说自己身体不适,所以就没来。”符道元说:“无妨,身体不适就别勉强,对了,这是小女符兰馨。”沈英杰顺着父亲的话,在看到我后,打量了一翻,然后说:“也是许久不见,果然长得更标致了。”

而此刻的我,对于这看着说话的人是陌生的,只是当他讲到仕宇这个名字时,我沉默了起来,而后陷入了回想,猛得才想起,这人不正是小时候见过的沈仕宇的父亲,沈英杰,只见他一脸慈祥的看着我。

我一脸疑惑的回看着沈英杰与父亲,他们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我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然后沈英杰对着父亲说:“瑞慈近来可好?”听到母亲名字的我,忽得转头看向父亲,也许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父亲并没有看我。

但我仍希望能从父亲的口中得知母亲是好是坏,而被问到母亲的父亲,在开口的那一刹,眼里闪过一丝懊悔,他淡淡的说:“一如往常。”父亲的回话有些含糊,显然是在避开这个话题。

沈英杰知道,符道元并不想过多的去谈及顾瑞慈,虽然他心里非常想知道顾瑞慈的情况,既然符道元不愿说,那就点到即止吧!

当然,令我惊讶的是,沈英杰竟与父亲是多年的朋友,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反倒深交到令人难以置信,只是后来若是让父亲知道,沈英杰是对母亲抱着怎样的一种感情,那又会是怎样的结果,这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父亲不想说,我自然也就只能从清云口中去得知母亲的事情,只是最后有关母亲的情况不是从父亲那得知的,稍微有些失落,我不知道父亲为何对我是这样的一种态度,冷漠而无视,仅仅只是因为那次的事情?还是父亲本就不喜欢我。

而后,父亲看着我说:“既然馨儿见过沈伯父了,那就先回房子里去。”听着父亲的话,我淡淡的点了下头,然后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在我走后不久,沈英杰也因事先离开了,父亲静静的站在了庭子了,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而这时,母亲在陈妈的搀扶下,从回廊上缓缓走来,在见到父亲后,她温柔的笑着,父亲走到母亲身旁,把她扶坐在椅子上,然后问母亲:“你怎么出来了?”母亲说:“我听说馨儿在这,所以想过来看看。”父亲说:“她刚走。”没有见到女儿的顾瑞慈一脸失望的看着符道元,微微叹了下气,说:“我很久没见她了。”符道元说:“过些日子就让你见见她。”

顾瑞慈沉默了一会,对着符道元说:“道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消气了,是时候让兰馨出后院了。”符道元摇着头说:“还不行。”说着这话的符道元,态度甚是坚决,顾瑞慈坐在椅子上只能无奈的叹着气,她了解自己丈夫,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要让他改变想法那是比登天还难,正如前些日子来过的郗正霖,不正说明了这一点。

她抬起头看着符道元,说:“那英杰他来做什么?”符道元说:“也是该想想馨儿的婚事了。”听到婚事,顾瑞慈即便觉得突然,却也理解,毕竟,馨儿也到年龄了,只是顾瑞慈有着她的担忧,以馨儿的脾性,她会听她父亲的吗?

她问符道元:“那馨儿又是怎么想的。”符道元说:“这不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事情,她拒绝不得。”顾瑞慈听出了丈夫那不容拒绝的强硬,淡淡的说:“馨儿知道了吗?”符道元说:“这事先不告诉她,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知道。”听着这话,顾瑞慈微微笑着看向了自己的丈夫,他还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纵使丈夫是固执的,但,她从来不会怀疑丈夫的决定,因为她知道丈夫是爱馨儿的,这样便足够了,只是苦了馨儿,但愿她能明白。

走回房间后,清云也跟在我后头,走了进来,我回过头示意清云把我头上那沉甸甸的发饰拿下,然后换回了往常轻便的服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清云说:“沈英杰跟父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父亲还要让我去见他?”清云说:“大概是觉得小姐与沈老爷的想法相似,想让你们交流交流吧!”虽然清云隐约能知道老爷的用意,但既然小姐不想说,那便不点明。

听着清云的话,我笑着说:“怎么可能,你想想我都在这后院呆了多久了,父亲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又怎么能了解我的想法。”清云说:“小姐为什么总是要把事情往不好的方面去想。”我说:“不是我想,而是事实如此。”当然,如果父亲知道我的想法,那以父亲固有的思维,那种想法在他看来,定是不能有的,说着这话时的我,脸上露出了些微的无奈,清云没有反驳我。

只见清云静默着,我说:“你刚刚去哪了?”清云说:“去看看玉珠了。”我说:“她怎么样了?”清云说:“她被兰瑶小姐带出去了。”我感受到清云心里的担忧,我说:“玉珠跟在兰瑶身旁有几年了。”清云想一下,说:“大概有四五年了。”说着,清云叹着气,我说:“为什么会来到符家?”清云说:“生活所迫,逼于无奈,若是玉珠能遇到小姐,那也许就不用成天担惊受怕了。”

我说:“若是遇到我,也不一定是好事,你看我现在像是活着吗?”听着我的话,清云不语,而是环看了周围后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可是小姐,清云觉得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清云一脸认真的说着,然后忽得在我面前放了一本书,我愣了一下,看着清云带来的书,微微扬起了嘴角,抬起手,在她的前额弹了一下,说:“你总是知道安慰我的方法。”

清云说:“你以为我呆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会不知道你想些什么吗?”我无奈地说:“你的这份了解对你来说到底是好是坏,才是我害怕的。”清云笑着说:“若是坏,那就认命,若是好,那就足够。”

我说:“你总是这样,是不是明知前方会有危险,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前进。”清云说:“只要小姐需要。”我摇着头说:“我没有什么值得你为我做到那种地步,况且,既然知道前方有危险,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冒险吗?”听着我的话,清云笑了下,而后说:“就是因为小姐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能义无反顾的去做你所希望的事。”我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清云点着头应允。

而后,清云说:“对了,兰香小姐今天会回符家。”听着清云说起大姐,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了她温柔腼腆的脸,大姐性格是像极了母亲,温柔,明白事理,不与人争,我一直都觉得能娶到大姐这样的女孩,定是那家人的福气,只可惜,大姐生性有些懦弱,对于父亲的话,她是绝对的听从,这也是为什么我与大姐见面次数那么有限的原因,也许,父亲是怕我给大姐灌输一些奇怪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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