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没看见,“还有我两个朋友,待会介绍你们认识。”
说曹操,曹操到。南乔和丹妮象约好了似的,齐齐亮相。
“哎哟!我说安娜,你从哪里找来这个小帅哥?还不介绍给我们认识!”南乔的语气、表情明显和往常判若两人。“喂!你叫什么名字?平时有什么消遣啊?不如吃完饭以后一起去泡吧……”
我暗暗向她使眼色,让她的言行别太过火。可是南乔置若罔闻,还变本加厉,整个人几乎要贴在郑伟身上。
郑伟的脸色红白交错,不知如何应付,突然站起来,“我,我去下洗手间。”仓皇地逃开。
“你的表现活脱脱就是个女色魔,我怀疑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丹妮强忍住不敢大笑,忍得实在辛苦,眼泪都下来了。
南乔双目圆睁,“我肯做这么大的牺牲,还不是为了帮安娜打发那个毛头小子?你以为我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是男人都不放过?”
我连忙安抚她,“不愧是老朋友了,白天通话时已经领会了我的用意,真的谢谢你这么帮我。可是郑伟人还不错,我只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打算吓死他。你刚才的模样着实可怕了些,万一吓得他心理出现阴影,以后对女人产生抗拒,那我们的罪过就大了!”
南乔摸摸自己的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吗?”
丹妮一听,索性把脸埋在餐巾里笑个不听。
“还好,还好!”我拍拍她的肩头,“等会儿还是让我来。”
郑伟总算回来了。我替南乔向他解释,“你别在意,我的朋友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就此一笔带过。
我们点了菜,彼此熟悉后,大家边吃边聊。
饭桌上,我和南乔、丹妮谈论的话题很多都是郑伟不太明白或者从未涉猎过的。我们并没有冷落他,但他不是傻瓜,自然渐渐感受到与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正确来说,是与我之间的距离。
我没有刻意强调我们之间有多大的代沟,只是让他看清楚事实:一个女人年纪比他大不少,阅历比他丰富得多,眼界自然比他开阔。看人看事的角度和他大相径庭,对生活的要求和追求与他截然不同……
男女间年龄上有差距,致命伤不是谁比谁先死,而是心怀的相差。
我的心怀恐怕再过十年,也是他不能理解的。
所以,无论他对我有什么感觉,一切还是不要发生为妙。
意识到这一点,郑伟沉默下来,也没有抢着和我埋单,吃完饭便称有事先走了。
“解决了?”他一走,南乔便问我。
“应该是,他也是个聪明人。”我一心一意只管喝汤。这几天把我累坏了,几乎没象样地吃过一顿饭,现在一定要好好补一补。
我放下碗,才发现南乔和丹妮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我。
“你们干什么这样看我?”我被她们盯得心里直发毛。
丹妮托着脸,“我们一直在想,究竟哪一种男人才能打动你的芳心?”
南乔接下去,“今天看来,姐弟恋发生在你身上的概率小于等于零。所以,我们可以排除这类异性。”
“以我们对你的了解,认为你心目的的理想对象应当倾向于成熟睿智的男人。”
“你只会喜欢比你聪明,比你强的男人,当然还要温柔体贴,深情专一。”
“因为只有这种男人,才能给你安全感,才会呵护你,照顾你。”
“虽然合适的人选不多,遇到的机会也低,但不代表没有。”
“关于你的感情生活,这些年来,你没有向我们透露过一个字,我们尊重你的意愿,也从来没有过问。”
“可是今天,我们实在忍不住了,所以我们很想知道……”
“你恋爱过吗?几次?和谁?几时?怎么开始?分手原因?”
“你可以不回答,不过我们保留追问的权利。”
丹妮和南乔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天衣无缝。看来她们私底下讨论这个问题很久了,只是从没开口对我说过。她们对此事的好奇与日俱增,能忍到今天实非易事。
对此我很是感激,因为这也是一种尊重。
朋友想要保留点自己的秘密,让他去好了,千万不要运用交情去逼迫。只有最轻挑及肤浅的人,才会去查根问底,硬是要揭人家私隐,还佯装关心。
看着她们,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朋友,我决定今天将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一吐为快。
“去我家,我把一切告诉你们。”我起身结帐。
丹妮和南乔互相对望了一眼,立即紧紧跟随在我身后。
谜底就要揭晓了,她们比我还要紧张!
回到家,我第一个往长沙发上躺下。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南乔紧张地问。
我老实回答,“我很好。只不过我的事从头开始说,可能要花比较长的时间,所以先找好地方躺得舒服点,否则会吃力的。”
丹妮一听,立即抢占了一张贵妃榻,不理会南乔在一旁干瞪眼。
南乔无计可施,只能坐在单人沙发上,“好了,开始吧!”
千头万绪,我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长叹一声作为开场白。
丹妮和南乔也不催我,让我整理好思绪再说。
我闭了闭眼,先问南乔,“南乔,你是我的财务顾问,我的财政状况你最清楚了。说实话,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怀疑你什么?”南乔干脆地回答,“比你年轻比你有钱的主儿我见得多了,你那点资产和人家比起来算什么?九牛一毛懂不懂!我还没有怀疑他们呢,哪里就轮到你了?”
丹妮好奇地问,“有钱到什么地步啊?说来听听。”
南乔冷笑,“二十不到的女孩子,就有名车豪宅珠宝存款,近千万的资产。你倒说说人家算不算有钱?”
“至少比我们有钱!”丹妮肯定地点头。
“也比我们有办法。”南乔补上一句。
我感慨道,“早知如此,我应该学她们。年纪轻轻就已身家丰厚,也不必现在每天外出工作,一层层的晦气压下来,做得自己神经衰弱。你们不知道,我现在连抬手洗头的力气也没了,只能让美发院的洗头师傅代劳。每天回到家直奔温暖的大床,躺下喘气,像死鱼般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