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所有的青春时代的风景画片中
我指给你看如此的一幅──
这无疑是一列火车,正穿过平原
抵临一座真正的梦幻般的城市
那一夜,不管暑气如何星光怎样
我要它落一场大雪,一会儿便狂风大作
我把你当作素不相识的人,当作
一个体态鲁笨农妇,安顿在村舍
远山之间,一支透明而纤小的军队
在月色里无声地飘动
尽管你没露面,但你的脸孔
糙硬,也不能挂上两颗泪珠什么的
从此你不妨从我记忆里遁失,可是你
给画面添加了别的含意,令我迷惑不解
19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