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从前有个对媚·药过敏的杀手
似乎注定了我在情·事上要狼狈不堪,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被落地窗外的阳光狠狠地刺痛了双眼。李樟躺在地上,浑身狼狈,而我则趴在他旁边,身上酸软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
过了一会,我感到精力恢复了一些后,就毫不客气地推醒了李樟。李樟迷糊了一会,丝毫不见吃力地坐起来,看到趴在地上的我,惊讶地说:“呀,老师,你怎么了?”他似乎在确定什么似的,沉思了一会,突然放声大笑:“哈哈,黎老师,真是的,吓死我了。我就说嘛,明明昨天晚上我是在下面的,怎么反倒是你,像是被人强上了……哈哈哈……”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形象,反正身体很不舒服就是了。不错,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更像是我才是被上的那一个。
于是我深呼吸,手臂撑着地板,费力地坐起来,手肘撑在蜷起的膝盖上,揉了揉身上的关节,“早上好。”
是的,之所以说这么一句,是因为我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樟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贴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嗯嗯,早上好~”
我立即清醒了几分,推开李樟,咬着牙站起来,尽量使自己的身体看起来不那么虚弱:“李樟,我很累了,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你自便吧。”说着,我甩下李樟,向二楼的房间走去。只听李樟在后面大喊:“喂喂喂!什么情况,到底是谁上了谁啊?”
踉踉跄跄地走进房间,转身锁好门,我便栽倒在床上。头痛得厉害,嗓子火烧一般疼痛,胃里如刀绞。该死!我虽然对一般的毒药迷药都有抗药性,唯独对媚·药过敏。
现在要是就这么睡了,保不定一会还能不能起得来了。
唉。
我在心里查了五个数,逼着自己坐起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掏出药片吃掉。渐渐地才有些清醒,昨晚失而复得的记忆也涌上心头。
张鸿辕……
我指尖发颤,旋开门把手,看到李樟站在门外。我已无力再去和他废话,跌跌撞撞地奔下楼,掏出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夹克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唯一的号码。
“嘟……嘟……”
我不确定张鸿辕是否有时间接电话,便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抬头,发现李樟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神色晦明变化地望着我。
“喂?判官?”冷不防地,电话那头由盲音变成了一个男子清脆而又惊讶的嗓音。我回了回神,“啊,是我。”
“有事么?怎么,你想我了?嗯?”
我突然意识到手机的通话音量有些大了,显然李樟也听到了张鸿辕那有几分轻佻的语调。我低下头,握着手机的右手又紧了紧:“是啊。”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张鸿辕沉默了一秒,突然紧张地问,“判官,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好虚弱,发生什么事了?”
我口中泛起一丝苦涩。该怎么说呢?
直说吧。
“我,昨晚吃了媚】药。”
“哈?你可真够大头的,是去CULB狩猎被瞄上了么?我们家判官这么可爱,一定很受欢迎吧?”张鸿辕那边的语气有些变化,带着强颜欢笑的意味。突然,他沉默了。许久,电话那边传来他沙哑的嗓音,“你,和别人做了?”
“是。”
“你,想起来了。”
“是。”我痛恨自己的声音还能如此平静,却也实在想不出正常人会是什么表现。又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电话终于被切断。
一刹那,身上的全部力量都被抽走,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李樟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我差不多也猜出来了。老师,你可真够迟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