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毅说不出话来,抬起手指着舒池。
“对,就是我,前几天那个王雪的事情,也是我做的,你难道以为,舒开阳能斗得过我?你不要做梦了,ZT集团早晚是我的,还有你给舒开阳挑选的那个媳妇,聪明是聪明了点,而且长得还不错,不然我就收了她吧,哈哈哈……”
舒池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小,再加上舒毅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斩龙在外面也听不到。
“舒毅,你没想到最后悔这样吧,你就安心的死吧,没准你的宝贝孙子,过阵子就去找你了呢,强奸可是大罪呢。”
“砰!”
舒毅把床头柜上的花瓶推了下去,斩龙听到后立刻跑了进来,就看到舒池正在给舒毅拍着胸口。
“伯伯,伯伯你这是怎么了?”
战龙过来之后,舒池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慢慢的关切之情,“斩龙,你看伯伯这是怎么了?”
“舒总你先走吧。”
斩龙说完就按下了墙上的紧急按钮,医生立刻就赶了过来,看到舒毅这个样子大感不妙。
“去手术室。”
说完之后又对着斩龙说道:“通知家人。”
斩龙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不好了,阴狠的看着舒池的背影,老爷明明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知道他又对着老爷说了什么,早知道这人居心不良,还不如早先就把他赶走。
舒开阳和叶从安马上赶了过来,赶过来的时候,舒毅还在手术室里抢救着。
舒开阳一直在外面一圈一圈的走,叶从安右手握成拳头抵在嘴巴前面,牙齿不时的咬着圈起来的食指。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一脸疲倦的走出来,舒开阳立马迎了过去。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不过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现在就送回病房,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快点去说吧。”
舒开阳明白医生的意思,他是说,舒毅不行了。他紧紧的跟着推着舒毅的医护人员回到病房,舒毅睁着眼睛看着他。
“爷爷,爷爷,我在,我是阿阳。”
舒毅点点头,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然后又转了转头。
“从安,爷爷在找你。”
叶从安马上过来,舒毅颤抖着抓住她的手,直直的看着她。
“爷爷,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的,你放心吧。”
舒毅好像就在等叶从安这句话,听到她说完,笑了笑,抓住舒开阳的手又努力的攥了攥。
然后松开,掉落下来。
“爷爷!爷爷!”
舒开阳大声叫着,然后把舒毅抱在怀里,“爷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阿阳啊,是阿阳,我以后不气你了啊,不气你了!”
舒池还在外面,听到舒开阳的喊叫之后,嘴角扬起阴狠的弧度,然后裹了裹自己的风衣,离开。他现在,真的很想开一瓶香槟庆祝一下呢,这个老东西终于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挡他的路了。
叶从安还是不远不近的看着,然后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毕竟也算是亲家,舒毅走了,他们也该过来看看。
高彩凤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打牌,听到舒毅死了,立刻跳了起来。
“什么,你说舒毅死了?他死了以后谁还给我钱!”
叶从安听后很失望,她还是老样子,都这有时候了牵挂的永远都只有她的钱。
“妈妈,你过来一下吧,算了,等到葬礼的时候你再过来吧。”
“那就葬礼的时候吧,不过我先说好,我可没有钱出奠资。”
叶从安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高彩凤骂了一句,“喂不熟的狼,继续打牌。”
高彩凤现在看上去比以前好了很多,最起码打扮的不那么像暴发户了,现在和她一起打牌的人也都是岸芷汀兰里的有钱又有闲的阔太太,和他们呆的久了,自然也就高雅了点。
“是谁的电话啊?”
一个长得微胖的妇人问道。
“是我女儿。”
“是舒家的少奶奶啊,找你什么事儿怎么还发火了呢。”
“舒毅死了,让我去看看呢,这么悔气的事情,我才不要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打牌的这些人之所以理会高彩凤还不都是因为叶从安的面子,只是高彩凤自己不知道罢了。
很快那些人就都找托词离开了,他们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丈夫,舒毅刚刚去世,这可是和舒开阳套关系的最好时刻。
高彩凤见他们都走了,骂骂咧咧的。
“都是叶从安这个倒霉催的,要不是她这个电话,老娘还在打牌。”
叶从安在外面打完电话走回来,就看到舒开阳正抱着舒毅放在担架上,他们这是要带着他回舒家了。
叶从安跟上去,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布置好了灵堂,其实这件事早就有所准备了,因为舒毅自己也再说,自己也就是这几天了。
按照舒家的规矩,舒毅要在家里呆上一晚,然后第二天再去火化。这一晚舒开阳一直跪在舒毅的旁边,叶从安也是。
舒开阳一直傻愣愣的,也不说话了,只是直直的看着舒毅。
他从阿里没有想过,舒毅也会有离开自己的时候,他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叶从安看着他,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不要难过了,这种话太过于单薄。
第二天斩龙等人要把舒毅带走的时候,舒开阳才有了反应,直接扑过去就要打人。
“不准!我不准你们带走我爷爷!不准啊!”
“少爷,还是让老爷入土为安吧。”
“不行!他没有死,再等等,再等等!”
舒开阳被斩龙死死的抱着,然后看着舒毅被人抬走,就在车门要关上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推开了斩龙,向着车追去,却在刚跑出去一步后,又被斩龙抱住。
舒开阳爆发了,直接对着斩龙的脸就是一拳。
“你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拦着我!”
“少爷,人死不能复生,老爷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这样闹,他走的也不安心。”
斩龙原本想要把舒池的事情告诉舒开阳,但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听了之后恐怕会直接拿把刀把舒池捅了。
舒开阳听了斩龙的话,渐渐的安静下来,对着车离开的方向跪了下来,然后趴在地上,手不停地拽着地上的草。
“爷爷……爷爷……”
叶从安想要过去拉他,却被斩龙拦住,“少奶奶,少爷需要发泄。”
叶从安点点头,舒开阳一直跪趴在那里,直到舒毅的骨灰被送回来,他才抱在怀里起身。
“爷爷……”
“舒开阳,你振作一点,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有有ZT集团总裁的样子,你这样,爷爷怎么放心,舒开阳,你振作一点啊……”
“振作一点……”
舒开阳重复着叶从安的话,“我要振作一点……”
然后就抱着舒毅的骨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叶从安还没进去的时候就把房间反锁了。
他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紧紧的抱着那个方形的檀木盒子,里面是他的爷爷。
“爷爷,你也不要我了,你明明知道,阿阳只有你了,阿阳只有你了……”
“少奶奶,让少爷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李管家过来说道,“少奶奶你也休息一会儿,明天就是葬礼了,会很辛苦,还有少爷这样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来,你辛苦了。”
“恩,我知道。”
李管家叹了口气,少奶奶真是个命苦的人啊,只希望,少爷以后能够对她好一点。
葬礼当天,斩龙直接撞坏了舒开阳的门,才把舒毅的骨灰抱出来供起来。
葬礼直接安排在别墅的院子里,看着舒开阳这个样子是不能出面了,所以他们舒家,能出面的就只有叶从安一个人,这个十八岁的舒家少奶奶。
好在叶从安十分得体,跪在原本属于舒开阳的位置,对着来往的宾客磕头。
祁樊风过来,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她更瘦了,但是左看右看去而看不到舒开阳的影子。
“阿阳呢?”
祁樊风问周怀恩,他比自己来的要早一些。
“我刚刚问了,在房间里呢,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去看看他。”
“恩,我也去。”
祁樊风走到舒开阳的房间后,看到他还蜷缩在床上,走过去拽着他的后领把他拖出房间。
“舒开阳,你给我站起来。”
“祁樊风……呵呵,周怀恩,你们来了……”
舒开阳明明没有喝酒,但是却让人觉得他有种久醉不醒的感觉。
“樊风,算了,让他缓两天吧。”
“不行,我要让他看看,人家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正在为了他做着什么,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躲起来了。”
周怀恩知道祁樊风的意思,他看着叶从安在那里跪了很久,不停的磕头回礼,看着她单薄纤细身体真的会担心她在下一秒就倒下了。
舒开阳被祁樊风提着往外走,然后直接丢在了叶从安的旁边。
“看看她,舒开阳,你看看她,就算是为了她,你也振作点吧。”
“舒开阳,你怎么过来了?”
“谢谢你。”
舒开阳看到叶从安在磕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想来她已经这样磕了一天了。
“应该的。”
“你去休息吧,我来。”
“你可以吗?”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