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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与恨(6)

讲这个故事的是我所熟悉而敬重的一位美容师,一位年过四十却魅力四射的女人。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据说资产过亿元的私营企业家和他的女友。那天是一个周末,又是一个雨天,我是为了给美容师的店铺设计标识才赶去的。我进屋子时美容师正和她的几个学生给大款的女友做护肤。我听见大款对着美容师发牢骚说,这年头啥都能整出假的来,没准哪天能整出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代用品的美女来!看见我进来,美容师就停下手里的活让我坐下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讲了上面的这个故事。大款听了半晌不出声,倒是他的女友——一个娇小美丽的女孩脱口而出:多神奇的美容术啊!自己老公也认不出来,您告诉我那美容师在哪儿,一次五万块够吧?美容师苦笑着摇摇头,又看了看我。我们忽然听见大款很粗暴地吼了一声:少出声吧你!

那女孩一下子噤了声,我们扭过头去,见大款走到窗前,盯着雨中自己的奔驰车,脸色极是难看……。

还有一个故事,也挺感人,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到了出嫁的年龄,也许因为是心脏病的原因,先后谈了几个小伙子都告吹了。

女孩很伤心。家里人开始为她张罗换心脏的事。终于有一天,好机会来了,一个出了意外车祸的女人的心脏被移植到女孩身上,手术非常成功。看着手术后一天比一天健康的女孩,大家都为她高兴,然而还有一件更让人高兴的事,那就是有一个英俊潇洒、各方面都非常出众的男人突然闯进了女孩的生活,他对女孩一见倾心,百般呵护,没多久,两人就在女孩亲友的一片祝福声中举行了婚礼。婚后女孩发现丈夫有一个奇怪的举动,那就是喜欢伏在女孩胸口上听女孩的心跳声。

开始女孩好高兴好激动,后来女孩听丈夫的一个亲戚说丈夫原来有过一个非常漂亮的妻子,那个不幸的女人死于车祸,她那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心动了一下,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了那家为自己做移植手术的医院,好心的大夫告诉捐献者的名字。回家后女孩细心翻拣丈夫的东西,终于在一本厚厚的书中找到了一张字条,那个字条上赫然写着那个名字。

我曾把这个故事讲给单位一个即将披上婚纱的女孩听,女孩挺动感情地说,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痴情的男人!

真爱永无值得怀念,当你失去了的时候,才知它的美好,可是却已来不及挽救,珍惜你的爱,别让他走远。

爱是相互的

他们相遇在最落魄潦倒时。他时运不济只余一身傲骨,她亦度日艰辛所剩寥寥。于是约好在S城打拼三年。三年是一个期限,若依旧穷困,纵然万般相爱又如何,与其尴尬艰难,还不如放手作罢。

她是个卖字为生的女子,认识他后更下狠心昼伏夜出,极力迎合编辑口味。可现实凉薄,往往白写了几大页因无人认同而分文未得,总之收入依然微薄,手停口停。

他终相信时候未到,认定凭自己一腔热情和毫不逊人的能力可以有所发展。于是白天奔走忙碌于和客户谈判,晚上口干舌燥地回家,继续又一头扎进电脑程序里。

在夜里他们相拥而眠。别太劳累,身体不能垮,她小声说。不会,我这次一定要做起来,让你过上好日子。他抱住她坚定又温柔。

第三年伊始,生活开始了转机。春天,他的公司接到一笔空前的大单。这一单做成便可以扭转乾坤,他微笔,士气昂扬。

订单签下来那一晚,他和她去海边庆贺。海的那一头是天边,间或有烟花绚烂。她像孩子一样后住耳朵笑,仿若初恋。

他花了整整半年做完这单程序,可世事弄人,万没有料到客户竟在绕了个大圈子后销声匿迹。其时已近第三年底,他叹息,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莫非命该如此。

她从超市回来,拎着大袋的新鲜蔬菜和水果。他走上前,一脸决绝说告别。我不想再继续耽误你的时间,他声音微弱,三年期限已到。

她拉住他眼眶湿润,一生有多少个三年可以重新开始,可如果不在一起富贵一百年也不快乐,你怎样认为我还能离得开你,你真是个傻瓜。

爱是相互的,男或女,都不能一厢情愿的理解为对别人的施舍。

爱与恨是一颗心的两个名字

今年54岁的佟伟是大连慈善总会的一名义工,他每周至少有三天是在大连流浪儿童救助站里度过,他喜欢那儿的孩子管他叫大朋友。

2003年夏天的一个下午,佟伟收到了一本日记,那是来救助站还不到一个月的流浪儿梁峰给他的。佟伟怎么也没想到,日记里说:

“等我长大了,我要杀了你!”

2001年,佟伟因严重的心脏病病退在家。无所事事的生活,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老朽了。一次偶然的机会,佟伟听说大连慈善总会正在招义工,于是瞒着家人报了名。

做义工的日子,让佟伟体味到被别人需要的快乐,他的身体也在忙忙碌碌中逐渐好了起来。但梁峰的日记让佟伟头回觉得委屈——-起因不过是一件小事:一天,佟伟和其他义工带了些零食来到救助站,没想到那些平时见到好吃的就会迫不及待的孩子,却一反常态地没有一个人马上就吃,都放到兜里揣着。后来才知道,事前梁峰跟那些比他小的孩子说:大朋友今天送来的东西,谁也不准吃,等大朋友走后,全部交给他进行二次分配。梁峰在这些孩子中就像个小霸王。佟伟对此很为难,说太多了怕他打那些孩子撒气,只好每次再去时把食物的包装都打开塞到一个个孩子嘴里让他们吃,这样梁峰就没辙了。

想明白梁峰是因为此事记恨他时,佟伟没过多久就冷静下来了:

这么小的一件事,就让这个孩子产生长大后要杀掉自己的想法,说明这孩子的内心有问题。若不及时帮他走出问题,这孩子没准儿得毁了。

佟伟决定试着设法改变梁峰。

第二天,佟伟对梁峰说:你写在日记中的话我可不可以写在黑板上?梁峰瞪着他道:干什么?佟伟说:我要让那些孩子都知道,但可以不说是你写的,行不行?梁峰没回答。佟伟又说了一遍。这次梁峰答应了:你要写就写吧。

佟伟在黑板上写了三句话: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等我长大了,就杀了你!我就不听你的话,气死你!写完后,佟伟对梁峰说:现在你可能对我这样做有想法,恨我。但我确实是为了你好,我不能害你。

你说你就不听我的,气死我,我们现在打赌:你不理我,我们也不理你,行不行?梁峰说:行。佟伟说:那现在就开始,你在屋里做你的事,我们在外面不和你说话,你也不和我们说话。

说完,佟伟把其他小朋友都叫出去,围成一圈做接力游戏,谁接上了就奖给谁一包小食品吃。梁峰一个人在屋里坐着,开始他还忍耐着,可孩子爱玩的天性又怎能按捺得住?

10分钟后他就坐不住了,跑到门边看大家做游戏。佟伟过去把门关上不让他看。没过一会儿,他又把门打开看。如此反复几次后,梁峰开始找佟伟说话。佟伟不理他,只是在黑板上写:你说过不和我们说话的。梁峰却反复要跟佟伟说话。

时机成熟。佟伟在黑板上写道:如果我现在和你说话,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梁峰说:是我错了。此时佟伟才开口对梁峰说:说说,你错在哪儿呢?梁峰说:我不该在日记中写那三句话。佟伟这时也对他说:大大(佟伟自己)也错了!梁峰不解地望着佟伟:大大错在哪儿呢?佟伟说:大大不应该不理你。

不久,佟伟听说梁峰因病住院了,已一个人在医院呆了两天,他立即赶至医院。独自住院的梁峰,见佟伟来看望自己非常高兴,话比平时多多了。要告辞回家时,梁峰却拉着佟伟的手不放。一个曾那么顽劣而仇视自己的孩子,这会儿却拉着自己的手舍不得让自己走,佟伟心里不禁一阵激动。佟伟挣了三四次也没挣脱。他有些心软了:好好,我不走,我下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梁峰似乎不放心,怕他跑了似的说:我跟你下去。佟伟只得帮他穿好衣服,两人一起下去给佟伟家里打了电话。返回病房,梁峰却望着佟伟老半天不闭眼,原来他和佟伟两人睡的床中间隔着张桌子。梁峰对佟伟建议道:咱把两张床并一块儿行吗?佟伟说:这不行,把病房都弄乱了。你放心睡觉吧,我不会走的。梁峰坚持说:并一块儿并一块儿吧,不然我睡不着。佟伟只好下床搬开桌子,把两张床并在一起,又把灯熄了。

这下梁峰该老实睡觉了吧。没想到只过了一两分钟,佟伟就感到梁峰的一只脚慢慢地伸进了自己的被窝,接着手也伸进来了。梁峰的这一举动让佟伟感到好像是自己的儿子小时候那样,他心里涌起一种父爱的情感,说:你过来吧。也许梁峰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话音刚落,他一下就拱进了佟伟的被窝,侧身躺在佟伟的手臂上。佟伟仰躺着搂着梁峰,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突然,佟伟觉得臂膀湿了,低头一看,原来是梁峰的眼泪流了下来。

梁峰告诉佟伟:他家在黑龙江,爸爸妈妈在他3岁时就离婚了,他一直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爸爸老打他。他就特别想妈妈,却不知妈妈在哪儿。

12岁那年,他听别人说妈妈在大连,就偷偷跑到大连。

但并没找到妈妈,只好在大连街头流浪。梁峰对佟伟说了他到过哪些地方,在哪儿要钱要饭,一天要多少钱,吃什么东西喝什么饮料,和谁打过仗,身上是怎么被烟头烫的……那天夜里,听着梁峰对自己信任的倾诉,佟伟既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梁峰小小年纪就经受了如此的苦难;高兴的是,自己这几个月的所有付出,终于得到了认可。

2003年5月的一天,佟伟接到了回家的梁峰打来的电话:佟大大,今天是父亲节,祝你节日快乐!那一刻,激动得热泪盈眶的佟伟对自己的儿子说:我养了你二十六七年,你从没在父亲节里问我一声好;又对老伴说:你看看,他能打个电话来问我父亲节好,你说咱付出有没有价值?老伴一连声道:有价值有价值!

爱与恨是一颗心的两个名字,爱与恨是可以转化的。

别失掉咀嚼爱的牙齿

洋和他在一起,双方的缺点毛病都暴露无遗,争吵不休,战火连天,终于厌倦了这样的日子,狠心拾了简单的行李,洋去女友那借住。

他放低了姿态留洋,洋挣脱开,不顾一切地离去。

他打电话来叫洋回去,洋说放手吧,我们还是朋友。他说,没有你日子还有什么滋味?像说台词一样,洋大笑,他还是改不了信口胡说的毛病。之后不再接他电话。

当接到朋友的电话时,他已经住在医院里。醉酒,然后骑摩托车,出了事儿,瘸了一条腿。洋在医院里看到他,失血,憔悴,忧郁,心被攫住,隐隐地疼,忽然就失控,像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自己并不知道,心里明明是闹小孩脾气,明明放不下他的,可是为什么要说那么绝情的话?

他没有拒绝洋照顾他,一直到出院。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明亮地洒满大地,一切还和平常一样,但洋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说,我们分手吧!洋说不,眼泪瞬间雨下。他抚着洋头发,笑,我除了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的爱是很空洞的,不配说爱,我不能照顾你了,所以我们分手吧!

因为洋坚持不肯分手,他不告而别,去了南方。洋彻底地失去了他,他像一朵花,凋谢后融进了泥土,他决绝地转身离去,融入了人群,洋再也找不到他。

李碧华说,有些感情是指甲,剪掉了还会重生,无关痛痒;而有些感情是牙齿,失去以后永远有个疼痛的伤口无法弥补。

而懂得了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是以失去一些人,失去一些爱为代价,是不是代价太大了些?

洋失去了他,失去了牙齿,失去了咀嚼爱的能力。

漫长的人生岁月中,很少有人能够清晰而理智地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曾经非常憧憬和渴望的,回过头来看,却是一错再错;而有些握在手里的,看起来平常,却不知道那是一生中最珍贵的,那么轻易的就舍充的,恰恰是我们一生中不可弥补的遗憾。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无处可寻,有些爱,一旦失去就不再回来。

冷漠是爱的大敌

爱与恨一生交织,但冷漠是爱与恨中间的一条红线,是爱的大敌。

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实验:美国心理学家为从动物实验中获得有关爱的人类行为线索,为幼猴设计了五种人造母猴,观察“母亲”的拒绝会在幼猴的身上引起怎样的反应:第一种偶尔用压缩气吹幼猴:第二种会猛烈晃动,致使幼猴无法爬到母亲身边;第三种有弹簧,能将幼猴弹开;而第四种“母亲”的身上居然布满了铁钉。但这四种“母亲”都未能将幼猴从它的“母亲”身边赶开,唯独第五种体内灌有凉水的母猴使幼猴躲在墙角,并永久地拒绝了母亲。

很多人认为是自己的优秀拉开了同他人的距离,其实冷漠才是造成自己孤独的原因。

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

在某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镜头:一个女子在生日之夜孤独地坐在窗前等待男友的电话,眼看午夜12点到了,生日就要过去,就在她失望万分之时,男友的电话来了,让她走出家门。她边接电话边按男友说的走出去,在出去的那一刻,她立时呆住,转而是不可名状的惊喜,她看到在门口一路上都竖着贴有她头像的灯箱广告,两排的灯箱一直延伸到机场,而她顺着这灯箱走过去时,见到了更意外的惊喜,男友正在机场等她,开着一架小型的飞机,底下是无数新闻记者,来给她电视直播以庆生日。不用说,女子感动得眼光湿润,投身到男人怀中再也不想离开。

当时看到这个情节时,我记得自己和一个朋友说:浪漫是用钱砸出来的。如果没有经济基础,何来的上层建筑?当两个人贫穷得只剩下精神的时候,这种精神很难长久地支撑下去。

首先学会爱自己

算起来,钱包应该是一样比较重要的东西。昕习惯了在里面放太多琐啐的东西,比如零钱,信用卡,地铁票,或者,是一张让昕想起某个人的照片。

从前昕是个丢三落四的人,一直没有带钱包的习惯,知道自己一定会丢,也就懒得日日把那些身份证手机卡随了身满街走,因此若遇上突变,一定束手无策。不过那时候昕有爱情,男友就是昕的大钱包,不但即开即用,还能拥抱彼此取暖。昕以为这样的爱很结实,便放心把自己赚来的多数丢进这个钱包,把感情一点点积蓄着。而他一打开钱包,便见照片里昕的笑容。

因为工作的缘故,他们渐渐不能在彼此身边,但还会通过电话诉衷肠,深夜的思念,燃烧着两条寂静的电话线。可是后来,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后来昕就闲了下来,电话不再准时打来,昕想念电话那边的人,便买了火车票去他的城市。生平第一次,昕自己带上了钱包。

昕走了一千里的路出现在他面前,他没有惊喜,站在门口尴尬地打量昕,怎么不住宾馆呢?昕觉得她的眼泪一下就涌上来了,昕走了这么远的路来看他,想听到他的声音,可他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在夜幕后的大街上,静静地走了很久,一直到他不小心掉了钱包,昕把它捡起来,看到了里面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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