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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母亲(3)

突然一小撮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来了!他来了!好像一个圣人啊!

其实,除了那份高度的沉着之外,他一点儿也不像个圣人:他没有说话,甚至全没理会人们的恭迎,群众公然的狂喜并没有使他感动:他只把嘴唇咬得紧紧的,皱着眉头,垂着眼睛看在地上,像是被浓重的眉毛压得抬不起来。突然,就在他们来到广场上被欢迎的人群围住的时候,母亲见他身体摇晃似乎要倒了下去,一个男人扶了他一把,他立即站稳了身子,急速走进教堂,在圣坛前跪下,口中诵起了晚祷。

哭泣的妇女们跟着他应和。

可怜的妇女们在哭泣,但是她们的眼泪是爱与希望的泪水,是渴求另一个世界的快乐的眼泪;即使在她最悲伤的这一刻,母亲也感到她们安慰她的泪滴打在了她的心房上。她的保罗!她的爱,她的希望,她对非尘世欢愉欲望的具体表现!然而,此刻,邪恶的鬼魂却将他拉走了,而她坐在这座深渊的最底一层阶梯上,却没有奋力去拯救他。

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心重得像块石头。她站起身来,希望呼吸能容易一点儿,一面往阶梯上爬,一面拾起了油灯,提得高高的,她朝自己空瘠的小屋中看了看,屋中惟一的家具是相依为命的一只木制床架与一个被虫蛀了的衣橱。这是一个只适合佣人住的屋子——她从未想过改变自己的命运,知道她身为保罗的母亲,儿子是自己惟一的财富,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然后,她进了他的有一张纯洁窄床的白墙屋子。这间寝室曾经收拾得像少女闺房一样整洁:他曾喜欢过宁静、沉寂与有条不紊,窗前的小写字台上总摆着鲜花。但是近来,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抽屉与小橱柜都敞开着,椅子上放着书,有的还掉在地上。

他出去之前洗脸用过的水散出一种浓郁的玫瑰香气;随意扔在地上的一件大衣,活像他自己俯卧在地的身影。这个景象与那种香气将母亲自冥想中拉了回来,她捡起了大衣,心头轻蔑地想到:就是她的儿子她也有力气抱得起来的。她开始收拾他的房间,拖着农家穿的笨重鞋子走来走去的,也无力去担心那股闹声了。她把那张皮椅往书桌前拉了拉,搬起来又砰地一声重新放下,似乎在命令它好好地在自己的位子上等主人赶快回来。然后她转向挂在窗边那面小镜子……

神父的住所是不准有镜子的,他必须要忘记自己有个肉身。这一点,至少那个老神父是守了清规的,在路上就可以看见他开着窗户在那里刮脸,在铁栅后面挂一块黑布,借着窗户玻璃的反光刮脸。相反地,保罗却对镜子很着迷,就像对着井底一样,有张笑脸在引他坠入死亡。但是此刻小镜中反映的却是母亲自己轻蔑的面容与凌人的眼神,一气之下,她将镜子自挂钉上取了下来。她又将窗户推开,让风吹进来把屋子净洁一下:书桌上的书本与纸张有如一时间活了起来,在屋子的角落里扭转盘旋,床罩的绉褶跟着摇摆颤动,油灯的火苗也被吹得几乎媳掉。她把书与纸张拾了起来,重新放回到书桌上。之后,她注意到一本打开的圣经上有一张?—直非常喜爱的图片,她弯身下去再好好地看看。那是一张耶穌——天主的牧者在森林中的泉水处让羊喝水。蓝天下,树林之间可以看见远处有一座城市,夕阳下散发着红光,那是一座圣城,永生之城。

曾有一段时期,他经常读书到深夜;山脊上的星星在他的窗边观望,夜莺也为他唱着没有结尾的小曲。他们来到这个村子之后的头一年,他也常谈起要离开,再回到尘世里去;后来,他静下心来,在山脊的阴影下,树林的低吟中醒着睡觉。这样,七年过去了,他母亲从不认为他们应该搬往别处去,因为他们在这个小村子里是多么快乐,在她看来,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村子了,因为她的保罗是这里的王,这里的救星。

她关起了窗户,把镜子挂回原处,这时镜里映出了她苍白憔悴的脸容与迷蒙的泪眼。她又问自己会不会也许是自己猜错了呢?她转身面对墙上悬挂的钉着耶稣的十字架,下面还放了一只跪凳。她将油灯举过头顶,可以看得更清楚些;在墙上她自己的一些身影之中,赤裸、瘦弱的基督伸展在十字架上,头垂了下来,好像正在听她的祷告。大颗大颗的泪珠自她脸颊涌下,落在她的衣服上,像血泪一般沉重。

“主啊,救救我们吧!你救救我,是的,连我也救。你,被钉在那里,苍白无血,你,在荆冠下的面容像玫瑰一般甜美,你’远超乎我们邪恶的激情之上,救救我们吧!”

然后,她匆匆地走出屋门,到楼下去了。她穿过小小的饭厅,昏睡的苍蝇被油灯惊扰得四处飞撞,外头怒吼的风与狂摆的树,像暴雨般地打在小块的高窗户上,又吹进了厨房,她在炉灶前头坐下,两旁巳排满了晚间烧饭用的柴火。就在厨房里,也有狂风自隙缝中吹了进来,她感到自己并不在一个狭长低矮的厨房里,那支撑着凹凸屋顶的房梁与屋椽都已被坎烟熏得发黑;却像置身于怒海中的一叶扁舟。虽然立定决心要等儿子回来立刻与他宣战,她仍然难以自信且要说服自己,她的怀疑是错误的。

她觉得上帝带给她如许的悲痛实在太不公允,她开始一天一天地检讨自己过去的人牛,要为她目前的不快乐寻出个根由;但是她过去的岁月都像她颤抖的手指间捻的念珠一般,是过得非常辛苦且洁净的啊。她没做过什么错事,除却偶尔有过一些别的念头。

她又看见自己寄住在同村亲戚家中那幅孤儿生活的情景了,受尽所有人的折磨,打着赤脚苦做,头上顶着沉重的负荷,在河边洗衣眼或是送玉米到磨坊去。一位亲戚——个在磨坊帮丄的半百的男人,毎当她到了磨坊,见四卜无人,就跟踪她到树林或柽柳丛中强吻她,用鬃毛似的胡须扎她的脸,还撒上她一身的粉末。她告诉了与她同住的姨妈之后,姨妈就不准她再去磨坊了。一天,这个通常从不到村子里来的男人,突然到家里来了,说他要娶这个女孩子。家里的人都笑他,捶他的背,用扫帚把他身上的粉末都打落了。但是他不愿大家的嘲笑,只一个劲儿地盯着这个女孩子。最后,她答应嫁给他,但仍然住在亲戚家中,每天去磨坊看她丈夫一次,他总是背着主人给一些面粉。一天,她兜着一围裙的面粉,在回家的路上觉得围裙下面有东西在动。她吓了一跳,围裙的一角松掉,面粉撒了一地,一阵头晕,她觉得自己得坐一会儿。她以为是地震来了,房屋在眼前晃动,路面也是一上一下地起伏,她一下了趴倒在满是面粉的草地上。后来,她站起身来,笑着往家里跑,可是心里也有些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有喜了。

她的保罗还不会说话,她就守了寡,但他那婴儿闪亮的眼睛却无处不在跟着她,她也哀悼她那好心的老亡夫,因为他曾对她好,也仅此而已。不久,她就找到了慰藉,她的一个表姐劝她跟她一起到镇上去帮佣。

“这样你就可以抚养你的儿子,然后把他接去,送他上学。”

如此,她就为了他生活,工作。

她既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意去寻找乐趣,更不要说罪恶了。仆人领班、农夫和镇上的男人,都曾像她那个老亲戚那次在柽柳林子里一样,想要逮住她。男人是猎人,女人就是他的猎物,但是她却能逃过了一切的陷阱,保住了她的贞节,这因为她早已将自己视为一个神父的母亲。那么,为什么如今又要承受这种惩罚呢,主啊?

她疲倦地垂下头来,热泪自面颊淌下,落在她膝上的念珠上。

她渐渐感到昏晕,混乱的回忆涌入她的心头。她觉得这时她正在神学院那间闷热的大厨房里,她在神学院已经当了十年的女佣了,她也用尽了法子使他们收容保罗做了学生。

黑衣的人影默默地走过来又走了过去,在外头的走廊上,她也听见孩子们一没人责骂,就在那里悄声地嬉笑戏耍。她累得要死,就在朝着阴暗院子开的一扇窗户边坐下,腿上放着一把掸子,可是她实在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在梦里,她也在等待保罗,他没告诉她去哪儿,就溜出神学院去了。

“要是给他们知道,他会立刻被开除的。”她心里在想,她焦心地等着,直到院里十分静寂,也许她可以放他进来而不被人看见。

突然,她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又回到了神父住所这间窄小的厨房,被风摇得像海上暴风中的一只船;然而梦中的景象却又那么真切,她往膝上摸索那把掸子,侧耳倾听走廊上孩子们嬉打的笑声。然而现实立刻又将她拉了回来,她想保罗一定在她睡过去的时候,躲过她的注意回到家中来了。而实际上,在被风摇撼得咿呀作响的屋中,她也听见了脚步声:走下楼来,穿过楼下的屋子,走进了厨房。她以为自己仍在做梦,却见一位矮胖的神父,下巴留有一个礼拜的胡子,站在她面前,冲着她笑。他剩下的几颗牙齿,由于抽烟过多,已经熏黑,他淡色的眼睛装得很凶,可是她看得出来,他是在笑,她立刻认出他是以前那位神父——但是她却并不害怕。

“只不过是个梦而已。”她告诉自己说,但事实上她这么说无非在为自己壮胆子,认定这不是幻象,却是事实。

“坐吧。”她说着把凳子移开了些,让他也坐在灶火前头。他坐了下来,把袈裟往上撩了撩,露出一双褪了色的破旧蓝色长袜。

“你坐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就替我补补袜子吧,玛丽亚·马德利纳,我没有女人照料我。”他直截了当地说。她心头想道:

“这就是那个可怕的神父吗?这么说我远是在做梦了。”

她想要激他说出真相。

“如果你是死了,你就不需要袜子了。”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死了?笑话,我活得好得很,不是坐在这儿吗。很快我就要把你跟你儿子赶出我的教区。你们真不该到这儿来,你早就该教你的儿子学他父亲那行。可是你这个女人野心不小,你想改改做佣人的身份,到这里来当夫人,你现在总知道得到什么好处了吧!”

“我们会离开的,”她悲伤而谦卑地说:“真的,我要走。不管你是不是鬼,请忍耐几天,我们这就走的。”

“你们能到哪儿去?”老神父说:“到哪儿也是一样的。还是听一个明理的人的劝告吧,让保罗去追随他的命运吧。让他去认识那个女子,要不然他会重蹈我的覆辙的。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接近女性或任何的欢乐。我只想争得天堂,却不懂得天堂就在我们人间。待我看清楚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手臂太弱,摘不动树上的果实;膝盖不能弯曲,去饮泉水解渴。我这才开始饮酒、吸烟斗与这里的混混儿玩牌。你们叫他们混混儿,我却认为他们是诚实的孩子,因为他们懂得人生是享乐。跟他们在一起,至少有一种好处,可以散播一点溫暖与欢乐,就像跟放假的孩子们在一起。惟一不同的是,他们每天都放假,因此比孩子更快乐、更无拘无束,不必老记着不久又得回学校了。”

他说话的时候,母亲自己心中想到:

“他这么说只是想劝服我离开保罗好让他堕落。他是被他的朋友也是主子——魔鬼所派来的,我一定得提防着点儿。”

然而,她却不自禁地在听他说话,而且发现自己几乎同意他所说的了。她虽百般不愿,心中却也想到,或许保罗也可以“放一次假”,于是本能地母亲心里立即在为他找些借了。

“你说得也许不错,”她说着愈加悲伤且谦卑了,只是这份谦卑却略带些矫揉:“我只是个可怜无知的妇人,懂得不多;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上帝送我们到尘世是来受苦的。”

“上帝送我们来是享乐的。他叫我们受苦是在惩罚我们不知如何享乐,这才是实情,你这愚蠢的妇人!上帝创造世界给了人们一切的美妙,就是为了让人们享受;人要是不懂得,可就更糟了!我干什么费神跟你解释这些——我只要把你跟保罗赶走,你们若是不肯,可就更有你们好受的了!”

“我们会走的,不必担心,我们很快就要走的。这我可以担保,因为这也是我的心愿。”

“你这么说只是因为怕我。你若是怕我,你就错了。你认为是我把你的脚勒住,使你的火柴划不着;也说不定是我,但这并不表示我要加害于你与保罗。我只是要你们离开而已。我告诉你,你要是说话不算数,你就会后悔的!好了,你还会看见我的,我会提醒你我们这次谈话的。那么,我就把袜子留下来给你补了。”

“好的,我会替你补的。”

“那么把眼睛闭起来,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的光腿,哈,哈!”他笑着用一只脚尖把一只鞋子脱掉,就开始脱袜子,“还没有女人看过我的皮肉呢,尽管她们一直在说我的坏话。你太老又丑,也不能叫你第一个看见。这只袜子拿去,这里还有一只,我很快就会来取的。”

她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又剩下她一个人在厨房里了,外头狂风仍在吼叫。

“主啊,这是个什么梦啊!”她咕哝着叹了口气。然而,她仍然弯身下去寻找那双袜子,而且好像听见那鬼魂的脚步,轻轻穿过厨房,自紧闭的大门消失了。

保罗离开那女人的宅子又来到田野中的时候,他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风中有一种莫可名状、活生生的、鬼魂般的东西,使得他四下冲撞,自梦中苏醒过来的身体感到阵阵剌冷;当它将他的外袍绞起又平贴在他的身上时,他微癫地想起了那女人热情地一把搂住了他。

在教堂的转角处,狂风逼得他停下了脚步,他将头顶风低了下来,一只手压紧了帽子,另一只手拉紧了外袍的两边。他已经喘不过气来,猛地感到一阵眼花,就像多年之前他母亲年轻时自磨坊返家途中所感受的那样。

顷刻间,刺激与烦厌交加之中,他感到体内产生了一种可怕却伟大的力量: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清楚,无疑地认识到他爱上了艾葛娜丝,这是一种尘世之爱,而在这种爱中,他感到了骄傲。直到数小时之前,他仍存有一种妄想,劝服自己与她,认定他的爱是纯然精神的。但他不能不承认,是她最先凝视着他,在最早一次会面时,她就以那种央求他给予帮助与爱的眼神盯住了他的眼睛。一步一步地,他臣服在她那恳求的迷惑中,陷入了对她的怜悯中,环绕在她周遭的孤寂也将他俩拉到了一起。

两人的眼睛接触之后,他们的手伸了出来也聚聚地相握了,之后,那晚他们亲吻了。如今,他体内静静流动已久的血液,却像岩浆似的在他血脉中汹涌;他孱弱的肉体退让了,一时间被征服了,却也是胜利者。

那女人也提起过他俩应该偷偷离开这个村子,生或死都在一起。在那陶醉的片刻,他答应了她的主意,决定第二天晚上再相会决定一切计划。但此时,外间世界的现实,还有这要把他整个剥光的狂风,却将他自欺的面纱卷走了。他喘着气,站在教堂门前;全身冰冷,他感觉自己像一丝不挂地站在小村子的中央,他所有的教民在疲睡的梦中,都看着他赤裸裸地,一身罪恶的黑色。

然而,他一心所想的则是如何安稳地与那个女人逃走、她告诉过他她有很多钱……突然,他感到一股压力想立刻回到她的身边,劝她打消这个念头;他已沿着母亲稍早经过的墙边走了几步,却又焦虑地转了回来,跪倒在教堂门口,头靠在门上低声哭喊着:“啊,主啊,救救我吧!”他跪在那里,大衣被风吹在眉头,像只活活钌在门上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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