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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天归国

陈云天乘坐飞机返回自己的家乡江海市,在机场受到了好多慕名而来的球迷欢迎,记者更是长枪短炮齐出对着这位承载中国足球梦想的球星。在机场出口过道中,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一些球迷将鲜花献给了陈云天,陈云天频频躬身向球迷们致敬。不一会儿他从人群中发现他的妻子韩玉琳与3岁的儿子陈聪也在现场。

见到爸爸如英雄般归来,陈聪冲向陈云天:“爸爸!”

陈云天抱起陈聪亲了又亲:“儿子,想爸爸了吗?”

“想,我和妈妈天天都在想你。”

陈云天看着一旁贤惠的妻子微微点头,心中在对她说,我不在家中,真是辛苦你了。

夫妻多年的韩玉琳当谈体会出他的心情,微笑着迎接着自己的丈夫,仿佛在说我是你的妻子,这些苦累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在江海市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家庭也在享受着短暂的相聚幸福。那便是中国国家队队长尚铁英一家。尚铁英,现年28岁,效力于中超长宁足球队,司职后腰,他在青年队时就随长宁队征战,经历了长宁足球队从乙级到甲级再到中超,最后夺得中超冠军的整个崛起历程,以强悍的意志品质和领袖气质著称,是长宁队乃至中国队的绝对核心。由于他与陈云天同为江海人,而且又是国家队的队长,在足协安排的欢迎仪式上陪同现任国家队主教练张光明一起迎接陈云天。

在尚铁英居住的鸿运小区内,尚铁英年仅4岁的儿子尚云龙正在小区的绿化草坪上嬉笑着踢着足球。尚铁英与妻子闵慧珍坐在一旁的公共长椅上看着。

闵慧珍看着尚云龙欣喜说:“铁英,看呐。小龙踢得多好,将来一定有出息。”

“是啊,踢得好……”尚铁英近乎麻木地应答着,眼神发着呆。

闵慧珍有点不悦道:“你怎么了?这次回家总是神不守舍的,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尚铁英极力否认着。

正在此时,一辆越野车来到小区内,对着尚铁英按了两下喇叭。尚铁英一眼便认出那是足协配给国家队的车辆。

尚铁英起身说:“我该走了。”

来车后座拉下车窗,里面坐的正是现任国家队主教练张光明。这张光明是青训教练出身,尚铁英以及当今国家队主力前锋林斌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尚云龙看到张光明招手呼喊:“张爷爷!”

“小龙,踢得好棒,爷爷都看见了。”张光明也笑着回应着。

尚铁英对尚云龙说:“小龙,爸爸要到晚上回来,你和妈妈再玩一会。”

尚云龙与闵慧珍送别尚铁英,尚铁英上了车与恩师张光明并排而坐,汽车即刻启动离开。

汽车离开小区没多久,尚铁英的手机便响了,来电显示正是林斌。尚铁英顿显紧张,将来电按掉,回复短信:不方便。

张光明看到尚云龙有些异样,便问道:“怎么了,电话都不接。”

尚铁英解释说:“没什么,一个老同学,也不太熟了,老是要约我吃饭。师傅你是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应酬。”

张光明又问道:“铁英啊,你们俱乐部的事怎么样了?”

尚铁英支吾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联赛结束我就回江海了,东子和阿宏的事情我也是新闻里看到的。”

张光明细细地看着尚铁英,尚铁英不自觉的避开张光明的目光。

张光明摇摇头说:“铁英,我是看着你们这帮孩子长大的。你是所有人中最忠厚的,根本藏不住事,我希望你诚实地回答我,你还有林斌和东子、阿宏他们有牵连吗?”

“没有,真的没有!”

张光明无奈地点点头说:“但愿如此吧。我真的很后悔。”

“师傅,东子和阿宏的事根本和你没关系啊。”

“我带着你们这帮孩子经历了多少坎坷,一路从乙级联赛杀到中超,足协杯和联赛冠军都得过,我本该继续和你们一起走下去,却因为一时之气离开了你们。如果我还在,绝对不会让东子和阿宏他们做出这种错事。”张光明眼中透出泪光。

“师傅,别太伤心了,真不关你的事。”

张光明突然发问:“铁英,你老实告诉我,董天宝有没有让你还有其他的球员踢假球。”

尚铁英一时无言以对,默不作声。

张光明忍不住怒骂:“这混蛋,我就知道他收购长宁队没按好心,先是把我逼走,再一个个拖你们下水。你们每个人都倾注了我十多年的心血,绝不能毁在那个混蛋手里。绝不能!”

尚铁英见张光明情绪有些失控,再看到前面开车的司机似乎正留意他们的谈话,意识到必须要安抚恩师的情绪,立刻安慰说:“师傅,放心吧。我们都是你教出来的,知道该怎么办。四十强赛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这个上面吧。这恐怕也是我最后一届代表国家队征战了。有师傅领着我们,我心中真的踏实了不少。今天还要迎接陈云天,我们不要再提这些事情了。”

说到这里,张光明脸色并未舒展多少,反而叹了口气说:“铁英啊,有些事你也许不知道。”

“什么事?”

“当年我到江海来选小球员,选上了你是我的幸运。”

尚铁英立刻回复说:“也是我的幸运,没有师傅的慧眼,我和兄弟们就没有今日的成就。”

“慧眼?”尚铁英自嘲地笑了笑,“你也许不知道,因为你们不是一个年龄组的,那时陈云天其实也在备选球员里。”

“啊?”尚铁英也着实吃了一惊。

“我那时看陈云天身子骨太单薄,根本就没看上人家,那时的我就喜欢你这种硬身板的。”张光明苦笑地摇了摇头,“我差点就耽误了他。如果不是他自己没有放弃,也许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尚铁英安慰道:“师傅,别太自责了。世界上的名帅哪个没走过眼。再说,他或许也是因祸得福,自己去葡萄牙发展,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比的。”

“我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还好没跟着我,没有误人子弟。”

师徒闲谈之间,汽车已经到了陈云天回国欢迎仪式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大厅内,早已坐满了闻讯而来的记者。张光明与尚云龙在休息室与陈云天短暂交谈后,三人一起来到新闻发布会大厅内。记者们纷纷站起,随之而来的便是密集的相机嚓嚓声。

一名球迷跑到台前,将一束鲜花献给陈云天:“陈云天,欢迎你回国,希望你带领中国队再次冲进世界杯,全国球迷都支持你!”

陈云天接过鲜花,谦卑地鞠躬说:“感谢球迷们对我的厚爱。我想说,我小时候和你们一样都是中国队的球迷,如今我能亲身为祖国而战,感到无比骄傲。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主持人发话道:“请各位就坐,本次新闻发布会现在开始,先由此次发布会的主角陈云天接受记者提问。”

各位体育记者纷纷举手,发布会就此开始。

“陈云天你好,我是体坛周报记者芳芳,我想请问你,这是你第一次入选国家队,现在心情如何?”

陈云天回道:“披上国家队的战袍,是我一生的梦想,我现在万分激动,迫不及待地想上场比赛,为国而战。”

“但是,有传言说葡萄牙足协有意邀请你加入葡萄牙籍,代表葡萄牙队征战世界杯。请问此事属实吗?”

“我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对我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问题。不错,是有一些知名球星改变国籍后,在世界杯上展示了自己的价值。但是,也有吉格斯、拉什、维阿这样的球员为了养育自己的土地矢志不渝,即便埋没了自己也要为自己的祖国而战。我愿做这样的人,不过现在国家队有张指导带领,还有像尚队这样强有力的队友,我对中国队的前景充满信心。”

记者们一阵掌声之后,又有人提问:“陈云天你好,我是搜狐体育的记者,听说在欧联杯期间,你一度被膝伤困扰,球迷们一直很关注你的伤情,不知道现在你的伤好得怎样了?”

“感谢广大球迷朋友对我关心,我的膝伤虽说还没有好利索,但上场比赛完全没有问题,请大家放心,我会抓紧时间努力恢复,争取以百分之一百的状态投入到预选赛中。”

之后的记者跟着发问:“陈云天你好,这次40强赛,中国与日本、阿联酋分在一组,签运不是很理想,很多球迷都对出线前景比较悲观,请问你怎么看?”

陈云天坦诚道:“平心而论,我们与日本队的差距不小,和阿联酋相比也无任何优势可言。照常理,去争取成绩较好的小组第二出线比较符合现实,但如果怀着这种心态,就是把命运拱手交给他人。我们没有退路,只有去争取第一,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是比日本弱,但真的弱到必定输球的地步吗?球场上以弱胜强的战例比比皆是。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就是要和日本去争。能和这个亚洲最强的球队交手,我也非常兴奋。”

主持人继续询问说:“各位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个男记者站起问道:“我是南方体育的记者周平,我的这个问题是想问一下张指导。请问张指导,陈云天一直在国外发展,你也从未带过他,在你心中他是怎样的一个球员?”

张光明接到这个问题,竟然发了好一会呆,众人都不禁看着他。

主持人轻声提醒:“张指导。”

张光明的言语中竟然带着哽咽,他说:“也许大家不知道,我曾今错过了云天。”

众人听后十分惊讶,陈云天也惊讶地看着张光明。

张光明继续道:“云天或许你也没弄清怎么回事。那时你还小,没注意到我。我年轻时曾来江海选球员,没有看上你,错过了你这块璞玉。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知道该惋惜还是庆幸。惋惜的是没能和你成为师徒,庆幸的是我真的没有信心将你培养到今天这个水平,我没有耽误你。但这一切都过去了,上天又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弥补没有和你成为师徒的遗憾。我为你带了一件东西。铁英,拿出来吧。”

尚铁英从座位后面取出一件中国队的球衣,他和张光明将球衣展开,是一件10号球衣,上面绣着陈云天的拼音。

张光明动情道:“今天我将这件球衣交给你。”

10号是一支球队的灵魂,这个道理谁都懂。陈云天自然能感受到张光明对自己的那份期望,他接过球衣,眼中也是含泪道:“张指导,谢谢。能够在你的带领下为国而战是我的骄傲。”

“也是我的骄傲。”张光明上前与陈云天拥抱在一起。

场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记者们纷纷用相机记录下这温馨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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