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雪拉过来人,摸摸他的头,道:“小殊,你弄错了。”
“我哪里错了?!你来这里就受伤,不是这她使的坏,还有其他?难道你会笨到自己弄伤自己?”司空殊大吼。
风吹雪沉默,就在他要再度爆发时,他压低声音,面色微红,道:“嗯,就是我自己。”
“看吧,我就说……”司空殊说着说着倏然顿住,愣了好一会儿,眨巴着眼,好一会儿才吱了一声,“诶,你说什么?”
“是我自己不小心,没穿鞋就到处乱跑,踩到了瓷片。”拿起金疮药,在他眼前晃了几下,道:“这是她给的药。我在这里敷药。”
“……啊?真的是你自己弄伤的阿?”司空殊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
“哎,小殊,你还是这么莽撞。有人伤人只伤脚心的吗?”
司空殊大窘,不好意思的挠头。
冷静下来后再想,的确,没有人会傻到只刺伤脚心。而且,再怎么也伤不到那个地方吧?再则,伤了人还不逃跑,留在这里给人抓,是蠢蛋么?
就前面不论,就以风吹雪的武功,别说伤他,就算是拔他一根头发,一万个安研素都不可能做得到。
风吹雪再使劲揉揉司空殊的头,笑道:“小殊,快道歉。”
司空殊环着手,撇开头,努着嘴,傲慢道:“才不!我承认是我误会了她。但是,这个女人哪里值得本少爷道歉了?”
“小殊!”风吹雪口吻变得严厉。
司空殊挥开他的手,与他相对而立,大声道:“说不要就不要!即便是吹雪哥哥你要求,我也不要!”
莫非靠着桌子,环抱着手,五指不自觉的规律的敲打着手臂。如果有了解她的人在,一定会立刻闪人,避得远远的。而且,能有多远,就离多远。
那是因为,莫非一旦作出这个动作,就代表她真的生气了。
杀手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悲愁苦。只不过,这些情绪表现得很平淡,近乎看不出来,甚至连自身都不能察觉。
但“近乎”不是“绝对”,很少不代表没有。
风吹雪见她如此,立刻道:“小殊还小,不懂事,又被我们惯坏了,你别见怪。”
司空殊想要反驳,但突然迎上风吹雪警告的目光,心中一震,狠狠吓了一跳,立刻闭了嘴。但依旧一副愤愤不平、不甘不愿的样子,斜睨着莫非的眼也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轻蔑。
莫非勾起唇角,微微的弧度,竟让风吹雪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伸出手,指着门口,轻声道:“门。”
“嗯?”风吹雪疑惑。
“门在那边,麻烦你们尽快消失。现在我非常不确定我不会做什么。”莫非道。
她知道为这种事情动气很愚蠢,但在认出司空殊就是刚才在墙下对她说那句“给你银子”,破坏了她好不容易好了一些的心情的傲慢小孩时,这种被压抑被遗忘后的愤怒,自由后以比之前更加强势而凶猛地反扑,让她难以控制。
她也不想控制。
司空殊冷哼一声,目中无人道:“做什么?你能做什么?哼,看一眼都嫌脏眼的贱人,你能对本少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