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微愕,纷纷望向官柳唐,现场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笑笑生见势不对,端起酒樽,微微呲牙一笑道:“官老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事关重大,关系到我等性命,所以不得不谨慎行事,此次起事,除了在座的各位,本不打算告诉其他人的,以免良中生莠,节外生枝。还望官老弟理解一番。”说完,一饮而尽。
官柳唐苦笑的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们江东三隐个个光明磊落,自幼效习孔孟之道,对文帝之难常常痛心疾首。故而隐瞒大家,将密事告诉郭卢两位贤弟,希望能和他们一起共进退,齐赴难。多有不妥之处,还望各位海涵。”说完,对大家拱了拱手,算是向大家道了歉。
“无妨无妨,既然是官兄的朋友,那必然是忠义无双的勇士。”说完,我左手提起灯盏,将手札燃着了,等到燃尽了,我举起酒樽:“让我们饮了这樽,然后一起商议接下来的安排和任务吧。”说完,喝完了这最后一樽碎花影。
众人也纷纷饮尽,紧紧地围在了我的身边。
北京皇宫,奉天殿。
那龙椅上坐着当朝天子-朱棣,这位年知天命的老人正半趴在堆满手札书柬的桌案上。战争的痕迹深深地印在这个老人得额头上,胡子头发已然微霜。面对蒙古残余势力,从不手软。水无常行,兵无常势,能因敌变化取胜者,得势者也。五次御驾亲征,打得蒙古鞑靼、瓦剌元气大伤,再无气候。南讨蛮夷,百战百胜。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晚上的时候,时常会梦到这样的情形:
“四叔,四叔,你为什么夺我皇位?为什么?”瘦弱的建文帝厉声地质问着这位孤零零的坐在龙椅上的朱棣。
“诛齐黄,清君侧,何其荒唐,齐黄已死,为何还要夺我江山?”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乱臣贼子。”朱允炆掐着朱棣的脖子,朱棣都快透不气来了。
“不要杀我,允炆侄儿不要杀我,何静安,何静安,何静安救朕。。”朱棣从书案上惊醒过来,双手不停地乱舞,额头上冷汗直冒。
“陛下,老奴在这呢,您是在做噩梦呢,不打紧,不打紧。”伺候在朱棣身边的司礼大太监何静安边擦去朱棣头上的汗珠边说道。
朱棣这才放下心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何静安,几更了?”
“三更了。陛下,夜深天寒,您早些休息吧,龙体要紧呀。”
朱棣摆了摆手:“不,朕在等一个人,这个人很重要。”
“那老奴给你倒杯茶压压惊吧。”何静安轻声问道。
朱棣微微颔首,何静安便去茶庵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朱棣,说道:“陛下,如今天下太平,老百姓都念着陛下的好呢。再说,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陛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了。”
朱棣一声怒喝:“大胆,敢妄猜君意!”
“老奴。老奴。老奴不敢,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何静安吓得连忙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何静安,想你也算我的大功臣了。从中都凤阳就跟随于朕,对朕一直忠心耿耿,朕怎么可能治你的罪呢。朕只不过想警告你,这件事,不是你该过问的。懂吗?”朱棣说完,做了个抬手的手势示意何静安平身。
何静安叩谢了一声,慢慢地从地下站起身来。此时,殿外有一传讯校尉急匆匆跑了进来。
“报。。陛下,江南御史胡濙求见。”传讯校尉向朱棣汇报。
终于来了,他终于来了,朕要等得那个人,他终于来了。朱棣心里非常高兴,握住何静安的手,开心地笑了,甚至忘记了还跪在地上候旨的传讯官。
“陛下,张校尉还在候旨呢。”何静安把头向阶下的校尉努了努,示意朱棣台阶下还有一位候旨的校尉。
朱棣这才反应过来,对传讯官说:“你叫他到养心殿候着,朕随后就到。”又对旁边的何静安说,“你在这里把朕还没批复的奏则按轻重缓急次序遴选出来,朕还会回来。”
传讯官叩谢一声之后,退了下去。
养心殿内,一位瘦高的中年人正在踱着步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看见朱棣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忙不迭扶起他;“胡爱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快告诉朕,你找到他了吗?”
胡濙在朱棣的搀扶下慢慢起身。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