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今夜的月似与平常的月圆之夜有些不同,明亮的近乎妖异,似有些不详。
浴凤的神力已然恢复,她看着昏迷着的云影询问咒言,“你要如何做?”“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咒言微微一笑,笑的十分淡然。“什么——!”浴凤看着咒言,脸上神情有些不可置信。咒言依旧笑着,幽幽说道:“我和忆玫本是佛祖座下婆娑门禅宗弟子,因背弃禅宗的戒律相爱而被婆娑门用永生不死的诅咒来惩罚。”“永生不死——?”浴凤有些疑惑,她虽是玄月之神,且与咒言相识多年,虽知咒言是神却并不十分清楚他的来历。此时听他说起,不觉将疑惑说出。“是诅咒,以所爱之人的一世又一世的夭折,一世又一世的遗恨,一世又一世的死不暝目,”他说到“死不暝目”的时候,每一字,似乎都停了一下,“以她的福泽,她所修的功德,来换己的永生不死——她却生生世世含恨而终——”他轻轻叹息,“结果,她选择让我永生不死,她却要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而我却终身被囚禁于此,无法寻找她的转世。
这一世,我寻到她的转世,我便知,我的永生将要结束了,我要用我的命来换她的一世长安。”他蹲下身温柔的抚摸云影的脸颊,“请代我转告她,紫檀未灭,我亦未去。”
咒言站起身以手结印低低的念:“忘界苦,离相难,寂灭为上。佛有三科法门,动用三十六对。出没即菩提场,说一切法,莫离自性。三科法门者,阴、界、人也。阴是五阴:色、受、想、行、识也;人是十二人,外六尘:色、声、香、味、触、法;内六门:眼、耳、鼻、舌、身、意是也;界是十八界,六尘,六门,六识是也——”脸上的神情平静而安宁。
突然咒言束发的带子断去,银发随风飞舞,他一声低喝:“逆——转——命——格——。”他的身体渐渐淡了、散了、化作片片花瓣缓缓飘落下来,落了满地,终、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