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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欺凌之辱

黄昏下的夕阳,格外的昏沉,笼罩地疾风镇显得微微有些压抑。

“嘿,你听说了吗?城外的竟然森林全部毁了!”

“恩恩……听说了,那么一大片森林,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居然就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底是谁干的啊?”

“哼……谁干的?那么一大片森林,瞬间变成废墟,这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吗?”

“这么说,难道又有什么灾难要发生了?”

“呵,这可保不准……”

“……”

集市广场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叽叽喳喳、窃窃私语,纷纷讨论着城外森林被毁之事。而唯独一人却衣裳褴褛,背负宝剑,有气无力地低头行走着。宝剑相当精致,银光闪闪,而少年却相当狼狈,入目不堪,看起来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冲撞本少爷!”

一阵高傲愤怒的呵斥声在偌大的集市广场上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道声响吸引了过来,睁睁而视。

伴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唯见那落魄的少年和一众人,而众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白色衣裳的男子,白衣如雪,看不到丝毫的污垢和褶皱,这与那少年身上粗糙脏乱的黑色粗布麻衣,形成强烈的对比。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子,风一鸣啊!”白衣男子轻视般的盯着风一鸣,语气之中也是带着浓浓的不屑之意。

这落魄少年,正是之前经历雷霆犀牛之战,风瑟之死的风一鸣。

一鸣本就因为风瑟大叔之死,十分失落难过,可是没想到却偏偏不凑巧,走在小镇大道上遇到一伙仗势欺人的家伙。在疾风镇,强者欺负弱者,似乎已是家常便饭了。

而这伙人中,为首的白衣男子名为秦雍,乃现如今疾风镇药材大亨的儿子,为人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经常带着一班专横暴戾之徒,欺负弱小,欺世霸行。

秦雍咧了咧嘴,满是鄙意地低头看了看一鸣,随意道:“既然是你这小子的话,那本少爷就原谅你一回吧!磕几个响头,跪安吧!”

听到秦雍的这般话语,一鸣心中原本不爽的怒意,滚腾而起,乌黑光亮的双眸也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拳头握得更紧了,真想一拳打倒眼前的秦雍。

但是,事实总会让人难以接受,十五岁的秦雍,不仅有着强壮的身躯和坚实的肌肉,而且还是一名实实在在的界者,况且他旁边还有着一群所谓的“小弟”。风一明想要凭借泱之气三段的小身板,打倒强健的秦雍,无疑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广场,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鸣本是不堪的脸上旋即就留下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风一鸣表情凝重,嘴角摸过一丝自嘲,一双拳头紧握的咔咔直响,或许是因为太大力的原因,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之中,点点落红之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耀眼。

虽然秦雍欺负一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欺凌必要反抗,绝不坐以待毙,这是一鸣的信念,即使力量相差悬殊。

感受到一鸣的怒意和不满,秦雍当然很是恼火,正想继续凌辱,不巧正好瞥见一鸣背后的那把宝剑,晶莹剔透,银光绽放,想必定是宝物。于是,秦雍故作深思调戏道:

“想不跪……也可以,就把你背上的那把宝剑拿给我把!”

闻此语,一鸣嘴角狠狠一咧,眉宇紧紧皱起,双拳紧握地咔咔直响,微微抬起头,一双怒眼直视秦雍,嘴边甩出四个字:

“给你?休想!”

“啪!”

秦雍手掌再次一动,以一种一鸣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再次煽在了他的脸颊上。怒视的双眸之中,也是有着阴狠之色在闪动,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整个广场之上的人群无疑有着一阵欢呼般的骚动。因为在秦雍的手掌之边,明显可以看到一股银灰色的泱气,如锋利的刀刃,铮铮而现。

“气出体外?”

“竟然是界者?”

“十五岁的界者,真是了不起。”

“……”

虽然都听说秦雍已是界者,不过当真正看到秦雍泱气破体而出时,周围的人群随即响起一道道嘈杂的讨论。

气出体外,是一个普通人成功晋级为界者的典型标志。秦雍虽说其嚣张跋扈,横行霸道,可是能够在十八岁之前就晋级,成为一名界者确是不争的事实。

要知道普通人体内向来少泱气,即使有,要想使泱气破出体外,也必须从泱之气一段修炼到泱之气九段,再到控气成功,最后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界者,而这中间的过程一般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有些人甚至倾尽一生都徘徊于此,最后只能成为一名庸碌的普通人。

所以当秦雍泱气破体而出之时,围观的群众当然不忍倒吸一口凉气,讨论起来,同时他们的一双双戏谑之眸,直直盯着一鸣脸上浮现的那一手红色的印迹。

愤怒!

一鸣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可是这些愤怒也只能在心中默默隐藏,因为没有实力的愤怒,换来的只会是更加严重的侮辱和迫(和谐)害。所以只能隐忍藏于心底,待到有实力之时,才能尽情爆发。

其实这些愤怒在一鸣的心中已经深藏了一段时间,因为这些年来他发现,在整个疾风镇,

他是孤独的!

没人愿意和他交往,没人愿意和他玩耍,有的只是无尽的欺凌和戏谑的蔑视。穷人,富人,好人,恶人,千篇一律。走在路上,行人见他,远而避之,商人见他,停止叫卖,待在学校,同学们也只会对他投来嘲笑的目光。感觉所有人看到他,就像看到幽灵一般,斜眼目视,避而远之。

而也正因为如此,一些有些实力的恶霸就经常欺负他,这秦雍便是其中之一。

“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给还是不给?”秦雍的双眸明显闪过一抹杀意,嘴角也是轻轻的挑起一丝血腥的弧度,随即狰狞的说道。

话音刚落,周围的那些围观的人群,都朝一鸣投去轻视的眼光,眼神之中是无尽的嘲笑与鄙视,没有丝毫的同情可怜之色。

然而对于周围这群人的嘲笑,一鸣心里很清楚,也早已习惯,因为他就是这样一直孤独的遭受这些人的唾弃,活过来的。

风一鸣自然是注意到秦雍双眸的那股杀意,但是他很清楚,秦雍根本不敢杀自己,因为在这些日子里,那么多人欺负他,却根本不敢痛下杀手,好像明明之中有一种力量让他们有所忌惮,不敢触及,至于到底是什么力量,一鸣自己也不知道。

“给你?妄想!有种你就打死我!”

一鸣狠狠的磨了磨牙,突然爆发出令众人都不禁惊愕的话语,谁都没想到眼前的男孩竟然敢出言顶撞秦雍。

这把宝剑是风瑟大叔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一鸣对风瑟大叔的关怀与思念全都在这把宝剑之中,而且正如风瑟大叔所言,一鸣将来定要用此宝剑来保护自己,保护朋友,保护正义。然而此时的一鸣,没有丝毫的实力。

但是没有实力并不代表没有胆量。

话音刚落,一鸣那双紧握的拳头便是挥起,朝秦雍的脑袋,当头砸去。

对于风一鸣的谩骂与出手,秦雍心中也是微微一阵惊讶,不过既然能够成为一名界者,对于这点变化又怎么会反应不过来呢?

一鸣出拳的速度在秦雍看来,真是慢的出奇,仿佛就像天地被定格了一般,只等他去阻挡。当一鸣的拳头在离他脑袋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秦雍脸盘之上浮现出一丝浓浓的怒意,嘴角也是略过一抹愤怒的弧度,寒寒的目光直盯着一鸣的拳头。

秦雍的手掌微微一动,五指张开,迅速从白色的袖袍之中探出,朝一鸣的拳头死死的抓去,坚实有力,任一鸣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锁住一鸣的拳头后,秦雍脸上的狰狞之色不禁更胜一分,很显然,一鸣的这一行为已经彻底激怒了他。

“臭小子,这是你自找的!”

秦雍一声怒喝,手臂一使劲,手掌朝外一翻。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之声,滚滚响起,很显然,一鸣的这条手臂,在秦雍手掌的翻动之下,直接断了。

受到如此严重的一击,一鸣并没有痛苦熬叫出来,不过脸上明显浮现出一股深入骨髓般的痛苦之色,身体也不由的不受控制,轻飘起来,可是一鸣硬是凭借毅力,稳定了身影。

刚刚稳定身影的风一鸣,似乎觉得很不服输,身形再次而动,脚掌猛地踏向地面,借助着反推之力,一跃而起,然后身形一侧,伸直的右腿朝秦雍的胸口狠狠的砸去。

“砰!!!”

沉闷的响声在这片广场中,响彻而起,风一鸣的身体直接在这道声响下,飞了出去,掉在了广场旁边的一个泥浆里。

“咚!!!”

犹如一块巨石扔进水池一般,一鸣的身子,铮铮砸进了泥浆之中,被溅起的泥浆四处喷散,惹的四周围观的群众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生怕泥浆弄脏了自己的衣裳。

风一鸣从泥浆致之中慢慢的爬了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受伤的手臂,脸上的表情由于泥浆覆盖的原因,已经看不清楚,只能依稀可见,一滴滴的泥浆顺着少年的脸颊和身体,缓缓下落。

“噗!!!”

一口气血,忍不住的从一鸣口中喷涌而出,大片的血块落在泥浆之上,与泥浆混在一起,形成血流之泥,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显目与刺眼。

此刻的一鸣,无力的摇晃着,胸口之处,有种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禁有种想昏厥过去的冲动。但是一鸣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就这样昏倒过去,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会害怕秦雍,并不会因为他的进攻而倒下。

他要坚强,像风瑟叔叔说的那样坚强。

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毅力支撑着一鸣,咬着牙,摇摇晃晃的朝众人走来。从远处望去,就像一团昏黄的泥团,在阳光的照射下,摇摇坠坠,缓缓移动着。

哗!

周围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风一鸣这个泱之气才三段的小子在受到秦雍的一击后,还能够站起,走过来。

当然,秦雍自然是没用全力,刚刚在一鸣踢来的那一脚时,秦雍只不过微微一挡,使用了三层功力,否则作为一名界者,如果动用全力的话,那么仅仅只是一击就足以夺掉风一鸣的性命了。

“这小子居然还能走路。”秦雍心中也是一阵惊讶,刚才的那股抵挡虽说只有他三层的功力,可是要知道自己是一名真正的界者,而那风一鸣也只不过是泱之气三段罢了,这其中的差距完全是天壤之别啊。

承受了这般的攻击,还能如此站起来并走动,除了坚定的意志之外,定然少不了一定的爆发力。

秦雍目光紧紧盯着风一鸣,突然笑道:“没想到你还能站起来走路,到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依然会打得你跪下求饶。”

说罢,秦雍五指迅速成拳,在他的拳头之上,有着一层淡淡的光泽在闪动,光泽虽然暗淡,但却十分吸引众人的目光。

泱气!

没错,那就是成为界者才能释放出的泱气,像一鸣那样的,还只能在体中凝聚泱之气,想要成功破气而出,那只得等到泱之气达到九段,并且成功控气,才有可能。

望到秦雍拳头上闪动的淡淡光泽,众人的心头都有着一阵阵的羡慕嫉妒恨,当然,更多的还是畏惧。

不过别人畏惧,一鸣可不怕,狭长的眸子冰冷的望着不远处的秦雍,阴森道:“有种你打死老子,想要我跪,给你宝剑,做梦!”

风一鸣的话语十分坚定,即使是面对的对手是界者,他依旧没有半点畏惧。

“狗(和谐)娘(和谐)养的的野种!还嘴硬!”对于一鸣的话语,虽说秦雍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即阴森道。

缓缓走过来的风一鸣,因为秦雍的谩骂而彻底激怒了,此时的他,抬起已经疼痛无比的手臂,抹过脸面的泥浆,紧缩的瞳孔,紧皱的眉头,还有嘴角那一丝愤怒的弧度,都充分的显露出来。由于脸上泥土的点缀,此刻的后者看起来就像一个发狂的魔鬼,让人不寒而栗。

“你TMD才是野种!”风一鸣暴起浓浓的粗口,同时双手旋即握拳,大步朝秦雍袭去。由于愤怒,力量过大,一鸣的拳头被紧握的咔咔直响,滚滚响声,尽入场中每个人的耳中,让人心中不免也带来一丝忌惮。

不过一鸣的这些愤怒与力量,在秦雍看来,却是小雨点滴,不值一提。秦雍旋即气息猛增,脚步再度狠踏地面,身形如一只猛虎般的扑向上官一鸣,那只泛着淡淡光泽的拳头,也是在这个时候高高举起,朝着一鸣的胸膛,轰然砸去。

这一拳要是下去,起码有着秦雍六层的功力,若是真的砸在风一鸣的身上,那么一鸣不死,那也是半身不遂了。

面对秦雍的这一拳,一鸣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毕竟刚才已经受到重伤,能站起来都是靠着自身顽强的毅力,现在这个时候,哪有什么力气去迎接秦雍的拳头。

然而,就在秦雍的拳头即将落在一鸣的胸膛上时,一声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

“别过了!注意分寸!”

声音之中充斥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看来发音之人应该是位极强的界者。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秦雍也随即打了个寒颤,刚出去的拳头随即以极快的速度,化为掌力,灵力减半,在一鸣的脸上“轻轻”地扇了一巴掌。

虽说是轻轻的一巴掌,可是界者的一掌岂是那么的简单,只见被秦雍击打的风一鸣,由于掌力,在空中旋转一周,最后摔落在地。

“哼,打你还脏了我的手!”秦雍从怀中拿出一条洁白如雪的手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刚刚击打一鸣留在手中的一丝泥浆。

“算你走运,今天就放你一马,以后别再我面前出现,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秦雍咧了咧嘴,朝着风一鸣丢下一个不屑的眼神,同时刚刚擦拭的手帕也狠狠地朝一鸣扔去,最后便在众人的注视下,潇洒的转身离开。

望着秦雍的离开,一鸣的双眸也是掠过一丝寒芒,揉了揉依旧犯疼的胸口,朝秦雍消失的背影望去。这时他发现在秦雍的身后有一位中年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穿着神秘,行为谨慎。

虽说后者穿着神秘,不过一鸣还是从他的身高体型判断出了大概。此人名叫秦宇,秦雍的叔叔,疾风镇药材大亨的弟弟。据说在几年前就已经是七星界师了,一身实力强悍无比。

估计刚才的那一声强横的提示,就是秦宇发出的。秦宇做事谨慎,长期以来帮助药材大亨管理药店,之前看到秦雍行为过了,害怕他做出伤及生命的事来,再加上忌惮风一鸣身后那神秘的力量,所以才发声阻止道。

随着秦雍的离开,众人也都是纷纷散去,只剩下风一鸣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广场之上,任身上的泥浆低落,任胸口的伤口疼痛。

苦笑的摇了摇头,一鸣慢慢的爬起身来,随即那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血腥之色。

“秦雍,今日你给我的侮辱,他日,我风一鸣,必双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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