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妍从Z市离职回到幸宁市已经两个多月了,期间去了好几场招聘会,在网上也陆续投了十多份简历。面试倒是去了七八个,其中有几间公司认为宣妍之前的几份工作都做不长,而他们公司希望聘用长期稳定的员工,以此为理由拒绝了她。
也有两三家公司是表示了录用她的,但那几家公司在网上把自己介绍得多么多么牛叉,过去一看,原来是办公面积只有一两百平方米的小公司,里面挤着十几个格间,嘟嘟嘟的电话声、唰唰唰的翻页声此起彼落,整个办公室看去,没看见哪怕一小盆绿色植物,感觉压抑得很。
宣妍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经过这段时间的奔忙,宣妍一方面感受到社会就业的巨大压力,好像这样继续下去,找工作的路会没有尽头。另一方面却惊讶于自己的改变,要是在以前,一个月内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她就会病急乱投医,只要有公司愿意接纳,条件不算太差的她都会答应去上班。但现在,她竟然没有这样,心情即使有点急躁有点糟糕,但马上就能调整和安抚好自己,而没有急急忙忙选择去一个不喜欢的公司,做一份不合适的工作。
这算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宣妍不知道,她只想随着心走。
姐姐宣宁工作的地方虽然离家不远,但她并不是天天都回家,晚上有约会的话一般就住员工宿舍,没约会的时候才回家过夜,电话倒是几乎每天都打。
当只有自己和父母在屋子里的时候,宣妍就很难找到话题和他们聊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多是宣母在东扯西扯地活跃一下气氛,宣父很少搭话,有时会向老伴点下头表示他在听。
而宣妍,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妈妈口中说的是哪个人,有时候见父母笑,她也跟着笑笑,然而她完全get不到笑点在哪里。
有时候他们几个各做各的事情,爸爸看报纸看杂志看书、侍弄阳台上的花草和葱蒜、自娱自乐地下下棋玩玩扑克牌;妈妈搞清洁、研究菜谱或和老朋友煲电话粥;连尾尾都趴在自己的狗窝里,要么是百无聊赖地滚动着那个已经玩了一年多的脏破的小球,要么是懒洋洋地眯着眼似睡非睡,谁也不想去招惹。
宣妍不喜欢整天呆在屋内对着电脑或者看电视,所以即使没有面试或招聘会,她都会出去走走,乘坐着公交车到处逛,见到风景好点的站就下车行一行,买点东西吃,有时一去就是一整天,十几二十块钱就可以走完大半个区,有时候还会发现一两处让人惊喜的小小风景。这样的花费让她感觉物超所值。
12月上旬,有一间生产销售卫浴产品的公司在招聘网上看到宣妍的资料,便电话约她去面试。面试的是一个宣妍并没有申请的职位,文案专员。
宣妍上网查了一下,这个职位的要求宣妍都符合,但职位描述写得非常含糊,只说是负责撰写与品牌建设有关的文案。
公司就在溪宁区,早上10点宣妍就准时到了面试地点——专尚卫浴有限公司。从外面看,该公司是由一栋有四五层高的办公楼和一个面积不大的仓库和出货区组成的。创建已经近十年的公司,办公楼有点旧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看进去感觉有点清冷,网上介绍说有员工300多人,然而目测并没有吧,远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