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好早膳,九卿和公仪栕出门去了长安书院。可是,三姐姐呢?昨天,院长说了,三姐姐也是可以跟着一起上学的不是么?
似乎是看出了九卿的心中所想,公仪栕很认真很认真地对九卿说,“三妹妹,今天会有一场测验。是邻国使节举办的,家中凡有适龄女子都要参加,还有长安书院的学生也要。小钰去准备测验了。而三妹妹的年纪还没到不用参加。我嘛……作为夫子最头疼的学生之一,也不用参加。今日我们去书院只是去观看比赛的,不是上课。”说完,又在心中偷笑,阿栴那个傻家伙,以为今天是上课,居然和爹爹装病,爹爹被惹火了,也没告诉他今天不是上课,是比赛的事。到时候知道了,那个爱凑热闹的家伙怕是后悔的要死吧?
九卿点头,心中还是有点郁郁的。尽管再三的向公仪栕澄清,自己确实不会说话,连嬷嬷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终究是知道的,她真的说话了,真的。尽管只是几个字,还是让她开心不已。可是,为什么就像一场梦呢?来去匆匆,飘渺无影。好似是她的幻觉一般。为什么美梦不成真呢?
……
一向清郁葱葱的长安书院,变得五彩缤纷,喜气洋洋了。红纱漫天,到处是花瓣飞扬,似乎变成了另一个地方。
许多的官家小姐凑作一团,互相打量着对方的衣衫、头饰,心里估摸着自己能否赢她。
“倩倩,你来了。”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姑娘拉住九卿的手,她迷蒙着双眼,抱怨道:“昨日我被娘亲拉着试衣服,很晚才睡,只睡了两三个时辰。哎呀,现在好困啊……”
说完,她又打量九卿,“倩倩,你怎么变得这么矮了?”
九卿哭笑不得,做了手势指了指自己,意在让她看得清楚些,自己并非什么倩倩。
她双眼迷离着,奇怪的看着九卿,“倩倩,怎么了?莫不是头上的发饰歪了?”
九卿叹气,自己不会说话,这位姑娘的眼神又不怎么好,哎,这该怎么办呢?
丰腴的姑娘见九卿不说话,有些忐忑地问:“倩倩,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气?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人太多了,我,我都找不见你,又下着雨,想先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找你。我真的不是故意,故意抛下你的。”她的眼神闪烁,明显是在说谎。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嗓音如针刺一般,响在九卿耳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跪倒在地,一反刚才的喧闹,全场寂静无声。
“都平身吧。”皇帝威严雄厚的声音响在四周,扩散开去。
“谢皇上。”众人道,然后缓缓起身。规矩的站好,不敢多说一句话。
九卿偷偷抬眼,看了眼皇帝。皇帝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长靴,身披一袭明黄色龙袍,龙袍上用金线勾勒出五爪金龙,腰上是一条镶着红宝石的玉带。头发略微有些花白了,用金冠束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嘴紧紧抿着,眉毛冷厉的似乎要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