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余饭后,自然是要走一些路来消化腹中积食,才可更好地助自己吸取食物中的精华,然而进行下一次的吸取。
说着话,便来到了中庭,虽是冬季,有些寒凉了,但是景色却别于宫外的荒凉,依旧长青。
“这么好的场景似乎很适合作诗。”我仰头看向苍穹,心中一番有感而发。
这一句落在浣莹耳朵里却是一阵惊吓,“主子,你说你要作诗,不是吓奴婢的吧。”
“没大没小的,谁教你的规矩。”气得我一时间差点动了胎气。
此时耳边响起一声望温柔好听的言语,“自古今来,咏景的诗已有许多,小主若要作诗,难免逃不了束缚,很难再有新意,小主若要解闷生趣,不如来习字吧。”
同样的话语落在不同的人嘴里脱出,完完全全是两种不听的味道呀,我从前觉得人不分贵贱,现在才知道人是分等次的,这丫头的等次尤其容易看得出。
这兰馨儿的话语脱出口自是让人顺心,心中欢喜了,便滋润想顺着她的想法去做,“那就习字吧,来人去端笔墨纸砚于庭中,本宫也在这里风雅一回。”
这一举动让浣莹惊诧不已,我心中越看她越不中意,虽然我自进宫以来有些鲁莽粗俗,但是也该看得出是我低调惯了,不想展现罢了。
虽然我基本的女工不会,但是任何有关风雅的事情我都是涉猎过的。我在澜漪房中,好歹也是头牌舞技,苦练十七年的风雅之事,不就是为了个好归宿,嫁个有钱人家做填房。
我想妈妈肯定想不到,我竟然先是被皇子拐走,如今又嫁给皇上,我如此一番遭遇完全是澜旖房的活招牌,想必以此做广告,定有许多良家妇女弃暗投明,愿归我青楼门下。
可是如今再想回到卫国,回到澜旖房已属难事,就算是离开陈宫也是妄想了,所幸苏玦待我不错,但是后宫本就是个变化迅速的地方,花无百日红,那么人又怎能终身宠呢。
尽管床榻之欢说尽温柔延绵,许下不尽长情承诺,但那些情话不久在一个“我还爱你”的时间里,若是不爱了,还在意什么夫妻情分,这也是我在告诫自己不要爱上苏玦的原因,就怕人不被宠时,心也死了。
想到此处,手中握紧的笔便重重地在纸上游走了一遭,一个“情”字落下,唯有不懂之人在旁称好。
“字正有形,实属上乘笔法,可是笔锋勾转间用力不足,定是小主对情字有自己的郁结。”
兰馨儿看字竟能读懂人心,我被她一语道破,确不想流露任何神色让他人知晓,便微笑着说道:“也就是凭着自我感觉瞎写,何来什么郁结。”
正欲下手写其他什么字,眼睛却瞥见一个人影,似乎又是昨日见到的宫人。
是侍卫?为何姐姐近日与此侍卫来往如此密切,心想着还是有正经大事,但是脑中的坏思想还是不免生出,想来昨日那个侍卫长得是有些不错,虽然脸是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