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背对着我,依旧点着灯,待前方的烛光亮起时,我才看清了这里,这里不止是个密室,而且还是个灵堂,前方的桌案上摆着许多灵牌,每个灵牌上的人名似乎都不是同姓之族,那么这里就不应该是宋府的宗祠。
这里祭奠的又是何人呢?
我正疑惑着,一个被积压在右方的灵牌此时被宋老爷拿出,他满怀着爱戴看着这块灵牌,放在怀中久久,才摆在桌案正中,灵牌上似乎写着——爱女宋子衿之位。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刚才死在小黑屋的女子了,可是这灵牌竟早早的做好了,且陈列在这里,我着实有点想不透,宋小姐难道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宋老爷竟早已做好了她女儿的灵牌。
我的眼睛继续扫量着前方的香案,除了已经摆出了的灵牌,其桌脚一侧还堆放着许多已有名字的灵牌,只是还未摆上,其中有两座是宋氏之人,我看得不差的话,其中一个的名字是宋子孟,还有一座是宋仁守。
宋子孟与宋子衿应属同辈,那么宋仁守应该就是我眼前的宋老爷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提前做好这么多灵牌呢?为活人做牌,这岂不晦气。难道他怕来不及吗,此时我的脑海里竟又浮现出了化骨散的影子。
宋老爷点上香后,对着灵牌便是拜了又拜,三拜过后,他先是擦了一下眼睑的泪水,再是转过头笑着看我,“这香真是熏人,老夫的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看着他的泪水,我的心中着实也像是有了十指连心的疼痛,我走上前去,扶住宋老爷,说着:“爹爹,这里是?”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愁色,摇了一下头,又转过了身对着香案,说着:“我是乌罕国的人,这里都是乌罕国死去的壮士。”
乌罕国地处陈、卫两国的夹缝,多年来深受陈卫之争的痛苦里,陈卫两国的战争,总是祸延着乌罕国,致使乌罕国民不聊生,乌罕国本就是人衰祚薄,再加上战争的侵染,更是初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的眼睛不敢直视着宋老爷,便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他见我不说话,便又继续说着:“我们乌罕国深受战争的迫害,已经濒临亡国的危险了。”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成为陈王宫里最受宠爱的妃子,那么你就可以使陈王放弃战争,拯救乌罕国的子民们。”他的眼神恳切,被这眼神刺痛着,我又一次说不出话来,他便又继续说着:“姑娘的美貌与智慧,在九州都是再难寻觅到第二人与你匹及。”
“宋老爷,你是高看我了。”
“姑娘,我们已再无它法,老夫求你了。”说着我,宋老爷便跪在我了我的身前,我的心里着实有些震惊,我走上前去,扶起他,说着:“我也不喜欢战争,如果戚玥真的可以像您说的那样,我一定愿意尝试。但是只怕,戚玥会辜负您的一片期望。”
“姑娘,你是答应老夫了。”
我看着他,微微的把头点了一点以宽慰着他的心,其实我早有了入宫的心,本就是想为卫国做些事,如今听闻乌罕国的遭遇,如能以我之力,造福天下,也是一番美事,只是我夏戚玥可能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能有惑主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