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暧昧。
而何飞立刻也从胡思乱想中警觉起来:“谁?”他摆摆手示意莫凝退后,自己轻轻走到门口压低声音问道。
“开门,我是徐雷。”门外另一个低低的声音答到。
确实是徐雷的声音。何飞连忙打开门。一下子闪进来三个人,全都湿漉漉的,从头到脚像落汤鸡一样。看来雨下的不小。脱掉雨披,连他们的汗衫也淋透了。
“这鬼天气。”低低的抱怨,是冯天驹的声音。原来他和徐雷他们在一起。
“有什么收获吗?”看到他们平安归来,何飞和莫凝现在最关心的无疑是这个。
徐雷很郁闷的看了何飞一眼,没有说话。
苏杰看见了,把何飞和莫凝拖到一边,轻轻地说:“又出事了。”
何飞的心咯噔一沉,连忙追问:“谁?又死人了?谁死了?”
“打死你都想不到是谁,这事儿越来越玄了。”苏杰压低声音说。“我们在树林里搜寻了半天,结果凶手没发现,到发现尸体了。而且,还是刚刚死去被挂在树上的,尸体还完整的呢。”
“谁?究竟是谁?”莫凝颤颤的问。
“你小子别卖关子了,快说。”何飞看到莫凝害怕了,居然也着急起来。听苏杰的口气,这个死者他们认识?
苏杰看了他俩一眼,慢慢地说:“这回死的不是一个,是两个。就是我们的房东!那对老夫妻!”
如果何飞的脸上带着眼睛,此刻一定摔下来跌个粉碎。
房东?每次经过门口都会怪怪的看着他们的那两个老头老太?那个家里一股霉味的老头老太?他们深居浅出,会和什么人有仇呢?如果他们被害是在家里的话,那也就是说凶手曾经只和自己有一墙之隔?
想到这里,何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我们不用交房租了?”小海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低估了一句。
“不交房租?”冯天驹冷笑了一下,“老两口死了,房租还有他们的子孙收。”
“子孙?”大家都愣住了。这老两口看起来摆明了是孤寡老人,还有子孙?
“是不是那个疯子?”说话的是何缈,她居然拖着虚弱的身子自己从里屋走了出来。莫凝连忙上前扶住她。
何飞也走上前去,低低的问:“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
何缈在大家面前恢复了她调皮的本性,她苍白的面孔冲哥哥作了个鬼脸,慢慢走到哥哥床前躺下:“我醒了,一个人在里面太闷,出来找你们陪陪我还不行?”
冯天驹忙不迭的点头:“嗯,就是那个疯子!他是房东的孙子,唯一的孙子。”
何缈感到一阵恶心,唯一的孙子?她想起了老头给疯子送的馊饭,有爷爷这样对待自己孙子的吗?
“你们还查到了什么?”何飞看冯天驹突然胸有成竹的样子,觉得他们一定是获得了什么线索。
冯天驹接着说:“你们可知道这对老人是谁么?他们是五年前的死者,高龙的父母!也就是黄菊华的婆婆和公公!那个疯子,是高龙唯一的儿子,叫做高翔,自从高龙死后,高翔就疯了。”
“为什么疯?”何飞追问。
“听说他们父子感情很好,高翔是高龙中年得子,所以特别宝贝。再加上高家有这么个小楼,条件还算不错,高翔从小就很依赖父亲,给惯坏了。后来黄菊华出了事,高龙又成了嫌疑犯,家里一下子就垮了。高翔那个时候才16岁,心里还没有发育成熟,精神那个时候就开始变坏了。后来高龙又被杀害,高翔就彻底垮了,从此疯疯癫癫的。”
“可是,”何缈有点想不明白,突然红着脸问,“他为什么那么想娶媳妇儿呢?”
冯天驹没有说话,看了徐雷一眼。
徐雷缓缓地说:“所以,我们怀疑,高翔知道黄菊华和张柱的私情!也许他看到了什么深深受到刺激,所以疯了之后还是念念不忘。”
“那么,”小海一个机灵翻身起来,“黄菊华和张柱会不会是高翔杀的?他撞见他们的私情,就把他们都杀了?”
“那么第三个和这些事情都没有关联的死者呢?还有高龙呢?难道他把自己老爸也杀了?”冯天驹反问。
何缈很疑惑:“可是我确确实实看到他下雨的夜晚都出门!最近出的那些事情,他真的最可疑!房东老两口虐待他可能也很久了,如果凶手真的是他也有可能的!”
“记住,他是个疯子。疯子杀人,说不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多逻辑。”徐雷点上一根烟,慢慢地说。
大家后脊骨一阵发凉。
是的,疯子杀人,不需要逻辑。
而且,就算他杀了人,他也是个疯子,判不了刑。
“明天,我们去查一查五年前四个死者的坟墓。”徐雷说。“看看能不能有新线索。”
“坟墓在哪里?”小海问。
“在当年吊死他们的大树下面。”
一阵寒意袭遍全身。
“为什么吊死的人都埋在树下面?”何飞忍不住疑问。
“这是村里人的意思。”冯天驹说,他刚刚才调查到这个答案,“村民认为这是恶鬼索命,死者都是罪有应得,所以都就地埋下,不把尸骨带回村里,表示死者的罪孽和村子没有关系,他们将死者的灵魂交给恶鬼随意惩治。”
苏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荒谬!荒谬!”他在国外留学三年,深受无神论影响,对国内的封建迷信深恶痛绝。
“如果你的这两句话被村民听到,他们同样会觉得你很荒谬。”何飞笑笑说。
“我们要去查查房东的屋子吗?”莫凝问。
“不用去了,刚才我们回来时去看过了,什么都没留下。没有线索。”徐雷摇摇头,“大家先休息,明天一起去查一下坟墓。”
小海冲着何飞眨眨眼睛,何飞明白他的意思。是啊,刚才说好明天就离开的,可是这个时候,何飞发现自己怎么都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