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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食 迷离的记忆

当北神提着武器回到客栈的时候,姬廉老爷子已经打理好了客栈方面。看到北神回来,他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把北神让到了一个空闲的房间。那个叫金圣的西方人,也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此时他已经成心穿上了一件长袍,再一次吧自己裹严。

北神开门见山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名贼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图财,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这个外国人。”说着,北神指着安坐着个金圣。

看着金圣面无表情的样子,北神继续发问:“这个两个刺客好像是人事他的,他们看到他是喊了一句什么。我想这两个家伙应该是西域人,可能是翰沙国的。那个逃跑的人临死前还喊着哈什么苏的。

“是‘哈恩苏拉’吧?”姬廉老爷子紧缩双眉,“那是真圣之神的意思……看来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北神问急着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缴获了刺客的弯刀,那上面还有个半弧形的印记,您看看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说着北神将弯刀递给了姬廉。看到这刀,金圣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两步来到近前一起端详着。

“喔我的上帝,真的是他们!见鬼!”金圣满脸写满了沮丧。

“月蚀……结果还是被这帮人盯上了。”姬廉叹息着继续解释道:“这是翰沙国的一个刺客组织,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近一百年来,他们于翰沙国的政府建立起了联系,并在达因撒姆二世任哈里发期间被吸纳进了军队,现在直接隶属于哈里发的特战部队了。他们都是一些亡命徒,更是世界上最专业、最冷酷的杀手,同时也为翰沙国培养了一大批能征惯战的将领,就好像那个抗击十字军后又侵袭过我大赢国,著名的阿斯罗……。从他们的武器看,他们还不是最顶级的杀手,我想他们可能并不敢确认金圣先生的身份,或者时间上来不及回去报告,于是才冒然动手的。”

“月蚀……阿斯罗……”北神似乎听到过这些名字,虽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但是却感到每个字都像是惊雷一般地震动这他的心。于是北神接着问道:“那么,这位金圣先生怕也不是一般人物吧?”

姬廉犹豫了片刻悠悠地说:“穆萨里艾斯,是翰沙国对西方诸国圣骑士的称呼。”

“圣骑士!那是什么?”这个叫法,北神可以肯定是第一次听到,而且听起来很酷很新奇。

这时金圣终于开口了:“是的。既然你救了我一命,那么我就把我的真正身份告诉你。我是西潘罗洲法鲁克斯王国的首席骑士,同时也是神圣兄弟会的副司令。”

西方人的这几句话发音极不精准,不过即使是字正腔圆了,北神怕也是听不明白。好在北神大致理解的意思是这个叫做金圣的西方人,在他们那里还是很牛的一个人。

此时姬廉止住了金圣的话,这个金毛为了尽可能咬字清楚,所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为了避免隔墙有耳,姬廉低声补充道:“其实这位里恩先生是西潘罗洲最有实力的法鲁克斯王国的特使。近几十年来他们一直在和翰沙国发生战争,所以这次从西边回来,他才把自己伪装成翰沙国人的样子。”

北神哼了一声:“哼,我觉得他再伪装也不像。要不然,这几个刺客也不会盯上你们,你们的行踪还是败露了。”

姬廉点了点头:“幸亏有你在,不然这次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北神先生,我打算再聘用您一段时间,干脆把我们护送到尚京成。等到了京畿之地,我想翰沙国再想拍刺客暗杀也没那么容易了。”

北神听了有点为难,毕竟按照契约,只要商队到了京畿所在的州府区域就可以了,而现在则要护送他们抵达京城才算了事。姬廉也看出北神面带难色,于是笑着说:“哈,您是我见过最有手段的侠客,我想也只有您才能保全我们商队的安全。至于酬劳,我会加倍补充,并且为了不让您为难,我会修书一封,想催首领说明一切。”最后还几乎哀求道:“您好人做到底,拜托,拜托。”

北神是个心眼软的人,看到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么求自己,也就没有再犹豫,当即就答应了追加护送的请求。姬廉和金圣当时就一块心病落了地,把所有的感激都化作了对北神一身武艺和胆识的高度赞扬,直把北神捧上了天。

次日出发,虽然一路上人烟越发稠密,但是再没有出现刺客这回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一路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逃荒的乞丐和饥民。金圣看到这些人皱着眉问姬廉:“您不是说大赢国非常的富庶而繁荣的吗,怎么也有乞讨的人?”这话把姬廉问得无地自容,只好吱唔地回答:“再强大的国家也会有这种人存在的。”一句话,让听着的北神也感到颜面无光。他看着身边一个老乞婆枯瘦干瘪,好像快要饿死的样子,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给了她。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乎整条街的乞丐闻讯蜂拥而至。这下可把北神急坏了,干粮是早饭剩下的,再也没有了。于是只好把带着的散碎银子撒给了他们。可即使如此,仍然有数不清的脏手伸向了北神,事态一下变得无法控制了。北神担心身后商队的安全,而其迫于自己是在没有可以接济的东西了,连连喊道:“没有啦,什么都没有啦!”可是结果依然不起作用,到了后来,干脆演变成为,那些手争相恐后地拉扯北神。一两只手拉扯还好说,但是围上来的乞丐是在太多了,一时间都要把北神从马上强拉下来了。

北神急眼了,他怒吼道:“滚开!什么也没有了!”于此同时,他用力挥动这巨大的钢矛。围上来的乞丐哗啦啦全都迅速逃散了,就留下衣冠不整的北神傻傻地呆坐在马背上。

此时的北神心情非常差,他本不想凶这些可怜的乞丐,但是局面太混乱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姬廉走上前安慰道:“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些人是可怜,但是天下这路可怜人何止千百万,你又能接济几个?”

“我……”北神想争辩,但是绝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奈过,了了也只有长叹一声。

“姬先生,我听这些饥民的口音,好像大部分是西苑府的人。西苑府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饥民外逃,府尹难道不知道,不管吗?”北神感到一种愤懑。

“府尹大人?哈哈!”没想到北神的提问却引来姬廉的嘲笑。“要不是有这位大人,恐怕还不至于闹出这么多逃荒的人来。你啊……我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雇佣兵呢。”

“此话怎讲?”北神反问道。

“首先你是我见到唯一一个愿意接济乞丐的佣兵。一般来说,佣兵都是刀口上讨生活,所以大多视财如命,而你却不同。其次,佣兵都是熟知事故,了解世事风化的人,而你……哈哈,实在不敢恭维啊……”姬廉一番话再次吧北神说得哑口无言。只是让北神在心中暗暗地想:西苑府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当然这仅仅是北神这次任务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剩下的路还算顺利,商队最终被护送到了尚京城外。北神明白自己已经被朝廷张榜缉拿,所以他是不会冒然进入防守严密的都城去自投罗网的。于是,北神向姬廉老爷子辞了行,对方的酬劳也很优厚——二百两黄金以及一把打造自翰沙国的长剑。

北神是个武人,自然也喜欢兵器,他接过这把做工精巧的长剑下意识地就将剑抽出了的镶金错银的剑鞘。一道寒光之后,出现在北神眼前的是呈现出布满不规则花纹的剑身。

“这……这是安息纹,这剑是泰罗穆花纹钢打造的!”北神惊呼出这个从脑海里自动涌出的名字,就好像有人告诉过他一样。的确,这种只有产自翰沙国泰罗穆地区的钢铁锻造出来的刀剑是举世无双的神兵利器,但是锻造工艺一直是翰沙国的秘传,这就让这种武器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哈哈,小伙子,没想到你对刀剑如此了解,这又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好吧,既然你识货,那么这把宝剑应该可以当做酬金其余的部分了,谁让你和老夫投缘呢?要知道,这次我从西方只带回三把花纹钢的刀剑,其余两把是要进献给皇帝和皇亲国戚的。这把给了你们,也算是对焚璜护送任务的肯定了。”老商人在临别时对北神以及焚璜的护送任务示非常满意。

北神带着酬金开始了归程,这一路上北神又走了十来天了。换做一般人,鞍马劳顿是很疲劳的事情,而北神却不以为然,反而感到身心舒畅,至少感觉比闷在院子里要自在多了。但是依然还是有烦心事,困扰了北神一路。那就是这一路上每到一个人口密集之处,北神都能看到大量乞讨和无家可归的人。而在一般的乡野村镇,也大多是破败村舍、荒废的农田和饥寒交迫的村民。还有很多更凄惨的景象,例如饥民哄抢、女人为了一顿饱饭甘愿出卖身体,卖儿买女……这些事情看在北神眼里,却在心中发作出难以名状的绞痛。北神不禁想到:真不知道西苑府的官老爷们是干嘛的,他们生活安逸奢华,可百姓的生活确实如此落魄。

除了这种烦心事,这段日子还是很悠闲惬意的,到了夜里,恰巧有没有地方住店时,北神就干脆躺在马背上,睡在野地里。他感觉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周身的劲气已经驯服多了,基本上可以依照自己的意识灵活运转了,但是唯一的问题是,近十来天没有战事,无法激发更大的劲气奔涌,所以对更强大劲气的控制还需要进一步领悟。

又是一个露宿荒郊的夜晚,北神依旧躺在马背上休息,心里想着“再有两天就可以归队了,这种自在的日子不知何时才会再有喽。一回到那个院子,哎……又要面对玉儿笑眯眯的样子,看得我心里一阵阵发慌。”想着,北神浑身不自在,于是干脆抽出那把长剑在手中把玩。

“果然是好剑啊,怪不得翰沙国是西域的强国,连我赢国也对他们都没辙呢?”

就在北神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听到嘈杂的脚本和马蹄声,还有人高喊:“抓刺客!你们给我站住!”

北神听到有情况,立即从马上坐直了身体,瞬间睡意全无。“怎么又是刺客,这一路上还没完没了啊!”北神心里正念叨这,只见远处小道的尽头隐约出现了点点光亮。那应该是火把的亮光,看样子是来了不少人。火把急速的向北神方向移动,随后可以听到更多马蹄和脚步奔跑的声音。

北神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干脆立马于路边。不过他时刻保持着戒备,大枪也从马鞍桥上解下,握在了手中,那把利剑则被他插回了剑鞘,背在身后了。

很快两个黑影在火把到来之前迅速的掠过了北神。速度之快真犹豫燕子掠过水面一样的迅速,北神甚至可以感到周围的空气被这两个黑影带出了劲风。

就在掠过北神身边的一刹那,两道犀利的目光同时射向了北神。这针刺一般的目光中隐隐藏着杀气,但是更多的是戒备。

在两个黑影注视北神的那一瞬间,北神的眼睛也在注视着黑影。这是两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各自都带着武器,看来是两名刺客。但是当北神注视对方眼睛的时候去发现了异样,因为在这两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上方不是粗重的眉毛和隆起的眉骨,取而代之的是纤细的眉毛和相对平滑的眉弓。

北神发动了体内的劲气,感知能力比常人高出很多,他能很清楚的感到这两名刺客身上的杀气与众不同,除了异常凌厉而坚定之外,还带着一股阴气。

“这两个刺客分明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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