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凸起的山体打远一看,宛如莲花盛开,如今侧面一道山壁不知何故,裂开,折射流光。
两个老头隐隐感觉,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
奇怪的是,王四海在县城生活了那么久,就只听说小谷山猴子难缠,没听说过其他的奇异事情啊。
看似不远,三人奔袭十多分钟才到。
这位置是一个斜面山,一道两人宽弯曲缝隙裂开,延伸而上,缝长十几米仿佛这莲花山张开一张嘴巴。
裂缝内壁还掺杂着褐黑湿润的土泥,没一棵野草在其间丛生,看这模样,应该没裂开多久。
趴在裂缝之上往里探去,里面青光连连,许三心中那份激动顿时落下一大截,本以为是发现一座宝藏之类的东西,却根本不是那回事。
许厚魁,王四海两人脸色惊愕,心中暗暗惊奇,他们看到的位置是一片片琉璃青瓦,丝丝光线透入,反射清蒙光线。
那凸起弯曲的朱红木檐,虽然已经腐朽,但是还能很清楚上面画满了彩色云鱼丝波纹。
缝隙地下别有洞天,有人曾在里面开凿建造屋,时间不是近代。
建筑之精美,华丽可想而知当时建造此地的人身价值豪壮,这还只是看到有光照耀的一角,还有很大一部分隐没在昏暗中。
这里可能是古时的一片遗迹。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下去看看。”许厚魁站起,撸起衣袖。
“小心点,看到什么不对,别死硬撑,抓紧上来。”王四海劝道,老哥们的脾气就像当初他爹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什么事情都要刨根问。
王四海在身上摸索,摸出剩余的那把黑匣子递了过去,许厚魁摇头:“给我用,也是浪费。”他解开身后一直背的长包,拿出一把古朴,锋刃银光闪动的,大刀,面带惆怅回忆:“还是这鬼头大刀经用。”
许三抬手张嘴,想说什么,低头嘟囔道:’老头子,小心点。”
山缝也不怎么宽,许厚魁四肢撑住两边凸起的石壁,触手冰凉,缓缓下,提气,轻脚落在一片青瓦之上,猫妖打探。
他双目开阖,精光湛湛。
山体里别有洞天,地下坑洞不知有多大,一片昏暗,只能模糊开阔四五米的能见度。
而他正是身在这楼阁屋顶的东南一角。
楼阁古朴,青瓦成片在昏暗中,若隐若现,他谨慎滑动,往下面房檐划去,抱住一根墙角支撑的朱红木柱缓缓滑落,落在一片灰白地面台阶之上。
台阶精致,表面刻满莲花朵朵,迎合怒开,在往下看,画面逆转,竟然是一幅幅墨水画照,湖中水画图,一位古衣打扮的姑娘,精美绝丽,荡舟戏水,神色韵动,蹲在船头,面带恬笑,轻抚盛开的莲花。
林竹之下,竹叶一笔陡斜代过,浑然天成,宛如在清风徐扬,片竹之下,还是那位古代之女抚筝席地而坐,清俗典雅。
墨画之上,光莹闪动,如梦如幻,铺设一层淡淡银白细沙般的粉末。
一幅幅,一面面许厚魁看的烟花缭乱,每一幅都有一个同样的女子,许厚魁竟生出一股股忧伤缠绕心头。
许厚魁心里震动,每幅水画女子的额头都有一个小角一般的凸起,似墨画之主人,有意为之,还是这精美绝伦的姑娘本来就长这般模样,
曾经住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对于水墨片毛不懂的他,在意的不是那栩栩如生画面,不仅震动那女子长相怪异,还震动画中的那股灌注的精气之神,许厚魁生平第一次所见。
用心之诚。
许厚魁一愣,目光停在厅门之处,上书牌匾之上,三个大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
鸳鸯阁。
牌匾底下的厅门虚掩,许厚魁禁裹手中,鬼刀,透过缝隙往里望去,脸上变幻无常。
他直接推门而入。
目光停靠在大堂正中央的位置,愣愣发呆。
厅堂中央一四方石台之上,竟然并列两口巨大的棺材。
两口水晶棺材。
石台寻常,没一点装饰,表面光滑,如刀割一般。
许厚魁走上前去,愣愣出神,唏嘘,手中的鬼兵不自觉抖动。
棺材剔透宛如两块冰晶,剔透,外侧一具棺材,打探望去,只剩一具骨骼粗大,灰白残骨,身穿山河丝秀锦袍,做工不可挑剔,手骨摊开,一杆翠绿毛笔躺卧,笔杆一节节环扣,如那门前所画一样,自有一股优雅,应该是这房子的主人,那水墨之画可能就出自他的手笔。
而最让许厚魁惊奇的是,那石台内侧的晶棺。
晶棺浑然天成,找不到一丝闭合缝隙,巧夺天工,浑然而成,站在一尺之外,许厚魁也能感觉到,晶棺带来的一股股寒气,手臂上的柔毛,也跟着根根乍起。
此棺更加晶莹剔透,里面白雾氤氲,有一娇小人影躺在其中,这口棺材不似外侧那口文人棺材一般,总感觉哪里不同。
许厚魁抬脚跳上石台,触手摸去,他心中大骇,连退三步,枯瘦的手掌僵硬,多了一丝青黑之色。
这棺材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一块不知名的寒冰所造,稀奇古怪,身感那股寒意,却不能触碰,只在那冰棺之上停留一秒,他的手掌便被冻成这个样子。
为了更清楚看到那诡异冰棺的全景。
待到手掌缓和,许厚魁夹住一旁的梁柱,爬到房顶,低头打量,只需几秒,许厚魁背后发凉,眉头渗出冷汗。
他心中轰隆作响,久久不能平复。
当年许洪山告诫他,如遇奇异种族遗迹,能避则避,没有万全之策,不可随意探测。
白雾氤氲中,朦胧中场景尽收眼底。
水墨之画奇异之女却有其人,安稳躺在冰棺之内,不曾腐化,安详闭目宛如熟睡,绝美面庞,眉头之上,有一节半指长宛如白缎般的玉角,仿佛雨后竹笋露出一角,带着俏皮,她双手扶于腰腹间,紧握一支晶莹骨笛。
冰棺中的女子,身着一件白纹皮毛做成的服饰,简易原始,却有点跟那位拿笔文士身上的锦衣时代却有点格格不入。
两个棺材的来历岁月,根本就不是一个年代。
而在打量两具棺材的摆向,文人棺材只占石台一点外侧位置。
许厚魁脸色怪异。
大致猜到一些事情的经过。
曾经水墨之人,无意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山体洞中发现这上古异族之尸,产生了爱慕之情,称为痴情,怎奈却天人两相隔,发现冰棺不能移动,干脆在这里修建了厅阁相伴,每每借绘画来吐露自己的真情。
看来恋尸癖,古往今来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