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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虎落平阳,人皆可欺

在天命大陆,八大门派处于修行者顶层,在其之下是一些实力较弱的门派,处于修行者中层,而处于修行者下层的就是一个个修行者家族。一般来说,修行者家族都会找寻一个中层门派作为靠山,通过每年上交一定修行资源的形式,来获取中层门派的庇护,同时也可以将家族子弟送去中层门派修炼。

虽说中层门派会因为资源而相互之间争斗不休,但一般是不会将门派间的争斗波及至修行者家族的。一来是因为修行者家族太过弱小,二来也是因为不论是多么强大的门派,其门人最初依旧是来自于修行者家族,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是八大门派联合声明门派之间的争斗不能波及修行者家族。

除了这三层之外,还有一些散人修行者会组成冒险团,通过完成任务,或者猎杀妖兽等等来达到自己自足的目的。他们不同于门派,相对自由,人数也比较少。自然受资源的限制,一般的冒险团,实力都比较弱。不过事无绝对,强大的冒险团还是有的,就是十分稀少罢了。

作为顺安三大家族,也不能免除依附的规律。

他们依附在一个名叫飞灵门的门派之下,依靠每年向飞灵门进贡一些妖兽山脉的修炼资源,来获取一些高等级功法,灵技等等。不过这些资源并不是直接送到飞灵门中去,而是交给城主府内飞灵门的外门执事,由他转交。而外门执事的设立都是由飞灵门门中一些犯了错误,或者修炼资质有限,难以进阶的弟子担任。几乎大陆上所有的城市都是以门派设立城主府,城主府监管家族的形式管理的。

顺安城的城主府坐落在顺安城中心,其北部就是萧家,西部是林家,东部则是李家。而城南靠近妖兽山脉,所以是一些修行者组成的冒险团聚集的地方。

一般城主府是不会管三大家族的事情的,只要三大家族不做过分的事情,也就任由其相互争斗,除非是大到要灭族之类的事。所以三大家族存在了有数百年,虽说偶有争斗,倒也相处融洽。

而一个家族,在占据了四分之一座城市之后,首先面临的就是管理问题,林家也不例外。于是林家的首位族长设立了四个堂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取四象之意,一直延续至今。

白虎堂,其实是林家仓库,林家一切的资源,包括金银,药材,妖兽材料,晶核等等都是保存在白虎堂。当然,这些资源并不是放在同一个地方,白虎堂下面有许多的分部,有收藏药材的,有收藏妖兽材料的等等。

,朱雀堂,主管林家的安全,也被称为护卫队,而且每年的秋季狩猎也是由朱雀堂负责,而林坤除了是教导林家子弟的教官之外还是朱雀堂的堂主。

还有负责经商的玄武堂,因为贴近妖兽山脉的缘故,进山捕获妖兽的修行者很多,也就导致了妖兽材料,药材,乃至妖晶矿石等等的交易频繁。应运而生的就是各种交易的坊市,而顺安三大家通过对这些坊市内的商铺收取保护费或者自己开商店的方式谋取利益。

最后一个,也是林家的决策机构,青龙堂。由族长和三大长老以及其他三个堂口的堂主组成。族长权力最大,平时一些小事都能够拥有独断权,不过当遇到大事的时候必须受到其他长老的约制。

………………

夏去秋来,转眼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

庭院里的杨柳树,叶子已然渐渐的枯黄。

清晨的时候,天还是刚蒙蒙亮,院子内的房门就被推了开来。

林烨从门后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麻布衣,不过入了秋,天气开始转凉,麻布衣微微厚实了一点。

伸了个懒腰,林烨走到院子中央,扎好马步,呼呼的打了一套拳。

平常的时候,林烨应该还会多睡一会再起来的,不过因为今天是每个月去杂事部领取月供的日子,很容易和其他一些家族子弟遇到,到时候又免不了一番奚落。虽说林烨并不在他们的奚落,但总归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所以每到领取月供的日子他都会比平时早起半个时辰。

因为太阳还未升起,天气有点微凉,收拳,林烨紧了紧衣裳,就走出了院子。

林烨要去的杂事部,属于白虎堂,是专门负责家族杂事的地方,包括月供的发放,侍女仆人的任用解雇等等,甚至是洗衣做饭也都是杂事部负责。

不过对于林烨来说除了领取月供,其他那些现在都与他没有一丝关系。毕竟自从落魄之后,仆人侍女就被调离了,洗衣做饭也变成了他自己来。

清晨的林家,其实并不算安静,侍女仆人等一下下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林烨走在大道上,小小的身影显得有点孤单与寂寥。

花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林烨来到了杂事部。期间除了遇到几个侍女仆人,林烨到没有遇到林家子弟。而对于侍女仆人来说,即使知道林烨落魄了,但依旧不是身为下人的他们能惹得,所以在面对林烨的时候他们也保持应有的恭敬,不过背地里如何就不是林烨所能知晓的了。

走进杂事部的大门,正对着的是露天大厅,大厅后面是正堂,几乎所有的林家主事建筑都是这样的布局。

正堂的房檐上挂着一块匾额:杂事部。

杂事部的管事是一个中年人,叫林建,在林烨看来他长得有点贼眉鼠眼,两撇八字胡配上一副小眼镜。

林建其实是三长老林志南的远房表弟,依靠三长老的关系在林家某了一个杂事部的差事。不过虽说林建是靠关系进来的,但他管理杂事部倒也未出过什么大漏子。

但就林烨而言,林建作为杂事部的管事是他的一大不幸。每每林烨来领取月供,林建都会百般奚落或者刁难。

林烨想来,应该是三长老的缘故,因为三长老一直和林烨的父亲林天宇不和,具体的原因不可考究了,但似乎是由来已久。而林建是三长老那边的人,为难林烨也就正常了。

林烨走到案台前,强忍着对林建的厌恶:“林建执事,我来领取这个月的月供。”

林建抬起了头,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顺手合上案台上的账本,随即露出一口黄牙,说道:“哎呦,我说是谁会这么心急呢,原来是林烨少爷来了。”口气无不透露着讥讽。

林烨的小脸微微皱了皱再次说道:“我来领取这个月的月供。”两年养成的心性让其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并没有因为林建讥讽的口气而动怒,同时也是习惯了他的讥讽,几乎每次来这里都要经历一次。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建收起讥讽的口气:“林烨少爷,您等会。林平!”

“诶诶,在呢在呢,林建执事。”随着林建的一声喊话,一个十六七岁的消瘦少年从后厅跑了出来。

“林平,林烨少爷来取月供了,快去给他取来。”林建说着,对那个消瘦少年打了个眼色。

“是,是,我马上去。”随之就又跑回后厅了。

“林烨少爷,您请稍等。”吩咐了林平,林建对着林烨一笑,虽然没有了讥讽,但这笑容无不透露着诡异。

林烨正纳闷这次怎么林建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要是平时,不是奚落一番,或者干脆以银两没有到账为由让林烨等待许久等等,他是绝不会给林烨的。

不过想了两下,也就没有深究了,毕竟林烨也是习惯了,抱着有什么手段尽管来的想法,静静的等在那里。

没有一会,林平从后厅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袋银子,恭敬的走到林烨身前,将袋子伸到林烨面前。林平低着头,林烨并没有看到他嘴角的那一抹奸笑。

林烨接过袋子,在手里一掂量,顿时觉得轻了,只有平时的一半,于是打开钱袋一看:“林建管事,怎么只有五两了,不是十两吗?”

还不待林建说话,低着头的林平将嘴角的奸笑收起,换上衣服惊恐的模样,一下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饶命啊,林烨少爷,我不是故意要偷您的银子的,实在是一时被猪油蒙心,动了歹念,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完就又是磕头又是眼泪。

林烨微微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林建就对着林平劈头盖脸的骂道:“好你个林平,连林烨少爷的钱也敢偷,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哈,敢把注意打到林烨少爷的头上,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族规伺候。”

随着林建话音一落,后厅冲出了两个护卫队的黑衣大汉,将林平拖了下去,适时还传来林平的求饶呼喊。

回过神来,林烨看着这明眼人都知道是安排好的一幕,心里一阵怒火,随即又满是无奈与苦涩:现在连一个管事都敢克扣林叔叔定下的月供了吗。

“林烨少爷,这个,真不好意思啊,我也想不到林平是这种人,我看他平时蛮老实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林建满脸赔笑的说道:“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也不会在乎这么点小钱是吧,而且林平也受了族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您说可好?”

望着林建虚假的笑容,虽然明知道这事是林建自导自演的,但林烨却又是无可奈何。摆了摆手,收起五两银子,转身离去了。

等着林烨离去,林平从后门跑了出来,一脸奸笑,哪里有半分刚才求饶的样子。

“林管事,”林平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里面装着五两银子,就要交给林建。

林建摆了摆手说道:“做的不错,林平,这些就当你的赏钱了。”

林平一阵惊喜,想想自己一个月也才四两银子的工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望着林烨的背影又多了一分鄙夷。

而林建的脸上则露出一丝阴狠:哼,一个废物,得罪了三长老,活该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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