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桑宫,位于里西中心区域的一个王室建筑群。虽然并不是里西最为高耸的建筑,但一定是最为典雅富丽庞大的,仅次于赞木都城的王室宫殿。
丽桑宫,除了几处大殿之外,四周还有数不清的楼阁花园,小山小水,真如同童话世界一般。当然了大多数的童话都是王子与公主一类的故事,说就是童话世界也没有什么错误。
丽桑宫的外围是威严又富贵的大门和围墙,还有数不清的监控和守卫,将普通人和里面严密的分隔开来,但更让人心生向往。
在宫殿外围驻足留恋的人都不是少数,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期望着意外偶遇某位体贴温柔的王子,或者有幸参加王室的舞会,小伙子们甚至想着能进去当一名仆人也好,说不准能搞上某位识得英才又体贴的公主,或者遇到遭受冷落排解的王后嫔妃,来一场轰轰烈烈或者不能诉说的爱情也是极好。
但基本上也就是想想罢了,王室的悲喜剧哪能这么容易降临到普通人的头上。不过在五天前,丽桑宫发生了一件极其悲痛的事情。
王室在里西最高的负责人,当今国王的亲大伯,戈斯公爵意外的死于邪恶的死灵法术之下。戈斯公爵的死,让整个里西都为止悲痛,戈斯公爵不仅是王室的重要成员,还拥有丰富的学识和强悍的实力,为人和极其谦和和公正,并不会拿自己王室的身份来弹压别人,也是里西蔷薇学院的荣誉教授,更喜欢让人称为戈斯教授,几乎整个国家都知道戈斯的贤良和牺牲精神,虽然有私生子的传闻,但丝毫不影响戈斯公爵良好的声誉和威信。
戈斯公爵并不是在丽桑宫内遇害,而是在里西的外围。戈斯的死亡震动了整个国家,让国家的臣民们担心疯狂的死灵法师接下来会干什么,王室也大为震动,坊间传闻赞木国王已经从都城赶了过来,但传的风风雨雨的并不知道真假。
但夏牧知道这个传闻是真实的,他和月如段化三人穿着一身优雅华贵的礼服,站在丽桑宫正殿的大门外面,正在等着国王的召见。
宫殿的正门现在紧闭着,上面都是金灿灿的各种浮雕,磅礴大气。四周视线能及的地方,除了华丽的宫闱建筑,还有威武如同塑像数不清的王室护卫,想来任何一个的实力一下砍翻夏牧三个人完全不成问题。还有好几位侍者和夏牧他们一同的等在正殿的外面,朝着夏牧他们露出恭敬标准的笑容。
夏牧他们几个举止也都很得体,几天突击的王室礼仪还是有些效果,但在如此和谐的场景里,夏牧并没有感到有多么荣幸,反倒觉得自己这是在自投罗网,说不准正殿的大门一开,数不清的弩箭就会将他们几个射成肉渣。
夏牧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小伙伴,从他们有些僵硬的笑容里面都能感觉出同样的惶恐。这时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让三个人难免的有些心惊,不得不说,王室的大门就是不一样,打开的时候一点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大门里面并没有数不清的弩箭,而是又一个宽阔幽深的通道,旁边的侍者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朝着三人抬手示意,夏牧三人就被侍者们前后围着朝着里面走去。
富丽堂皇的大殿里面,两排宫廷内臣恭敬的排列在大殿的两侧,一个身穿王袍的男子坐在大殿的正中,年纪不到三十,正是刚登基没有多久相传很有才学志向的年轻国王,看见夏牧三个人被一群侍者簇拥着走了进来,年轻的国王有些心急的站来起来,甚至迎着走了上来。
“这就是戈斯公爵拼死救下的三个少年么,果然都是些年轻才俊,想来他老人家的眼光定不会错,将来你们定是国家的栋梁。”
如同传言一样,这位国王果然亲善仁慈,站在夏牧不远处打量着三个人,一脸的欣慰,还带着丝丝的悲戚,眼睛里面有着不少的血丝,想来自己的大伯意外去世,即使是贵为一国之主的国王也难以免俗,很是悲痛。
夏牧几人有些惶恐地急忙跪拜,年轻的国王摆了摆手,免去了这种俗套的礼仪,一旁的侍者搬来三个华丽的椅子,让夏牧三人坐了上去,国王也回到了自己的王座,看起来国王对夏牧三个人很是满意。
夏牧三个人坐在椅子上,而那些位高权重的王宫内臣却站立在两侧,想来都是些拥有爵位的存在,其中几个看起来和这位国王或者戈斯教授有着差不多的相貌,所有的人都面露微笑的看着三人,但夏牧心里面却一直发毛,不知道这位看起来态度极好的国王和周围的大臣们,是真情流露还是全是演技。
“吾听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哎,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你们亲身经历了事情的经过,跟我们说说其中的经过吧。”年轻的国王坐在王位上,很是悲痛的摇了摇头,打量着三个人一眼,指着夏牧说道。
“额……”夏牧有些紧张的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我们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夏牧有些紧张的挠了挠头,觉得姿势不太得体,又俩忙的放下了手,“当时我们在屋子里面一起聊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数不清多的死尸就瞬间冲垮了房子,将我们包围了,太可怕了。”夏牧看起来陷入了当时的回忆,脸色都发白了起来。
“幸亏两位大人及时的赶了过来,不过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让我们的局势暂时的缓解起来,但还是无法应付如此多的死尸,也完全不知道是谁在控制的他们。这时候,戈斯教授也来了,和段阿姨一起,像是和什么人打在了一起。数不清的死尸也被一个大法术全部消灭了,想来一定是戈斯公爵的功劳。但一位大人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法术打穿了心脏,不过看起来戈斯公爵也打退了不知名的敌人。但很是意外,戈斯公爵和剩下的一位大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的就倒下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应该是中了一个可破的死灵法术,真是可怕。”
夏牧有些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见到的场景,对于一个从小乡村出来,见过最大的人物就是村长的少年,在这种场面下能有如此表现,已经很是不错了。
国王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提出了几个小小的问题,旁边的王室内臣也都问了一些,但夏牧似乎知道的并不多,甚至自己都过不清楚状况。毕竟对于一个只有三阶实力的少年,对地师甚至更高级别的战斗完全不了解。
夏牧说的半真半假,自然也是假了了。当夏牧得知死在自己面前的所谓戈斯教授,竟然算是王室的二号人物,夏牧是打算亡命天涯的,即使夏牧胆子再大,再怎么聪明伶俐,也是不敢跟现在一样在这里满口胡话。
现在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但还不至于尿了裤子,稍稍的紧张正好符合自己乡下人的身份和自己现在的年纪,比过分的强作镇静要好上一些。不过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乡下人身份是不是经得起推敲了,毕竟自己算是个外来户。
夏牧之所以敢在国王和众多王室内臣面前装着糊涂,满嘴跑着火车,还是要谢谢月如的父亲,毕竟月如也是涉及其中的。不过虽然月如的父亲在这个国家有着不小的地位,但单凭他还不足以胆敢欺骗整个王室,这涉及赞木王室和两大宗门复杂的利益关系,夏牧不甚了解,只是听说王室和宗门之间有着不能明说国本之争。
但听到大致的口风,这位王室的戈斯教授,对两个宗门而言是最大而又不好动的麻烦。夏牧三人意外的替两大宗门解决了这个强力又谨慎的人物,加上这位戈斯公爵竟然涉及违禁的死灵法术,让王室也并不敢追根刨底,三个人反而有些成了一种具有威胁的人证。
夏牧在回答着王室小小问题的时候,心里面在想到底这位国王知道事情的几分真相,但毋庸置疑的是,在这个大殿里面的所有人都在狂飙演技。而在夏牧的想法中,这个国王可能打算利用夏牧回答中的任何一个小错误,将他们置于死地。
“可以了,就让这几个孩子好好休息吧,想来经历可怕的战斗,孩子们都有些疲惫了。”
可能是夏牧想多了,在一位长相酷似戈斯的矮个子微笑的问完一个小问题后,坐在王座上的国王摆了摆手,像是有些累了,体谅的看了夏牧三人一眼。
“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作为和戈斯公爵一同作战的奖赏,之后本王会好好奖赏你们的。”
国王对三人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侍者会意的将夏牧三人引出了大殿,两旁的王室内臣和伺候在四周的侍者,也都陆陆续续的撤了出去,转眼间雄伟的大殿之内只剩下了国王一人,让整个大殿顿时间显得空旷起来。
国王走到了华丽的窗户旁边,定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登基七年,被赞有雄才大略的年轻国王,此时的背影并没有多少英气,反而充满了萧瑟之感。
在窗户的对面,国王眼睛盯着的方向,是一栋远远弄够清楚望见的高耸建筑。对面的建筑看起来横跨了一里多地的距离,称得上雄伟,而且比丽桑宫要高上许多,但远没有丽桑宫广袤,更无法和都城的王城比较。但却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巨山,压在这位国王的心头,在国王年轻的脸上压出了一丝愁容和无奈。
那栋建筑,叫做力合广厦,是赞木两大宗门的联合办事地点。如果单单摧毁眼前的广厦能够解决问题的话,这位年轻的国王早就直接将它炸烂几百次了。
“哎……”年轻的国王叹了口气,“你怎么看。”国王并没有回头,但显然他并不是在自言自语。
“即使那三个小家伙满嘴胡话,但显然事情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如果真的区区三阶实力的小鬼能够杀死接近接近天师实力的公爵大人,我看我们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国王的身后不远处一个男子说道,声音尽量的保持着微微悲伤的情绪,显然并不想触怒前面的这位国王。
“那里所有的监控都被切断了,而且似乎还是戈斯公爵自己的意思。我们也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里西城内所有可能的目标都很正常,显然是出现了一个强力的破局者。不过戈斯公爵一向稳重,怎么会犯这种让人不解的失误,不过是去解决一个不成气候的亡灵世家,完全可以让我们出马的。”
国王听到身后的回答,有些激动的转身,但又很快的平复了下来,看着眼前穿着一身侍从服饰,年龄甚至还有比他小上几岁的年轻男子。
“戈斯是死于巫核之术吧,不管哪个方面都是心知肚明,不过这样子的巫核存放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确定不是你们在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国王说话的时候,脸色愈发的不善。
“巫核之术自然是不会这样子用的,就如同国王而言,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玩笑。但这种法术只能由技艺高深的死灵系天师才能施展,赞木现在只是一个小域小国,我们并没有天师级别的存在会出现在这里。”
年轻的侍者无奈的摊手,接着说道。
“公爵的计划一直进展顺利,这也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但随着戈斯公爵的去世,计划也瘫痪大半,公爵和死灵法师勾结的事实也难以掩盖了,对我们都是重大的危险,也是时候考虑我们的方案了。”
听到年轻侍者的话,国王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同意也没有回绝,“真羡慕你年纪轻轻,就有足够的实力和我这样对话了,说起来我也想跟你们好好的修炼了。”
“臣下的荣幸。”一直和国王侃侃而谈还算礼貌年轻侍者,眨了几下眼,微微一笑,恭敬的朝着国王做了一个满分的侍者该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