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心情,往住处走。
回到小处门口碰到了表面最不想见,心底却是最想见的那个人。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即使心底爱得要死,表面也要装得无所谓的那种。
远远看去,他瘦了许多。烟不离手,猛吸了最后一口,随手将烟蒂丢到脚下,用脚尖碾灭烟蒂上的火星。发现有人在看他,抬头一瞄,竟然是日思夜想的那个女人,既爱又恨的女人。
雁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在她最需要人依靠时,他出现了。萧炎三步并作两步向她走来,一把将她扯入怀里。
“为什么不接电话,我以为……以为你……”他有些哽咽,他多害怕她被他爸爸,害怕永远就这样失去她。
她没想到,他会为她而哽咽,此时的心,已被他厚实的怀抱,捂热了那颗冰冷的心。她一直以为他想享齐人之福,以为他对她只是愧疚,原来……
六年了,他们分开已整整六年了,现在又再次重逢。六年前的分开,因为他妈妈反对,六年后相遇,又因为他爸爸种种阻挠,她不知道自己和萧炎是否真的能应付得来接下来所以困难,但她这次真的不想放手,她要为爱再博一次,不管结局如何,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雁子双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看着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因为萧炎实在长得太高了,所以她只能垫高脚尖,把他的脖子往下来,深深地印上她那炙热的吻。
二人唇齿胶着,难舍难分。快缺氧的雁子坚难地推开萧炎,整张脸憋得通红,红唇因为刚才的一翻在萧炎看来,更妩媚动人。
十指紧扣的两人走进了小区,当萧炎看到一片狼籍的房子,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拿出手机,走到楼梯口打电话,不知道跟谁讲电话。
雁子默默地收拾着,萧炎二话不说拉她要走,“去哪?”
“这哪能住人,你看那窗都破成啥了,晚上住这,不得冷死你。”
正当两人说着话,那个房东老太太插了一脚进来“小赵啊,你回来啦。”老太太虽然话是对着雁子说,可那精明的小眼睛扫描着屋内的情况。
萧炎本就是生意人,哪看不出那老太太打着什么算盘,轻咳一声“报个价吧。”
雁子诧异地望着萧炎,萧炎给她打了眼色,让她自己看那老太太的表情。唉,亏她在社会混了那么久,还没看出老太太这次登门拜访是为何?
老太太听萧炎这么一说,喜笑颜开“呵呵,小伙子,还是你懂事啊!你看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日子艰难,就靠这套房子租个好价钱来维持生活。”
雁子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才明白,敢情是来要钱的。她冷笑:她老太太拥有三套房子,身家过百万就不用多说了,她还日子艰难呢,那些无房、无车、无存款都不用活了。唉,谁叫她租人家房子,刚好又被乱砸一通,自认倒霉。
雁子见她那么势力眼,不耐烦她在这装穷,要不是见她一个老人家,早就破口大骂了“得了得了,您老也别在我这诉苦了,说吧,要赔多少钱?”
“小赵,你租我这个房子也有三年了,大家都称得上是半个亲人了,我也不跟你多要。你看这门窗,沙发都损坏严重,都不能再用了,要重新置办”老太太边说边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计算机,在那敲敲打打的,嘴里还不停地在那里嘟囔着。
萧炎和雁子看老太太那精明劲,滑稽得让人想笑。
“小赵”老太太把那计算机递过来给她看,“给你打个八折,赔5000算了。”听她那个口气,好像还亏了。
“奶奶,这个铝合窗我当被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裂缝了,所以不可能按市场价新的来赔,还有那个沙发,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皮都掉了好些,要不是我买个沙发套回来,我都不敢往上面坐,还有……”还没等雁子说完,萧炎豪爽地拿出一沓毛爷爷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欢天喜地接过来,她本以为还要讨价还价一番,后悔没多要。
老太太把计算机放进布袋,用食指放进嘴里蘸口水,开始数钱。
雁子对于萧炎这种行为极为恼怒,显得她刚才的行为小器、斤斤计较似的。
萧炎生怕雁子生他气,好不容易才跟他亲近,低头附在她耳根耳语“你看一大把年纪,能让她高兴一下又何妨呢?我又不缺那点钱。我感激她让你租这个房子,为你遮风挡雨这些年,这些钱就当是对她的补偿吧!”
见他这样说,她甚是感动。趴在他胸膛,娇嗔地轻轻捶打着他。
老太太终于数完钱,谨慎地把钱装进裤子内兜,才笑呵呵地离去。
萧炎柔声地说“捡重要的东西拿,这个地方就不要再住。”
雁子点点头,表示赞同。她也害怕,那伙人还会再回来。
虽说,在这里住了三年,可她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即可装完。萧炎看到,心里五味杂陈涌上心头,心里暗暗下决心:此生决不负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