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鸟叫,扰人清梦。可那些可爱的小生灵动听的叫唤声却又是如此悦耳,如歌如吟。
我抿了抿嘴角,下意识的紧了紧双臂,怀里有个毛茸茸的的东西轻轻动了下。我一愣,忙睁开眼睛来看,原来是那只白毛小狐狸。我差点都忘了呢,看来之前的一切都不是梦啊!
唉,这奇遇,让我情何以堪?
想想索性认了,反正我也已经不怕这只小狐狸了,相反的,我还有点喜欢它了呢,看了又看,真正是可爱呢。看它咕噜噜直转悠的眼珠子,就知道它早醒了,说不定还是为了不吵醒我才在这里装乖的呢。心中一柔,弹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我道了声早:“早安,小东西!”
小狐狸眼神一滞,从我的怀里一溜烟的钻了出来,往玉床的最里边挪了去。它将自己卧成一团后,才故作慵懒的瞄我一眼慢条斯理的道:“不要叫我小东西,我有名字的,我叫风逸。”
“风忆?风的回忆,很有诗情画意啊!”我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舒展了下身体,这玉做的床睡着一点儿也不凉,还挺舒适的呢。睡了一觉,我浑身也舒畅了许多,很是精神呢。
“不是回忆的‘忆’,是飘逸的‘逸’,你懂不懂啊?”小狐狸白了我一眼又望向他处,也顺便伸了个懒腰。
“风逸?像个男孩子的名字啊,不过更好听呢。像风一样的飘逸,啊,不错,姐姐我很喜欢哦!”我笑着往它身边移了移,一手撑着床,一手摸着它的白毛谄媚的道。
“你……你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姐姐了好不好?我比你大多了,我已经有三千多岁了,具体年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小狐狸好像很不满意我摸它,又往里边缩了缩。
不给我摸就算啦,我为人很爽快的。我跳下床来又伸了个懒腰,随意打了个哈欠道:“那我就叫你姐姐好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改口道:“我看,我还是先叫你小逸逸好了,嘿嘿!”要是有人看到我管一只小狐狸叫姐姐,不说我疯了才怪呢。
“什么姐姐,我是……”小逸逸眼睛瞪的老大的看着我。
“是什么?不是姐姐,难道是阿姨,奶奶,还是狐狸老太婆?”看着小逸逸气急的样子,还真是开心啊。
话说回来,我好像一点儿都不怕它了,特别是我昨天那场事故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柿子挑软的捏”的缘故呢,还是因为它对我已经不构成威胁了,总之我觉得它是越来越可爱了呢。
“喂,有没有吃的啊?怎么只有水,光喝水就能喝饱肚子吗?”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吃的,只能又倒了杯水坐下来慢慢喝。肚子“咕咕”直叫,我也跟着大声叫唤:“我好饿啊!”
“你睡了一天一夜,精力也够旺盛了吧?你自己到外面找去就好了啊。”小逸逸没好气的斜瞄着我道。
“哎,我说,小逸逸你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嘛。要知道,是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真是的,恩将仇报,没礼貌!
小逸逸一听,正过头来注视了我一会儿道:“可是害我的人也是你呀!追根究底起来,我要不要找你报仇呢?”
貌似,是这个样子的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仇恨的产生,我堆起笑讨好的凑到它面前细声道:“小逸逸,不要这么小气嘛!不知者不为过嘛,当时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吧,啊?”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说,你当时是有意要置我于死地的了?”小逸逸昂起头来不依不饶的嚷起来。
“哟?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啊!”我捋起衣袖,抬起双手靠近它……
它警觉的向后退了一大步,问道:“你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嘿,嘿,嘿……”我伸手将它一把提在怀里,命令道:“陪我出去找吃的!要不然,嘿,嘿,嘿……就要你好看!”
小逸逸转了转眼珠子,态度立刻来了个十二分的大转变,低眉顺眼可怜兮兮的说道:“你放我下来吧,我陪你去找吃的。”
都说狐狸是最狡猾的动物,看它那样子,一定是在想些什么要整我的主意呢!我暗自提醒自己得小心点儿,轻轻的将它放下来道:“哼,要乖乖的哦,你知道的,你……是跑不掉的!”我故作不经意的伸出根食指冲它摇了摇,眼里一并放射出警告它最好不要乱来的目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上次它威胁我的话,这次我原封不动的还给它,心中不觉暗爽。
哪知小逸逸落地后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摇了摇尾巴很是不屑的道:“我是不会走的,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家,再说我还有东西寄放在了你那里呢,我又怎么会走?真是个傻瓜!”
我一时语噎,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人家说的可是在理啊,反而我显得有些小心眼了。
果然,小逸逸带着我到林子里转了一圈,摘了好多色彩各异的野果回来,个个饱满肥硕,闻着就别有种果实成熟的香味,很是诱人。不过,每一种我都是要它先吃一颗,我再吃。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没办法的!不过,我好像又有点多心了,这些果子不但没毒,反而吃完之后让我的精力更加的充沛了。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有一股隐隐待发的神秘力量,在慢慢的充斥着我的全身,温热而缓慢,凝而不散。
吃完野果,小逸逸还根据我的现状教了我一些吐气纳息的方法,教我如何利用自己的气息来掌控这股神秘力量的走向,做到随心而动,收发自如。
我按捺住心中的狂热,将小逸逸交待的心法中的每一个字都用心体会加以修习,更将它所说的每一个难懂难记的穴位、心脉的名称及所在都尽量诵背牢记,做足一切向“江湖侠女”进发的准备工作,更期待着修成之后能身怀盖世神功勇闯江湖的种种遐想。
如此一个多月后,我已能将这套长长的吐纳心法牢记于心,并严格按照心法早晚各修两到三个时辰,从不偷懒懈怠。渐渐的,丹田里那一股温热气息已能被我稳稳的送达全身的各个大小经脉了,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轻盈起来。
其中,我和小逸逸也尝试了很多方法,却总是不能将小逸逸的内丹给逼出体外。对此,小逸逸说,可能是我修炼的时日尚浅,还未能完全掌握住如何随心所欲的运用体内的真气来驱动内丹和青凝珠的灵力,不过,我现在能渐渐感应到它内丹的力量,就说明离这一天也不远了。
现在的小逸逸已没有再逼迫我,也没有任何责怪我的意思,相反这段时间以来,它已经能慢慢的接受我的存在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抗拒我了。
这个,我深有体会,并对此充满了感激,也越发的喜欢它了。这一个多月来,我每晚都要抱着它才能好好的入睡,仿佛已不知不觉成为我的一种习惯了。这许多年来附骨相随的孤寂感觉也越来越淡,以致这些天我常常想,若能这样相依相伴直到一生,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了吧。
只是天越来越凉,我虽然感觉不到寒冷,但这一身短袖T恤加牛仔裤的装扮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而且这么多天不换衣服,我早就受够了。于是当我在小逸逸跟前连提第九十九次的时候,它终于答应要带我下山去买几套衣服来换洗。
要问我是如何记住这些次数的,老实说,在我进到小逸逸的山洞老巢第五天起,我就每天跟它提三次,早、中、晚各一次,至今已三十三天了。着实的不容易啊,唉……
临下山前,小逸逸还很不放心的又教了我一些简单入门、避人耳目的小法术和咒语,说若是遇到突发事件可使出来争取时间逃命用的,它还说,看着简单肤浅,却是很实用的哦。其实它不用这样谆谆叮嘱,别说是用来逃命的,就冲着“法术”和“咒语”这些惹人遐思的名词,我也会憋足劲来学会的。可我没有将这样说给它听,而是做出一副听从它教导、不辜负它苦心的模样认真勤恳,一丝不苟,让它大为欣慰,眼光中不时透出“儒子可教”的赞赏来。它还毫不吝啬的夸奖我,说我天赋异禀,聪明绝顶,是学法的天才,若诚心修炼,成仙指日可待呢。可是成仙,我真的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不过被人夸作是天才,我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啊。哈哈,天才,说我呐!
黎明的大山里,处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树木上藤蔓缠绕,密密匝匝,枝繁叶茂;树木下生长着各色各样的杂草野花,草叶和花瓣上还挂着要滴又不滴的露珠,晶莹剔透,煞是美丽。天边的抹抹朝霞,将不远处层层叠起的山峰镀上一抹淡淡的七彩光,绚丽又婉约,明媚又柔和。
“山林里的空气清新自然,吸一吸,神清气爽;山林里的生物多样又多彩,看一看,精神百倍;山林里的声音清脆悦耳,听一听,心情舒畅;山林里的歌谣美丽又纯朴,唱一唱,美容养颜……”
“既然山林里这么好,你就不要出去了嘛,呆在这里颐养天年多好,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呀!”小逸逸眯起双眼瞄了我一眼,揶揄我道。
可是我今天心情好,我不计较!我继续唱着我自编曲自作词的歌儿,走在根本就没有路的山林里,怡然自得,笑容可掬。出山的感觉就是好、就是妙啊!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小逸逸干脆停下来,琥珀色的双眸对着我咕噜噜的直转悠,一副要看个明白的样子。
“哦?太阳出来了吗?眼睛长头顶上啦?哟,我还一直以为那直溜溜竖在那儿的是两只耳朵呢,原来不是,是你的眼睛呐,怪不得能看得高,看的远,看到人所不见呢。呵呵,还真是狐不可貌相啊!”我故作东张西望的认真评论着,脚步却丝毫没慢下来。
“你……哈哈哈,我就说嘛,狗怎么可能改得了吃巴巴的像吗?”说着,它摇头摆尾的又窜到我前面去了。
“呵,你以为这样就能惹我生气吗?你错了,大错特错了!我才不会跟一只小动物计较呢,特别是一只一心想成仙,却又不认真修仙道,专修口道,结果修了三千多年也没能修成正果的小动物。哈哈哈!”我极为夸张的笑的惊天动地。
可是这一次,一直扭头与我互掐的小逸逸并没有回头,更没作任何回应。它安静的在前面行走着,只是那本来高高翘起的尾巴,却不知何时已默默的垂了下去,黯然的拖在地上缓行,拉得地上的碎落叶都零散的粘在了它的白色毛毛上。
它怎么了?是生气了,还是戳中了它的某些弱点,才会令它如此沮丧不堪。我心里一阵抽疼,忽然想起前两天它答应我下山时说的一句话:“本来我以为我能很快拿回内丹的,现在看来,还是先带你下山购置衣物吧。”
原本我并不在意,可现在想来,它以前一直没答应带我下山,一定是有它的原因的。是什么呢?难道拿回内丹就不用下山了?衣服也不用买了?不用买,它也不会做,难道能变出来?
我猛的一敲脑袋,狐狸精,狐狸精,当然是会变幻的嘛。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那如此说来,它应该也能变成人形的吧?原来……真的是我害了它,还害得不浅呢!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通,赶紧追上小逸逸抱歉的说道:“喂,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这张嘴总是乱说话,不经大脑的,你不会介意的哦?”
没反应!
我弯下腰,将脸凑到它的面前,笑成一朵花似的说:“小逸逸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原来你是这么美的啊?一双狭长又妖媚的狐狸眼……哦不,丹凤眼,真是迷死人了!等你取回内丹变成人形,这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被你迷死呢,是吧?就连我都要被你迷晕了也说不定呢。”
还是没反应!
我发现自己快要没辙了,无奈的撇了撇嘴角最后哀求道:“小逸逸,求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子了嘛!我知道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说了还不成吗?姐姐?姐姐?好姐姐?”
“都说了,不要叫我姐姐的!”小逸逸依然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
“行,不叫姐姐,不叫姐姐,那叫你姑奶奶总行了吧?嘿嘿嘿!”只要小逸逸不再生气,只要它能答理我,叫它什么我都愿意。
“你……唉,算了!快走吧,要不然明年都出不了这大山。”小逸逸终究是嘴硬心软啊,哈哈!
“是啊,是啊,狐狸姑奶奶说的对啊,我们快点走吧!”我赶忙一蹦一跳的追了上去。
一路上,小逸逸很少再说话逗我了,而我也不想一不小心说错话再惹它不高兴,于是各自专心赶路。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才终于走出了这大山,来到了离这最近的一个小集镇上。
“我还以为最少要走好几天才能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啊!”我兴奋的打量着这小集镇上的建筑。
说是小集镇,其实也就两排相对比较集中点的房舍,中间隔着一条说宽也不多宽的土路,土路上摆着几个残破不堪的用石块和木板简易搭成的摊位而已,可也就是这些破破烂烂的摊位才能让人依稀辨认出来是集市的模样。偶有几家房屋门头上挂着一些破布条似的旗帜,只是上面的颜色和字迹早已辨不出来,看来这集镇怕是有些年头了呢。
要是在一个多月前,这样的小镇,我一定会觉得又破又小,顶多具备了考古价值,可是今天在我看来,它就相当于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啊。难怪说,深山呆八年,母猪变貂婵啊!幸好我才待了一个多月而已,但这也已到我所能容忍的极限了,说是出来买衣服,其实我是想下山来凑凑热闹才是正经啊。
“你要是能再勤加修炼一些,凭你的资质,现在早就购置完衣物回山里了。”小逸逸在我怀里幽幽的说。
我这样几乎除了睡觉就是修炼了还不够勤快吗?难道要我整天的不睡觉练习吐气吸气,捕捉那些有的没有的,然后耗上我的大好青春?我想想都打寒颤,只好腾出一只手顺了顺它的白毛,撇开话题,警惕的小声道:“乖,不要说话,要不然后果会不堪设想的哦!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个宾馆先住下来呢?”
为了防止有不良分子贪图小逸逸的“美色”,将它猎去作狐皮围巾,我只好一到有人家的地方就将它抱在怀里了。幸亏我现在体力不一般了,要是在以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呢,小逸逸身子虽不算大,但好歹也是一只成年的狐狸啊,更别说还要赶路了。但饶是如此,我也想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停下来歇一歇,喝口水,吃点东西,再顺便逛个街,慢慢欣赏欣赏这里的风土人情什么的才不枉这趟下山之行嘛。只可惜这街市未免也太小了点,不够斤两,多少有些失望啊!
“……”
“怎么了?怎么不回答我?”我低下头,揪着小逸逸的耳朵凶道。
“女人还真是奇怪!一会儿要人说话,一会儿又不要人说话,真是搞不懂到底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它不紧不慢的用前爪拂去我揪着它耳朵的手道。
“女人?你不是女人啊?啊,我忘了,你本来就不是人嘛,一只老的不能再老的狐狸而已啊!”哼,原来它是故意不说话的啊!
“哼!”它将头往皮毛里蹭了蹭,懒得再理会我。
“喂,小气!你总要说说先到哪里投宿才可以啊,总不能在这街上乱蹿吧?”我笑笑,缴械投降,谁让咱现在是在求人呢?
“不知道,我都已经有两千多年没下过山了,我怎么知道?”小逸逸爱理不理的瞟了我一眼,又躲进白毛里了。
“啊?不是吧?你整天呆在山里不嫌闷的吗?天啊,我要晕了!”两千多年?那会不会见到豪猪都以为是貂婵啊?
“两千多年前,我修炼成人那日,便下过一次山,也是我唯一一次下山,见到的却是满目苍荑,遍地战火,民不聊生,不忍目睹之余我便又回深山修炼。想着总有一日,我一定要得道成仙,救世人于水火之中……”小逸逸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它的眼中却露出了深深的悲悯之情。
原来小逸逸是如此的慈悲啊!
我错怪它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称它为妖怪了!
正当我想告诉它,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身边也早已没有了战争时,却听它不耐烦的催促我道:“你还不快走?傻愣着就能找到住的地方吗?”小逸逸的神态已回复到先前的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我知道它只是在掩饰它刚才悲悯的表情而已。
心下一阵感动,我脱口回道:“哦,我这就走!”手臂不自觉的将怀里的小逸逸搂得更紧了些,并下意识的用脸蹭了蹭它的额头,心里又多了分理解。
战争,我们都厌恶!
沉默中我们又继续往前走了一程,仍是没有看到类似宾馆的招牌或标志,甚至找不到可以问询的人。所有房子的门都是关着的,也看不到任何亮着的灯火什么的,我不禁越发的着急了。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这破旧且没有灯火的小镇就更显的冷清了。这镇子本来就不大,只怕再走两步就没有人家了,这该如何是好?
回想来时的这一路上,房屋破旧,外形古老,就连传说中的草房也不在少数,难道这地方竟比电视里播的有些穷乡僻壤还要落后吗?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要如何才能回到孤儿院啊?院长妈妈,我好想你啊!
“这是哪里啊?一个人影都没有,连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难道这么早就都睡了?”这才想起,一路上不只房屋破旧,我们甚至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呢,更别提可以打听到什么了。
“等一下!”小逸逸突然警觉的竖起一双耳朵,又用鼻子在四处的空气中嗅了嗅,瞳孔也越缩越小,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怎么了?”我从没见过它如此谨慎的样子,只倏然感觉后背一阵恶寒,本来无风的街道里更是凭空刮起了阵阵阴风,气氛愈发显得诡异。
“嘘,不要说话!”小逸逸一下跳出我的怀抱,面对小镇的四面无声的转了个圈,还时不时的用前爪刨着地面察看着什么,接着又趴在地上紧贴着耳朵倾听着什么。
我当下不再说话,只能揣着紧张又害怕的小心脏跟在它尾巴后面,默默地绕着原地转着圈。月光仿佛也在此时黯淡了许多,我更加害怕,好想弱弱的问它一句“到底怎么啦”,可又怕打断了它的举动,误了大事,只得一瞬不动的跟着它。
突然,小逸逸一下子窜到了我的身上,我连忙用手接住了。只听它在我耳边小声道:“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尽量不要出声!”
找个地方躲?可是……这里是大路上,哪里有地方可以躲啊?我急的像个陀螺似的直转悠。只见小逸逸前爪往右侧一扇破门的方向一指,沉着的说道:“到里面去,快点!”
我急忙转身跑到那家由青色大石块砌成的房屋前,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板门,闪身进了去。也顾不得里面腐败霉烂的呛鼻气味,轻轻的合上门板,就近躲到一个靠窗户的角落里。
小逸逸从我的怀里滴溜着小脑袋探到窗户口,偷偷往外面看去。我略略迟疑了下,也顺着它的视线偷偷往外边看去。
没来由的恐惧和眼下的惊险场面,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僵尸,难道是一直以来林正英大叔的片子看多了?
窗户外面的小镇破败凋零,清冷依旧,偶尔传入耳中的几缕风声让这无人的街道更加显得毫无生气,浸在黯淡失色的月光中越发显得阴森恐怖,诡密难测。
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正要说话,却被小逸逸的一只前爪快速的推离窗户口,还紧张的将我的口鼻捂住。紧接着,它自己也极快的缩了回来,用另一只前爪将它自己的鼻头给捂住。
正待挣扎的我,看到这情形,只得立刻屏住呼吸,紧紧的贴在墙壁上抱着小逸逸动也不敢动一下。头虽不能动,眼角却不由自主的怯怯的瞟向了窗外。
倏的,一个很大的黑影映在残破的窗户纸上,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随即传来。似乎有一只体型庞大的怪物正站在窗户外面,还时不时的抖动着鼻头发出“咻,咻”的声音,仿佛在认真的嗅寻着什么。
我赶紧闭上眼睛,心里不住的祈祷着:各路神通广大的菩萨神仙啊,求求你们保佑我们,让这个怪物快些走吧!
正当我快要窒息的不行的时候,口鼻上毛茸茸的感觉忽然消失了,我忙睁开眼睛,悄悄的换了一口气。
只听小逸逸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呼,暂时没事了,但我不敢保证它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
“虾米?还会再回来?那不是要人命吗?”我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又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
“不错,要是被它发现我们的话,就真的会要了我们命的。”小逸逸低沉平淡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却让我的一颗心不由的沉入了谷底。
这是一个残酷而不争的事实,因为我亲眼看到,刚才那臭气熏天的庞然怪物其移动速度之快有多么的惊人,或许它才是我口中一直念叨的那种真正的“妖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