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皇主扭打
“栾易你也来了吗？”前脚刚到，一个声音传入栾易耳中。隐身着的他愣了愣，差点显露出真身。四下警惕一望，并未看到有人。心中却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这个地方果然和以前大为不同，隐隐中的沉闷感压在心头，虽然还感受不到帝微，但却让栾易大感不安。
这么重要的地方，看来高手都在暗中关注。已经有很多人发现我了嘛。栾易心中计较，感受到暗中有数十道目光交织在自己身上，浑身都不自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卷住了他，眼前一晃人已经到了对面的位置。
栾易挂上一脸自如的微笑，看着束发金冠威严满满的中州皇主，毫不慌乱：“皇主是你在叫我？”
“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叫栾易这个名字？”中州皇主好气又好笑，瞪了眼栾易，“别看来看去了，这里是我临时打造的虚弥纳芥子。最多容纳三五人，可以看到外界。”
栾易噢了一句，却没有解除防备。
“你在防范我？”皇主提高了分贝。
“我需要为自己考虑。此地没有人会是朋友，”栾易淡淡一笑，反问道，“不是吗？”
两人四目相对看了会，都笑了起来。
“上次在天门山比较乱，没能跟你好好说话。时间充裕，你可愿和本皇交流交流？”
“当然可以。也请皇主告诉我当天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天门山，在栾易离开以后长河古道上来了一名摇着乌篷船的老翁和在船弦垂钓的渔翁。这三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和易凌冬一行对质三天。即不出手也不让修炼界的高手离开。境界上的比试全靠着修炼界人多才没闹出洋相。最后易凌冬等人妥协，在一份红尘界十年不准动手的协议上签字画押。
“十年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倒是可以给红尘界足够的适应时间。”
“没错，届时任何一个大人物都不能翻手之间搅动风云了。”皇主叹了口气，闭口不谈那三个人的身份，只是摇头不语。过后才问起了栾易的近况，对他是如何从修炼界逃亡到红尘，颇感兴趣。
这些事情栾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帝者对一个蝼蚁没下死手并不奇怪。这些年的经历皇主亦早有耳闻，他也就匆匆带过。
“你倒是很乖啊，把我想听的都给藏起来了。”中州皇主笑了笑，大概是周围全是心府深沉的人，说话也没味道。干脆自顾自地说起了湘西的事情。
果不其然，来自五大地域的人物都到齐了。暗中的人不仅有北域走出的高手，更有从不插手外界的西漠高僧。
湘西地下深处有一条甬道，在整个神州地下穿梭不定，随时更改方向。帝陵的确在下面，在很久以前就停在了甬道的这个位置。
帝陵出现之前，还无法分辨究竟是哪位帝者的灵寝。大人物都在觊觎帝陵中的帝者功法和灵诀以及极有可能存在的帝器。
“听说之前出现过两件至宝，连释教都参与其中想要夺宝，却被你给搅合了？”中州皇主说到这里，不仅没生气，反而叫了声好，“那两件至宝是开始帝陵的钥匙。释教定然早已知道帝陵的存在。他们想插手我们修士先主的陵墓，真是异想天开。”
“那两件至宝是钥匙！这么说现在虚境修士都在找？”
“有大半人在寻找至宝的去向，大概有了些头绪。至于另外一小半嘛……”
“你看着我干嘛，总不见得在找我吧。”栾易瘆的慌，退了两步。
中州皇主摸着下巴，眨了眨眼：“你把至宝打飞了，找到你也就和至宝不远了。”他哈哈笑个不停，“不过本皇倒是知道你在北域丢了一件圣兵，要是你真的知道至宝落在哪里，恐怕第一个就去抢了吧。”
皇主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不用跟我狡辩的样子，搞得栾易哑口无言。且说这湘西并没有要紧事情发生的征兆，大人物都不急，栾易也就失去了兴趣，意兴阑珊地准备打道回府。
“等等，我想要向你借一件东西。”中州皇主突然拦在他面前，神情显得异常严肃。
笑意退散，栾易静静地停在原地，“请说。”
“南疆深处的翠玉在你手上吧，借给我。三年之后再还你。”
“你不是在开玩笑？”
“本皇从不开玩笑。你把翠玉拿出来吧，三年之后我会给你一件你想要的东西作为补偿。”中州皇主的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在栾易看来面前是一头随时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的猛兽。
要是换做以前，根本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栾易为求保全绝对会把荒玉交出去。先不说中州皇主一言九鼎，翠玉储存的精华在四年前被他耗尽，再过三年也不能回复。就算他拿回去了也派不上用场，还很有可能被南疆深处的灵兽发现。
把荒玉交出去是上上之策，栾易却办不到。眼前的人是中州皇主，借的是翠玉。一下子让栾易的联想纷纷，脑海中多出一个纤弱的少女形象。栾易的心好像被针扎了般作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知道你需要翠玉来干什么。”
“本皇没有必要告诉你，还有半分钟，如果你不交出来的话休怪本皇不给情面了。”中州皇主声音冰冷，向前一步，须弥纳芥子中充盈着他真实的杀气。
“我有办法在你得到翠玉前先把它给毁了。所以——”栾易双眼爆发出神光，居然迎着对方的杀意前进一步，毫不退让，“告诉我，要翠玉来干什么！”
仿佛感受到栾易的态度和之前迥异，中州皇主隐隐明白了什么。知道栾易并无恶意，也就叹了口气，犹如一个迟暮的老人充满伤感地说道：“我要给九儿看一眼这个世界，我欠她的，终究要还给她。”
“阿九没有死？！”栾易如遭雷击，整个踉跄后退，声音激动到颤抖。
“我请来了天渊阁的神女，她的冰晶之法可以让阿九的身体机能停下来。”得知栾易从南疆深处盗取翠玉的消息，发现有机可乘中州皇主到处寻找栾易却了无音讯。不得已通过和易凌冬的私人关系，让其说动了宣玥虹，将阿九封入寒冰之中。虽然对她的绝症不能彻底抵御，却也让冰块中的时间流逝速度是外界的十分之一。
这些年过去了，阿九恰好才二十四岁。只要治疗妥当，她在二十八岁前还有足足三年的时间可以活着。
听完，栾易颓丧着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以为阿九已经死了，早已失去意义的翠玉被他在四年前用来报复对手。恰恰也是发生在这片湘西大地上。
“翠玉中的精华已经被我耗尽了，”说出这句话，栾易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所以……”
“畜生！”闻一而知百，不知道荒玉究竟是什么形式存在的皇主已经明白了栾易的意思，一只大手伸出来卡在他的脖子上，把他凌空提了起来，又狠狠地向地面撞去。一次两次，直到砸出半米深的坑洼。皇主双眼布满血丝，愤怒地盯着栾易，“当初周琴就不应该故意把翠玉的事情透露给你！你拿着翠玉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你说啊，说啊，怎么不说了？南疆万兽巢穴也赶去闯，结果翠玉就毁在你手上？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吭声啊！”
见栾易扭过头去不愿和自己对视，中州皇主心中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不用修为，而是作为一个暴怒的父亲，一脚踏断了栾易胸口的两根肋骨。“说话！”
“我会想——咳咳，想办法恢复翠玉的功……功能的。”栾易艰难地喘息着，刚才那一刻他比皇主更加茫然失措，内心无比自责愧疚。他没有抵抗，心甘情愿地承受着击打，这个时候即便皇主不动手，他也会亲自扇自己一百一千个耳光。
却是翠玉不能说话却还是及时传递出了一丝信息给他，才让栾易看到了一缕曙光。
“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把荒玉重新放回王脉。灵兽会同意让你再拿出来？”中州皇主咆哮道。
栾易也怒了，他已经想到了办法赎罪，打也已经让你打了，你居然还这么执迷不悟。运起一份真元，抱住皇主的右脚把它抬了起来。身子顺势一缩，连忙站了起来。
“咳咳。”呛了几声，把堵在喉咙口的淤血吐了出来，栾易一手摸着胸口，铁青着脸，一字一顿：“我说了，我有办法！”
沉默的对峙后，中州皇主渐渐冷静了下来。栾易的表情告诉他这家伙没在开玩笑。“你有什么办法！”
“这我不需要告诉你，代价我还负得出来，不用你操心。”栾易声音冷漠，“我还要问你一件事情，再来决定把不把荒玉交给你。”
他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中州皇主的第一句话反倒让他起了疑心。见中州皇主面色不善并未回答，栾易便直接问道：”你刚才说自己欠她的要还给她。你欠了自己的女儿什么东西？父爱的话已经足够了，比任何一个父亲都要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