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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雕刻时光:五彩斑斓的校园文化(1)

在美国,“普林斯顿小青年”是妇孺皆知的特殊词语,它得益于普林斯顿大学远离城市的恬静小镇风情,严格系统的学术训练和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所产生的综合效应。“普林斯顿小青年”是普林斯顿大学特有的精神氛围在学生身上留下的烙印。在普林斯顿大学,无论是教职工还是学生,都将学校视为自己的家园,与之息息相关、休戚与共。马克·吐温曾经感叹:“普林斯顿实际上比天堂更适合于我。”

5.1 吉祥物老虎

美国许多知名大学,都有自己的动物吉祥物。普林斯顿大学的吉祥物是老虎,在校园的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一对对或铜或钢的老虎塑像。

老虎之所以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吉祥物,主要是由于它在体育赛事中的象征。当然,还有一段有趣的由来。

普林斯顿大学的总办公楼,是古老的拿骚楼。在英属北美殖民地时代,拿骚堂是殖民地几座最大的建筑之一。其命名,是为了纪念英王威廉三世,他原本是荷兰的奥兰治王子(Prince of Orange)。奥兰治(orange)作为英文,主要意思却是橙子或者橙色的意思,所以,早在19世纪60年代,普林斯顿的学生就开始在体育比赛中佩戴橙色绶带,而当学生用黑色墨水在他们的橙色绶带上写下毕业班年份的数字时,橙色与黑色这两种颜色就被联系到一起了。很快,学校里面流行起底色橙色加上黑色条纹的服饰,而这种做法很快就被固定下来,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传统。1896年,善解人意的学校董事会依例成法,发文正式采用橙色和黑色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校色。所以在普林斯顿,我们容易看到学生穿各式各样的橙色与黑色衣服,特别是春秋和冬季。

由于美国许多大学都有自己的动物象征,底色是橙色,再加上黑色条纹,最容易这样装扮起来的大型动物,无疑是老虎。所以这段时间,老虎也就越来越受到普林斯顿大学学生们的青睐。事实上,在整个19世纪80年代,普林斯顿大学的橄榄球运动员已经身穿橙黑色宽条纹的运动衣,也用“老虎!”(Tiger!)来做热烈的欢呼加油声。与此同时,校歌也开始引入老虎一词。1882年,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班的学生还发行了一种称作《普林斯顿老虎》的幽默类杂志。1893年,一个学生小旅馆饮食俱乐部也将自己的名字改为老虎小旅馆。在那个世纪之交,两只背着盾牌的大理石老虎雕塑出现在里特尔堂(Little Hall)北面的入口;1907年,另外两只老虎出现在麦考什堂(McCosh Hall)的北墙。终于,老虎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象征物或者说吉祥物。

有趣的是,就在19世纪末这段时间,1879年的毕业班捐赠过两只用作纪念的狮子,来守卫拿骚堂正面的大门,这两只狮子是为美国雕塑自由女神的法国雕塑家的作品。而到了1911年,同样是这个1879届毕业班的校友,把总办公楼拿骚堂前阶两侧他们原来捐赠的两只狮子,换成了雕塑家A.P.Proctor雕塑的两只铜老虎。

因为那时候普林斯顿大学只招收男生,所以这些早期的老虎雕塑都是雄性老虎。在1969年普林斯顿大学开始实行男女合校以后,捐赠在辉格堂(Whig Hall)与克列尔堂(Clio Hall)堂之间阶梯两旁的铜老虎雕塑,就是一堆雌雄老虎。相应地在1973年的耶鲁比赛中,普林斯顿大学橄榄球队的吉祥物做了改变,除了身穿老虎模样的衣服和纸做的头饰雄老虎以外,还有头上和尾巴上佩戴橙色蝴蝶结的雌老虎。

要是看过密歇根大学和密歇根州立大学橄榄球比赛的读者,都知道密歇根大学的球迷会在比赛时呼喊Go Blue,而密歇根州立大学的球迷呼喊Go Green,因为蓝色和绿色分别是这两所学校的校色。普林斯顿大学的球队只在常青藤联盟大学之间比赛,他们的球迷呼喊Go Tiger!

5.2 饮食俱乐部

普大的学生重要的社交活动是13个饮食俱乐部,只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参加,高年级学生不在学校食堂吃饭,而是参加俱乐部中的一个。这些俱乐部有些是通过抽签的方式吸收新会员,有些则在每年春季自己挑选认为合适的新成员。每年此时,普林斯顿大学都会掀起一场争论,有的学生认为自己有权利决定和谁一起用餐,有的学生对俱乐部新成员的标准提出异议。最有名的俱乐部是“常春藤”和“老虎旅馆”。

本科阶段的社会活动包括一系列的“饮食俱乐部”,这种学校活动的功能和其他大学联谊会类似。这些饮食俱乐部对培养学生到底有什么好处?

前校长蒂尔曼接受采访时回答道,“每个饮食俱乐部都有大约120到200个学生成员。这样可以让学生们彼此建立更小的社区,通过这个社交空间结识朋友。饮食俱乐部完全由学生组织成立并自行管理,校方不介入,但会给这些俱乐部一些间接的经济补贴。”

第一个饮食俱乐部1879年开设,提供了一个餐厅和社会生活的中心。该俱乐部是在展望大道沿线独特的房屋建筑,服务由厨师长和工作人员编写每日三餐。

每个俱乐部通常包括120至180人。客户膳食和膳食交流可供高年级和经济半独立的学生享受。

普林斯顿的饮食俱乐部均由学生管理,由董事会的独立校友主持。

俱乐部设施一般包括图书馆,游戏室,视听设备,学习空间,计算机集群和体育设施。所有俱乐部还提供无线接入学生在校园的计算机网络。

5.3 下午茶和棋牌游戏

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周春生教授回忆在普林斯顿大学几年的学习生涯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普林斯顿数学系的下午茶。下午茶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比较正式的教授聚会,每逢周三下午在西休息室进行,系主任和其他教授的夫人穿着长礼服,戴着白手套。用沉重的银壶和英国骨瓷茶具招待大家;另外一种其余时间在东休息室进行的学生聚会,教授们几乎都会参加。师生之间、同学之间谈天说地,自由交流。或讨论数学问题,或交流看到的最新数学论文,或交换有关数学界的各种小道消息……在下午茶的时间里,学生们还会玩各种牌局游戏:西洋双陆棋、军棋、克里比奇牌,以及以发明者约翰·纳什名字命名的游戏……

在周教授看来,下午茶的美妙就在于它营造出了一种浓浓的氛围:亲切宜人犹如家庭团聚,轻松自如无拘无束,自由游戏,悠闲挥洒,使紧张、沉重的科学研究生活充满弹性,给人以心灵的滋润和抚慰。

“下午茶”是数学系一个很古老的传统,几乎每天下午都举行。其他很多系都有类似的活动。校方采取了许多措施,来鼓励师生之间的交流。比如,过去20年来,普大一直坚持在第一学年开始时让本科新生10到12人一组跟老师参加研讨会;我们让部分教师住进住宿学院,并与学生一起用餐。我们要求所有教师每周要留出一定的办公时间,专门接待学生并解答他们的问题。就是在学校的体育运动队里,也有我们的教师专门担任指导员。

由于学校小,研究生人数也少,普大的本科生与教授之间的关系比其他常春藤大学都更密切。在普大,据说教授和学生之间有充分的沟通交流,做到教学相长。比如,数学系的“下午茶”就很有名,给师生之间、同学之间一个谈天说地、自由交流的平台。

当时下午茶是一个引人入胜的传统,就是人们总会带来一些新的游戏,如果这种或那种游戏能够在休息室里流行,当事人就会大出风头。许多数学家都为自己有本事发明一些有趣的游戏而感到洋洋自得。以小约翰·纳什的名字命名的棋子游戏流传至今。师生们喜欢玩军棋,需要动用三个棋盘,其中一个用来精确记录双方的走子情况,只有裁判才能看见。两个对手背靠背坐好,各拿一个棋盘,完全不知道对方如何进退。裁判是全部信息的来源,而他只会告诉游戏双方这一步是否合法以及哪一个棋子给吃掉了。

象棋和井字棋游戏也是具有完全信息的两人参与并且得失总和为零的游戏,区别在于它们可能以和局告终,分不出胜负。

5.4 普林斯顿的“美丽心灵”

普林斯顿,这所只有几千人的“袖珍大学”,坚持传统,而不固步自封;拒绝浮躁,而又锐意进取,外塑“美丽容颜”而又内修“美丽心灵”,正像一颗璀璨的钻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展示着独特的魅力。

普林斯顿是一个充满人性的地方,天才数学家纳什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中就有重要的一段在普林斯顿发生。在纳什患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治愈的希望微乎其微的情况下,普林斯顿接纳了他,让其静心生活在校园中,并给予了极大的关爱,终于使他在与疾病抗争30年后得以康复,并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奖。

纳什的故事就是关于“爱的奇迹”的故事。作为普林斯顿的一个精神象征事件,它最充分、最感人地彰显出了这所大学的宽容与博爱品格。

清华大学前校长梅贻琦先生曾说过,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普林斯顿是如何广集大师的呢?其一,普林斯顿远离城市的喧嚣,拥有着迷人的田园风光;其二,她筹款有道,资金充裕;其三,教师聘任制度完善;更重要的是,这所大学的性格吸引了世界一流的科学大师和天才学生。

普林斯顿大学的性格是宽容大度的,她包容别人的个性甚至缺点。普林斯顿大学以人为本,处处洋溢着一种宽容的气氛。在这里,各种信仰的人和谐相处。这种不拘泥于意识形态与宗教信仰的广阔胸怀,使普林斯顿大学得以接纳各个领域的奇才怪客、科学狂人。

普林斯顿大学的宽容,除了体现在对意识形态的兼收并蓄上,而且还体现在对急功近利思想的摒弃和对人才的管理和应用上。对于精神失常的纳什,普林斯顿给予了他极大的宽容,“随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在图书馆看书或在校园里徘徊,还筹集资金为他治病,并提供了一个为期一年的研究数学兼讲师的职位”。这一切,都非常利于纳什恢复正常,并以“博弈论”获得诺贝尔奖。而1985年当上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的艾尼洛·瓦尔,在此后的九年里没有一篇论文表。在国内,这种事情简直不可想象。而普利斯顿大学却是那样宽容耐心地等待了九年。是的,十年磨一剑,九年的静心科研,使艾尼洛·瓦尔教授攻克了世界上最大的难题——费马大定理,最终获得了历史上唯一的菲尔兹特别成就奖。而这一定理,已经困扰了世界数学界长达360余年。

普林斯顿大学是追求自由的,她制定了一系列制度和组织方式来确保学术自由、个性自由,并将这些制度付诸实施。在普林斯顿,没有人会感到自己的个性受到了压抑,自己的抱负难以实现,自己的学术操守遭到外界压力的挑战而不得不妥协。

在这里,教师们静心地研究课题,悉心地教授学生,并热心地参与学校管理。而学校在有关教学、科研和学生管理等问题上,从来都是同教师们经过反复讨论协商后才作决策。全体教师,包括校长等各级管理人员在对重大问题的决策上均享有充分平等的权力。她们遵从大学是属于教师的,大学的一切事务应当由学校自己单独决定的原则,使大学成了每一个追求自由的大师们青睐的“桃源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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