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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如何是好

原来当日那些被处死到都不是照顾贤妃出了差错,而是因为目睹了一场本不该让她们目睹的惨剧,所以惨遭灭口。

难怪后来绿衣一直不肯在贤妃被关入大理寺时,找赫连祁帮忙,她应该早察觉出姑姑的可疑之处,不敢去找赫连祁那时她却始料未及不知道回宫时会见到那样的场面。

“造孽呀!真是造孽!多好看的一个男婴,若是活着肯定同娘娘一样的好看,可惜啊活了四个月便死在了腹中,你说娘娘还全然不知……那些太医个个自称是医术高超,却也查不出来任何怪异之处,莫非是鬼婴显灵,留在娘娘腹中不愿离去么?”

才到门前就听到刚好出门来的几个宫女窃窃私语,那几个分明就是帮着产婆接生的宫女!四个月!男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娘娘她怎么了?!”

“还请姑娘自己进去看吧,奴婢们不敢多言。”

哼!叫她们说说人是不是平安,就一句不敢多言带过了。提到别人的悲痛之事时,却兴致盎然的聊的欣喜。

“姑姑!娘娘她……”

“嘘!娘娘昏厥了过去,还未醒来,此刻或许这样昏迷不醒才是她暂时的解脱吧,我们还是不要惊扰到娘娘了!”

还没有见到贤妃,就见姑姑出来了,拦住绿衣不让她进去,绿衣着急知道贤妃的情况,没办法只好问眼前的姑姑。

“生倒是生下来了,可惜了却是个可怜的皇子呢,浑身发紫,被泡的有些发胀……”

这些是当年司徒珍她偷溜进去探个究竟时,无意中看到的场景,亦是佳人离去的那夜里绿衣不段的重复的话语,由此可见当日那场无声的浩劫对所有旁观者都是一场噩梦,而身为刽子手的赫连祁又是如何能够轻易的避重就轻的只说她一句身体抱恙,便不再提起。

贤妃这个当事人又是如何做到经历了这些后却还不肯怨恨……

“所以,以你所言姑姑的嫌疑最大是么?”

“奴婢才疏学浅,不曾读过多少书,不会断案,但是姑姑今日提到娘娘的时候,脸上那种悲伤的样子,更像是愧对娘娘才会如此的。当时她还不许任何人进去娘娘的寝殿内,而后自己又不知去了哪里,没了踪影。我才趁机开门入内,就看见娘娘浑身……都是血啊!竟然没有人来替她清理,只留她一人在那里躺着……”

司徒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着不愿意哭出来,因为此刻她的脑子必须要清醒着,不能被感情左右。面对一个似乎同自己活在不同空间的女子,司徒珍既是心疼又是悲哀。

犹记得她偷偷入宫的那日,好不容易躲过了侍卫,却不敢入内面对真相,司徒珍当时在门外站了许久,久到至今记起仍觉寒意不住袭来。

那时诺大的寝殿内,灯火通明,贤妃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人换成了干净的,脸色也如那身衣裳似的,素白寡淡却意外有着一份因病而徒生的美感,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她自己却是沉沉昏迷着,也许是迷失在梦中,不愿意醒来。

恍惚间,身子竟然轻飘飘的腾空抽离开自己的躯壳,眼见时光倒回到那日的芙蕖宴上,她记得,那时候她还没有分的如此清楚,自己一人之时,总会叫自己一声芍药,毕竟那是赫连祁给取得名字。

老远处,就得见芙蕖池内的各色景观,她似乎是心有余悸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觉到里头的孩子,正在轻踢自己的肚皮,贤妃不觉笑了起来,同她之前看到一样,所到之处无比倘佯在欢中,自得其乐借着湖中水波传送到了贤妃他们所在的岸边。

没有多余的暗示,贤妃就抬起手,她知道下一刻赫连祁会过来扶她,又到了该做戏的时候了,她不会忘记换上一张好看的花一般的笑容。

很多时候贤妃微笑,只为缘由却不问心内真实的情绪,之所以才笑却是不得不笑。

随着引路太监上了船,不远处前来迎接的人多的看不清谁是谁,他们却将贤妃与赫连祁远远隔开,贤妃自小怕水,因为家中遭灭门之时,她曾在逃亡路上不慎落水,后来因此落下惧岁的毛病。

怕惊动了皇帝,贤妃加重了落步的力度,即便是再怕身子直至发抖都要咬紧牙关走向前头划破,她连害怕不害怕都做不得自己的主,却还有人要说她如何令人艳羡的。

赫连祁不紧不慢,来的最晚却是落座最自然的一个,她的一言一行斗落入了贤妃娘娘的一双看似慵懒的目光中。

他们不时举杯,口中说的祝词听上去实在像是趋炎附势惺惺作态,她却无可奈何不得不假装高兴,将酒一饮而下,那声音听来却如同自天际传入,遥远而虚幻,更叫人觉得假的离谱。

不住提醒自己朝着赫连祁看去,根本意识不到这里是梦中的环境之地,还未来得及对他微笑,却发觉顷刻间,那日的宴席就已经过了一半。

那天是因为贤妃有身孕喝不得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也不给面子似的只在上头冷眼坐着,不肯笑。贤妃就谎称船内闷热,要去透气就出去了,今日却是故意为之,她有话要对这个不知道真假的赫连祁说,此时不说她怕,怕一辈子都不在会有机会说出口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跳加速,不知道好端端的何来即将生离死别的感悟,孩子还好好的在腹中活着,自己也是好好的活着的,不是么?这都要感谢赫连祁,感谢他不杀之恩。

这么想着,贤妃的梦里就顷刻天崩地陷了起来,原是梦要醒了,梦境亦会跟着撕裂开来不复存在。醒来时,睁开眼睛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刺痛,意识虽说已经清楚了,但是头脑内的嗡鸣声却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娘娘!您醒了?!奴婢立刻去给你叫太医过来!哦!还有!你看,太子妃也来看您了,她是连夜潜行入宫的,若是有什么要交待的都可以告诉太子妃,奴婢先去一趟太医院请人过来。”绿衣离去前留给司徒珍一个托付的眼神,如今这里,除了司徒珍之外不管不是谁,绿衣都已经信不过,也不敢轻易托付虚弱的贤妃给旁人。

“贤妃娘娘……我,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是我的失误!”

“孩子……”

“娘娘?你是要说什么话么?我在这里你说便是!”

贤妃的嘴唇因为体力的消耗过大,变的干涩无比,微微爆开的死皮,将往日粉嫩的樱唇变的犹如干涸的荒地一般,惨不忍睹,空洞的一双大眼睛无力的保持着一个弧度不眨一下,也不闭眼,只剩下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像是要说什么话,那模样司徒珍恐怕致死都未必能忘,那样一个标志的美人竟活生生被折磨成了一个纸人般,形容枯槁,她脸上就似是用尽了颜料的一幅画,只剩下黑白搭配着凑数,司徒珍立刻俯下身子去听她要说什么。

“我的孩子……孩子去了哪里?男孩……还是女孩?”

司徒珍听到这句话,内心的痛苦便再也压抑不住,侧过头去想要避开贤妃还饱含着些许期待的目光,默默在心中提醒自己,此刻绝对不能掉泪!绝对不能!

发狠的咬上了自己左手的手背,背对着贤妃,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回头来,隐约可见那被咬过的手背上分明留下了两排鲜红的牙印,却被她看似无意扯拉袖口地动作掩盖了下去。

“是个早产的皇子,我来的迟了所以没有见过他的模样,倒是听接生的人说到,说这个孩子看起来眉清目秀,和你一样漂亮,刚生下来……竟不哭也不闹,长大了必定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

那日之前,她一直刻意以为说谎的人比起心肠歹毒的,还要无耻些,所以司徒珍对人对事向来都是从实以待,哪怕面对敌人,想的最多的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地死法,而不是卑劣的骗说。会饶他一命。直达此时此刻,司徒珍自己说了谎,才明白原来说谎要比杀人难得多了。

几次哽咽下还是好不容易说完了这些,贤妃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有,只是不见她做任何反应,半晌后,才见她艰难的露出一个微笑,那笑,看的司徒珍心口刺痛不已。

“皇上呢?怎么不见他呢?我有事情要说……很重要的事!皇上呢?!”

“他……他刚才来过,似乎是朝廷那里有什么事又出去了,一会儿就来,你先躺下好么?”

见她由面无表情的躺着,转而变的焦躁起来,突然间脸色大变挣扎着要爬起来,虽然说话的声音轻柔,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但是力气却不知道为何,大的厉害。

怕她起来着凉,司徒珍只好按住她,再细细安抚她的情绪,却也怕自己的力道大了再度伤了她。这皇宫,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早前听说贤妃娘娘有孕之时,那么多人天天都想着来巴结她,门槛都要踏破了去。

如今,却是连产下死婴后不到已经过了好多时辰,也没有人真的知道有一条生命已经消逝的事实。那孩子原本该是最受万众瞩目的天子骄子,如今竟然连死讯都无人得知,事态炎凉至此,只是让人心寒。

“司徒珍,求你帮我找找皇上好不好?我不知这一胎竟然是个男孩,我怕……司徒珍我怕呀!”

说着,她已经瑟瑟发抖的扯住了司徒珍的衣襟,脸色也因为不知从何处袭来的恐惧,变的扭曲,透露着几分凄凉和诡异。

“我要快些跟皇上求情,求他赶紧向我保证,也向天下人保证,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皇储!如若不然,他会杀了我的孩子的!我要快些去救我的孩子!”

她口中念叨的他,刚好……司徒珍也认识不是么?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欣喜,唯余一点残年支撑着她。

“你听我说!至此以后你都不必担惊受怕了……那孩子已经夭折,芍药!你的孩子早在你腹中待到第四月时,就已经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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