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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过堂(1)

“叔,方才齐世英夸你义气嘞,他可是个大人物呦!”

“管他谁夸呢,咱男子汉做事只求无愧于心就是了。要不放他走,天一亮,锦衣卫就要把他押往别处,到时他必死无疑。他也算条好汉,咱不能害了他的性命。”

“叔,你把齐世英放走了,知县大人知道吗?”

“这要命的事哪能让孟大人知道,他那性子哪肯做犯法的事。”

“叔,你可真厉害,在他们眼皮底下就把人带走啦?”

“哪能呢,我把老宋支走了,在那两个家伙的酒菜里下了蒙药。”

“叔,那你……”

“别打听了,这事可跟谁都不能说。记住,有事只管往我身上推,他们奈何不了我。”

蒙川不再作声,一路无话。等到蒙川回到家中时,天边已经青蒙蒙的了,困意涌上来,衣服也懒得脱,倒头便睡。睡梦里还跟着赵勇方捉拿犯人,一会是刀光剑影,一会是锣鼓喧天,一会又回到船上,一个浪头打过来,东倒西歪,天旋地转。

猛然醒来,只见赵勇方的徒弟李旺满脸焦急,正在用力摇着自己的肩膀。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扫了一眼窗外,天已大亮。心下暗觉不妙,赶忙问李旺:“怎么了?”“齐世英跑啦,那帮锦衣卫要拿师傅问罪呢,你快去帮着想想办法啊。好好的怎么就跑了呢?无凭无据的怎么就认定是师傅放走的呢,唉……”

蒙川早知事情早晚得败露,听李旺这么一说,心下倒平静了许多。干他们这行的,就认一句话——捉贼捉赃,只要赵勇方咬定了不承认,锦衣卫他们恐怕也没什么办法。

同李旺来到县衙,大堂上坐着的正是魏羽,一脸的阴郁,孟知县和主簿在旁相陪。堂下站着好些人,王文、卫越等捕头全在,都是眉头紧锁,牢头老宋也来了,早没了往日的啰嗦,低着头一声不吭,看守齐世英的两名锦衣卫也瑟瑟地立在那里,鼻青脸肿,看来是魏羽一怒之下先拿他们出了气。再看中间站着的赵勇方,不由得怒上心头。只见他双手已被锁上了铐镣,如同对待犯人一般。看那铐镣样式,不必说,定是锦衣卫干的。

孟知县向魏羽敬了一杯茶,趁机解释着什么,魏羽甚是不耐烦,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这案子已经很明白了,那牢头不已经说了吗,就是这姓赵的在酒菜中下药迷翻了我的手下,放走了齐世英,难道孟知县还想包庇下属不成?”孟知县闻言一时语塞。老宋急道:“大人明鉴啊,我只说是赵爷送的饭,可没说是赵爷放走了犯人啊,至于谁在饭菜中下的药,那就更加不知道了,大人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既然你们官匪一窝、串通一气,不肯认罪,那就让你魏大爷来开导开导你们。来呀,先给这姓赵的和那个老家伙一人三十军棍,让他们醒醒脑子,哈哈哈。”堂下的两名锦衣卫从衙役手中拿过水火棍,喝令赵、宋二人跪在地上,棍子噼里啪啦直落下来。这两名锦衣卫功夫也都不弱,力气比寻常衙役自然是大得多,老宋头一句“冤枉啊”还没喊利索,就被打倒在地。赵勇方身子骨结实得多,强自撑了有二十棍,也被打趴在地。将将挨完三十棍,已是口鼻窜血,背上骨头也不知断了几根,旁边的老宋早就昏死过去了。蒙川等想上前搀扶,也被喝止住。

堂上的魏羽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怎么,还不肯招吗?是不是大人我太手软了?”见无人答话,示意两名锦衣卫:“砍掉他们一根手指。我下次问,再不招,就砍掉他们一只手。等我这杯茶喝完了,这两人若还是不招,就拉出去斩了。”

孟知县大惊:“大人且慢。这二人在我宜城当差几十年,决不会违法犯禁,我可作保。况且,依我大明律,不可对犯人行如此酷刑。刚才他们已挨了三十棍的刑罚,再加酷刑,必出冤案,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哼!我看在你是一介文官才没对你动粗,你还敢婆婆妈妈地指摘我办案,真是不知好歹!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这过堂的滋味,嗯?”说话间,魏羽脸上已蒙上了一层杀气。孟知县给他这一喝,双腿登时打起了哆嗦,哪还敢再说一个字,其余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喘,整个县衙安静得吓人。

赵勇方勉力从地上撑起来,迎着魏羽的目光说道:“你我都是粗人,有什么事只管冲我来,何必折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魏羽见状,笑了出来:“有人想逞英雄,好,好!给我砍下他的一根手指,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两名锦衣卫闻言,将赵勇方按在地上,掏出一把短刀,手一挥,已将赵勇方的一根小指砍了下来。众人一片惊呼,饶是赵勇方如此勇悍,也痛得低吼了出来。

魏羽对此情形似乎早已见惯,又喝了一口茶道:“我再问你一遍,齐世英是不是你放走的,他现在身在何处?”赵勇方强忍着痛,一言不发,只是把他血流如注的手伸了出来。魏羽见他如此刚毅,微感意外:“好,有种!那我就如你所愿,砍了!”两名锦衣卫再次按住了赵勇方的手。

“且慢!”人群中的蒙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轰然涌到了头上,再也忍耐不住,一步跳了出来,朝着堂上的魏羽喊道:“人是我放走的,不关其他人的事!”

魏羽见是一个年轻的后生站了出来,这下倒着实感到有些惊讶,仔细看了一眼,认出他也曾在船上:“啧啧,你们宜城人可真是群怪胎,要么打死不招,要么主动认罪。你也是官府中人吧?说来听听,你是如何放走的齐世英?”赵勇方挣扎着向蒙川喊道:“一潇,不可瞎说,明明没做的事你往自己身上揽什么……”旁边的锦衣卫被他挣得烦了,一掌击在他的后颈,顿时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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