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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卷二十二 虚无之心 虚无之身

他与苍冥,一个是有虚无之心,一个是有虚无之身,皆不能长久,还是有待天命之日。——苍冥与未央

未至十六年之期,而人界已经开始出现了魔人作乱,西方魔气渐盛,未央之运数不得而知。夜灵荒于是来找自己的前辈不灭长老,再问天机。

“魔境抓走女童?”不灭长老问道。

“正是。当前已抓走六位。仍有魔境中人在中原蠢蠢欲动,我已派人加强防备,但是,既然魔人没有退出,那么说明,他们还会继续下去,只是在寻找机会。”

“其中恐有玄机。”

“我也是这么想的。天命即将来到,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夜灵荒道,“恐单凭苦境之力,有点势单力薄啊。我实是忧心!”

“这点城主无需担忧,去邪除魔,乃正道各派共同之大事,岂能单由苦境承担?如有问题,我们必定会倾力相助。”

“不知道苍冥未央之说,是否指的就是此次灾祸。”

“因结界破裂之事,先天在西昆仑闭关,怕是此次魔人行动,与结界破裂、魔气渐盛有关。”

“正是。结界破裂,乃世界失去平衡导致,西华山下封印,乃凭地脉之气禁锢,如地脉之气衰弱,那么魔气将盛。莫非,”夜灵荒道,“莫非,魔境在着手救出赤炎等人?”

“极有可能。”

“即是如此,我们无法预知到魔境的行动,当下,我们只能增加人力在西华山附近了!”

不灭长老沉吟了一会,道:“依据当前分析,应该是世界失衡,地脉之气产生冲撞与破裂,地气游走,有的地方已久强盛,有的地方则开始衰弱下去,其中西华山下,则处地气衰落之点,想必魔境想趁此机会,救出赤炎三人,东山再起。”

“如魔境再犯,恐又会再发生一次大战了——只是奇怪,自幽月大战以来,苦境百姓重建家园,注重修身养心,灵荒更是教化不敢稍停。人间民心纯朴,而魔境居然还能如此强大,不知道何故?”

“昔我有一好友九疯,在了然之境,属自在修,性格孤僻,有九个怪异的嗜好进而得名九疯,但是虽然如此,九疯却颇得玄机。平日看似疯癫,总是胡言乱语,却往往能道破玄关。只是因其嗜酒邋遢,不怎么为同道所喜,而他也乐得一个人逍遥自在,只与我、明心道长聊得甚来。

有一天,他来找我二人,说他观天象所示,怀疑罪恶妖魔于地底下借助黑暗的力量已经发展壮大,这点在幽月之劫时已得到验证。”不灭长老陷入回忆,“而且,他怀疑,魔境可能具备自我生存和强大的生命力,而不是仅仅依赖于人心的罪恶滋养。”

“魔境已有生命力?”

“正是。就是说,魔境有其自身的生命之源——魔心。魔心可以使魔境不借助人心的罪恶邪念也照样可以繁衍壮大。这个说法当时我们都觉得十分荒唐,故不曾引起注意,只是一笑置之。现如今判断,魔心之事,还是有几分可能。”

“那位高人现今在何处?我想拜见。”夜灵荒问道。

“唉!”不灭长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见我们不信,也便不再多说。喝我们喝了几盅,便走了。之后,我们再无见到他。”

“如此,甚是可惜。”夜灵荒若有所失。

见夜灵荒如此,不灭长老安慰道:“灵荒不必失落。人皆在世间求一个自在,不管其在天上地下,富贵贫贱,只要其生命自在,那便是圆满。我们后来又听说,他似乎收了一个孤儿做弟子,但是因为没有亲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可有此孤儿的一些消息?”

不灭长老摇头。

二人正谈话间,听得门外一声:“师尊,我回来了。”正是苍冥。

夜灵荒一眼望去,吓了一跳,这不是自己的儿子未央吗?于是习惯性地喝道:“准又是出去贪玩了。还不快去向你母亲问安?”

门外的那位少年一楞,这是唱的哪一出?这位老者为何呵斥自己?还说什么母亲,问安……于是,疑惑地看着不灭长老。

不灭长老看了看夜灵荒,再看了看苍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见那少年一脸疑惑,再听到不灭长老大笑,再细看那少年,虽然模样和未央完全相仿,但是眉眼之间的气质和性情却完全不一样,再想起十五年前未央出生时不灭长老说的话,夜灵荒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脸一红,道:“看来我认错人了,莫非是苍冥?”

不灭长老笑罢,也对苍冥道:“苍冥,过来,认识你灵荒叔叔。”

“见过灵荒叔叔。”苍冥遵命上前,向夜灵荒行了晚辈之礼。相比未央的调皮,苍冥则显得温和知礼很多,夜灵荒也不禁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喜爱有加。

苍冥行礼完毕,便出去了。看着苍冥离去的身影,夜灵荒若有所思。

“真是太像了。我刚一看,还真以为是未央也偷偷跟来了。”夜灵荒道。

“那是自然。两人原本一体。”不灭长老呵呵一笑。

“未央当前和魔境第一护法七夜有所纠葛,我真担心未央天真鲁莽,会坏大事啊。这也是我的忧虑之一。如未央有苍冥一般老成稳重,我就省心不少了。”

“未央乃先天真人所托生,必定有其过人之处,生于人间,自幼小儿顽皮,尚未自觉,实属正常。他与苍冥,一个是有虚无之心,一个是有虚无之身,皆不能长久,还是有待天命之日啊。”不灭长老指的天命之日,便是二月初二,未央苍冥出生之日。明年的这个日子,就是二人十六岁遵照天命之时。

“也只能如此了。我只是日日有担忧,人界错乱复杂,就担心哪一天未央出个意外,那……唉!”

“城主尽管宽心。即是天命之人,必有吉相。明年二月初二,遵先天之命,我等将之送往西昆仑。”

夜灵荒点了点头,遂告别回灵荒城安排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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