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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慢慢转过身

柳沁雪在心底无声的呐喊,一双眼一直注视着人群的焦点,但片刻后,她便别开眼不再去看眼前刺目的场景,她斗不过但她不会放弃,她会等,等沐轩凉和夏伊绪出现分歧的瞬间,因为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一直幸福地在一起的。

他们之间隔着生与死的差距,一个生者一个死者的差距,心绪既是他们在一起的桥梁也是毁灭他们的契机,而这个契机肯定很快会出现,所以她会等,她等了这么久不在乎继续等下去。

伊绪和沐轩凉从实验楼摔下不仅未死,而且在生死边缘看清彼此的感情而携手相伴的故事很快便在整个落魅流传,水烟醒后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气得再次晕过去,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多做干涉,与她而讲,伊绪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沐轩凉究竟有没有把伊绪当做替身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伊绪是替身的前提是心绪的存在,可心绪毕竟不在了,也许有一天沐轩凉会真的爱上伊绪,然后他们彼此都能获得幸福。这个时候的水烟想的如此美好,却未曾想他们几个最终迎来的却是那般的结局。

确定交往的伊绪和沐轩凉过的甚是甜蜜,连周围的人看了都有几分艳羡之意,只是令蓝似景他们奇怪的是,伊绪竟然完全不记得她为什么会想从实验楼跳下来了,跳楼前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

在蓝似景和曾灵的追问下,伊绪将当日之事娓娓道来,原来那****确实打算进第九楼一探究竟,但就在打开门的瞬间,一阵大风忽然从里面吹了出来,让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站稳后第九楼的门竟然已经自顾自地关上了,再去推却推不开,因此伊绪其实并没有进第九楼。

“之后我应该是想回教室的,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从实验楼跳下来了。”伊绪对着疑惑的几人这般说道,就连她自己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就要进第九楼了,为什么突然之间第九楼像是在拒绝她的进入一样,而且离开了第九楼之后的那段记忆究竟去哪了?

是本来就没有了那段记忆?还是记忆本身便不存在?伊绪皱着眉,恍然想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为之前那件事她也是这般像忘记了什么,只是不同的是前一次她是不知道自己如何进的第九楼,这一次她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选择跳楼。

两次记忆空白的同一线索便是第九楼,可第九楼究竟在自己的记忆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我记得水烟说你先前去过第九楼受了伤,但是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去的?”蓝似景颇有些悠闲地喝了杯咖啡,似乎并没有将这其中的古怪看在眼里,但是他掌心冒出的冷汗足以透露出他现在的紧张。

不过知晓自己所在的学校有这等古怪的事情,怕是没有一个人能镇定下来,就连一贯自若的曾灵都双手捧着咖啡,一刻都不敢放下,似乎是怕自己一放开手中的咖啡,第九楼就会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我没想到烟儿会跟蓝老师讲这件事。”伊绪靠在沐轩凉怀中,闲闲地看了蓝似景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随口说着。

学校里人来来往往,蓝似景和曾灵并不希望没有定论的事情引起恐慌,因此便特意趁着放学的时间段将伊绪单独唤到了学校附近商店街的咖啡店,只是沐轩凉放心不下伊绪的身体,便一道跟了过来。

既然在外面便少了几分束缚,伊绪便也没那么拘谨,像个简简单单的热恋中的小女生一样依偎在男友怀中,只是长期以来的怀疑让她很快便注意到蓝似景话中那个熟悉的名字。

若是水烟跟蓝似景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她在第九楼发生的诡异的事情应该不能让人知道才对,毕竟这些事情告诉老师并没有什么用处,可水烟偏偏说了,似乎还说的一清二楚,这便让她不得不好奇这两人真正的关系。

“没什么,那日看水烟有些心神不宁,好奇便问了下,水烟一向性子直,所以就说了。”蓝似景端着咖啡的手一顿,但只是一秒后他便悠然地喝了口咖啡,很是淡然随意地答道。

蓝似景说的云淡风轻,伊绪瞳孔却微微一闪,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她便觉得沐轩凉握着自己的手越发紧了。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沐轩凉此刻定有几分担心,看来沐轩凉也察觉到这里面有几分不对劲。空着的一只手慢慢握紧,伊绪半垂下眸,片刻后笑嘻嘻地说道:“一定是蓝老师没架子的缘故,看着像朋友,所以水烟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清脆的笑声瞬间冲淡了先前诡异的气氛,四人脸上复又挂上了笑容。

“我想伊绪没有那段记忆会不会是那段记忆本来就不存在?”四人扯了些有的没有的后,蓝似景眼见气氛又变得正常,便做出了又一次的推测。

“蓝老师,你……你什么意思?”蓝似景本意是有人迷晕了伊绪,将她带到了第九楼或是在第九楼前弄昏了伊绪,再将她偷偷地放到实验楼顶楼,伊绪清醒后因为药效的缘故失足摔下去的。

他不过是提了个可能是人为的可能性,却没有想到伊绪的表情会如此的慌乱,而这慌乱显然并不是因为暗处有个人蠢蠢欲动想要弄死她。

“伊绪,你……”蓝似景皱着眉想抓住伊绪的手问个清楚,但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沐轩凉,沐轩凉早在伊绪慌乱的时候便将伊绪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如此一来蓝似景伸出的手只能碰到沐轩凉。

稍稍顿了一顿,蓝似景颇有些尴尬的缩回手,曾灵也有些许郝然:这沐轩凉是太紧张伊绪而完全忽略了他们这两个老师,这让他们感觉自己像个一千瓦的大灯泡。

“沐轩凉,咳咳咳……”曾灵假意咳嗽几声,总算是将一颗心全放在伊绪心上的沐轩凉给唤了回来,只是沐轩凉眼中的意思却很明显,显然是并不想将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了。

“轩凉,不要紧的。”伊绪似是已经安静了下来,拍拍沐轩凉的背,示意他先放开自己,别抱的那么紧,沐轩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坐到伊绪身边。

“蓝老师,曾老师,对不起……只要一想到自己那段记忆不存在,我就觉得有些害怕。”伊绪笑得极为勉强,面色有些苍白,看的曾灵和蓝似景颇有些不忍。只是伊绪身上发生的这件事情蹊跷颇多,如果不调查下去,不知还会不会有其他事情发生,更何况他们受学校领导的要求,势必是要将这个事情弄个清清楚楚。

“是我们不好,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问你,不过伊绪,蓝老师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是谁在背后害你?你脑子里有没有这种印象,如果有,我想我们该趁早报警了。”

曾灵笑得恬静,在谈及蓝似景的时候目光越发柔和,沐轩凉和伊绪只需一看便知道曾灵的心思,只是……两人看看旁边的蓝似景,却发现他完全没往曾灵那方向看,两人顿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两人虽然为着曾灵可惜,但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容不得其他人插手,因此伊绪和沐轩凉只是稍稍可惜了下,便收敛了自己心底的可惜。

“曾老师,我一个学生,犯不着有人大费周章的害我。若是讨厌我的人倒是有,只是对方怎么可能会讨厌到要我的命呢?”伊绪话中的人指的便是柳沁雪,当日柳沁雪因着嫉妒差点失手将伊绪推下楼梯,虽然伊绪没事,但这件事让沐轩凉一想起来便不由得后怕,面上也带了几分冷意。

伊绪瞧在眼里,心下有些许欣喜,这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正是代表在乎自己么?不过柳沁雪……伊绪闭了闭眼,心中是诧异万分。

她和沐轩凉在一起的事情因着前一次的跳楼事件,消息流传得比任何一则都要来得快,按理说柳沁雪百分百是得到这个消息了,但是为什么柳沁雪竟然不来找她麻烦?她跟沐轩凉没有关系的时候,这人也不肯放过自己;而如今她跟沐轩凉在交往了,这人却不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

伊绪顿时陷入了沉思,蓝似景和曾灵还以为她是在想谁会有害她的心思,便也没有去打扰,四人便这么无言地看着天色渐渐变黑。眼见着天色开始变晚,蓝似景和曾灵也不好意思让伊绪和沐轩凉再在学校外面晃荡,便说了句让伊绪再好好回想一下,便分道扬镳。

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曾灵想起方才伊绪的慌乱觉得相当奇怪,忍不住就向蓝似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却见蓝似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双眼闪着莫名的光芒。

“恐怕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害她,而是那段记忆不属于她,所以她没有。”蓝似景眸中的笑意越深,曾灵却是听得越来越迷糊,不是有人在害伊绪,那么伊绪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那段记忆不属于伊绪?

可还没等蓝似景为曾灵解惑,两人便已经到了停车库,曾灵只能默默吞下自己未问出口的话,和蓝似景道了别开了自己的车便打算回家。

坐在自己的车内,从反光镜中看着曾灵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蓝似景才拨动了下反光镜的位置,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随手拨了个号码出去,便忍不住扬起了唇。

“伊绪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哦?原来是这样么?”蓝似景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在挂电话前却还不忘补上一句:“最好多看着点伊绪,你不是希望她平安么?嗯?”

保持着先前的笑容,蓝似景满意地挂了电话,将电话中的声音彻底隔断,这才悠然地发动起车子,他的心情此刻愉悦得很。

今天的星空看着会很美,明天也一定会是个好天气,即使不是也一定会让它是。

伊绪和沐轩凉牵着手一起慢慢在校园里走着,像一般的情侣一样在宿舍楼边依依不舍,两人道别后伊绪转身便踏上了楼梯,正打算进去宿舍楼,沐轩凉却开口了。

“小绪。”听到沐轩凉这般温柔地唤着自己的名字,伊绪心里一颤,却并没有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她并不想知道这称呼有什么特别的。她只是慢慢转过身静静听着沐轩凉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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