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吉落这是却像撑了好久一般,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拽着南宫冷的衣服,只重复着一句话,“冷,你怎么才来。”
张医生帮乔吉落做了全面的检查,并让她服下安神药之后,才起身告辞。
南宫冷看了看熟睡中的乔吉落,对着强子指了指床上熟睡的乔吉落后,便尾随张医生走了出去。
“少爷,你别担心,她身体没什么,最主要的是心理,这几天你好好陪陪她,看能不能让她说出那件心里一直害怕的事,我想那件事,一定对当时的她有致命的打击,否则她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还有,能不去医院就尽量别去,她这种状况还是呆在家里的好,”张医生意味深长的对南宫冷说。
南宫冷看着张医生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到底要怎样做,才会不让她再受到一点的伤害。
晚上的时候,刘志成和叶寒得知此事后,也匆匆的赶来了,叶寒看着乔吉落那副处在昏迷中还惨白的笑脸,忍不住当场泪奔,刘志成怕影响乔吉落的休息,和南宫冷的心情,没多做停留,便将拉着她离开了。
一整个晚上,南宫冷都在半梦半醒中守了乔吉落一夜,但好在她除了会做一些噩梦之外,并没有多反常的现象。
早上张医生再次帮乔吉落做过检查,再次认为只是惊吓过度后,留下一些安神的药便离开了。
赵泽知道乔吉落生病的事,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当时他和欧阳枫约好一起找南宫冷聚聚,可是不管欧阳枫怎么打,就是打不通南宫冷的电话,最后,他只好打给强子,才得知乔吉落又生病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欧阳枫提高音量问,“你说什么,落落生病了,”他几乎第一时间确定了那个在阳光下跳舞的女孩的名字就叫落落,而且这个“落”字和苏离洛的“洛”字不同。
“三儿,落落出事了,我必须的去看一趟,你自己玩,我们再约时间,”欧阳枫挂断电话之后对赵泽抱歉的说。
“落落,她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赵泽觉的这两个陌生却又带着某种熟悉的字眼,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带着某种难言的甜蜜和期待。
“算是吧,”欧阳枫做了个短暂思考的动作,然后回答他。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一个人玩也没意思,”赵泽压下心中所有的疑问,对欧阳枫说。
“那好吧,”欧阳枫说着拿起了车钥匙,赵泽看到他微微凌乱的步子,有些出神,那个叫落落的女子,究竟有怎样的魔力,连一向不可一世的欧阳枫,都会因她而慌神。
一路上欧阳枫都紧紧的皱着眉,车开到一半事,他打电话给虎子,他知道强子的犟脾气很多事情不喜欢说,向虎子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气愤的砸着方向盘,并骂了几句脏话。由于欧阳枫在开车打开的是免提,因此虎子的一字一句也同样落到了旁边赵泽的耳朵里。
父亲从小就是黑道的关系,他耳语目染了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可当听完整件事情后,他几乎不敢想象究竟是怎样的人会对那样美好的女子,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不一会儿,车便到了南宫冷的别墅,欧阳枫按了门铃,魏妈帮他们开的门。
赵泽尾随欧阳枫走到楼上的时候,他看到卧室门口站了好几个人,一种异样的情愫压得他有些难以喘息。
欧阳枫只是冲他们简单的打了几声招呼,所有人的精力和注意力似乎都在卧室里面,因此对于他的存在也没过多的在意。
可当他跟着欧阳枫来到卧室门口,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他发现自己的心,疼的都在颤抖。
南宫冷蹲在床边,拿着勺子和碗在喂床上的女子喝粥,由于生病的原因,她的脸就看起来异常的苍白,可那双坚毅的眸子里却写满了倔强和心疼,每喝进一口,她的胸膛就会剧烈的起伏,然后将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吐的自己一身,也吐的南宫冷一身,谁都看得出,她在尽力的往下咽,可身体却在拼命的控制,而南宫冷也不比她好受,手抖的快要不受控制,心疼的恨不得杀了自己,却不得不露出微笑看着她。
半响过后,刘志成走进去沉默的拿下南宫冷手里的碗,笑着说,“落落,不喜欢喝粥,明天我买你最喜欢的哈根达斯的冰激凌给你吃好不好,”说着解下了她胸前那块沾了好多粥的布。
魏妈这是也走了进来,依旧笑眯眯地说,“落落,今晚换新被子好不好。”
“恩,谢谢,魏妈,”乔吉落想要挤出一丝笑,却发现她疲惫的没有一丝力气。
“哥,你和我姐,他们先回去吧,我姐怀着孕呢?照顾好她,我没事,”乔吉落在躺下之前对刘志成说。
门外的叶寒听到乔吉落的话再也绷不住,抱着身边的秦默默压低声音哭了起来,她不知道乔吉落究竟要吃多少苦才是个头,为什么每次受伤害的总是她,她那么善良和可爱,凭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小寒姐,默默不哭了,落落不会有事的,”旁边的南宫轩连忙安慰。
哭了一会儿,秦默默突然抬起头,看着叶寒说,“姐,落落,是不是和你一样怀孕了,才会吐的,你昨天不是也吐了吗。”
赵泽突然觉的心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的砸了一下沉闷的喘不过起来,直到接下来的一道声音响起,他才有了喘息的借口。
“不可能,冷到现在都还没舍得碰落落呢?怎么可能会怀孕,我昨晚咨询过这方面的医生,落落的这种现象主要和心里因素有很大的关联,没什么大问题,不会有事的,虎子,打电话给张医生,让他过来帮落落输营养液吧,也只能这样了,”刘志成走出来刚好听到秦默默地话,连忙解释。
赵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总之他觉的有个东西卡在他的喉咙处,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难受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抬头时看到门被刘志成关上的瞬间,那对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他突然就慌了阵脚,觉的自己像极了一个试图偷取别人的东西的小偷。
“落落,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和我穿着情侣装,牵着手去逛街,看电影吗?只要你赶快好起来,我就答应你,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南宫冷将乔吉落抱在胸前,柔声的说,刚才喂他喝粥的时候,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枪林弹雨中他没有害怕,尖尖的匕首插进胸膛,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就在刚才,他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软弱,只要一个眨眼的动作,一向宁愿流血,也不愿流泪的自己,眼泪就会轻轻地滑落。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我会很快好起来的,情侣装我早就买好了,可是一直不敢拿给你,有好几次路过电影院我都有意或无意的提醒你,可你就是不理我,我怕你骂我幼稚,才不敢拿出来给你看的,冷,情侣约会都会这样,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许笑我幼稚,”乔吉落撅着嘴抗议,尽管此刻的她,在下一秒就有可能睡去,可是南宫冷在她身边,她舍不得只在梦中看到他。
“幼稚,你本来就很幼稚啊,”南宫冷故意逗她,乔吉落抡起拳头刚准备去打他,南宫冷却又幽幽的说,“不过我喜欢你的幼稚,落落,我问你,我是不是你最在乎,最信任的人,”南宫冷轻轻的叹息之后,搂着她更紧了一些。
“那当然了,你现在在我心里排名第一,爸爸才排名第二,”乔吉落骄傲的扬了扬头。
“是吗?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做恶梦梦到了什么,”南宫冷小心翼翼的试探。
“没,没什么,”乔吉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僵硬。
南宫冷腾的一下起身,站在床边,沉着脸大声的质问,“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宣告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你明明知道,我就在你身边你看得见,摸得着,更会不顾一切的保护你,可是你就是这样不信任我,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肯做,这样满腹心事的乔吉落,我南宫冷不要也罢,”说完南宫冷甩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乔吉落呆呆的看着南宫冷离开,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只言片语,南宫冷的话句句属实,她无力反击,也无法反击,年少时的那个噩梦,她虽然不想以前那样频繁的想起,但它终究是存在的,就像身体里的一个毒瘤,外面看似完美无缺,可只要轻轻的一碰,就会看到血淋淋的不堪画面,所以她害怕,像疯了一样害怕。
命令自己不许想,不准看,可是那个梦魇像是一个无边无低的黑洞一样肆意吸食者她的思想和意识,她明明不敢碰,不能碰,可是身不由己,不由自主,她也明白只有说出来,那个毒瘤才会消失,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
有些记忆在渐渐复苏,有些疼痛在肆意蔓延,有些恐惧正慢慢靠近,有些力量正唤醒梦魇,所以,乔吉落想,在她心的彼岸终究会有一个人许给她繁花似锦的生活,尽管那必须要经历些苦难折磨。可是握住一个人就会拥有全世界的感觉,是她渴望的,也是她会拥有的,所以她必须,一定要好好的,要忘记一些事情。
南宫冷在门合上的一刻,靠着墙壁软软的瘫了过去,没有人明白此刻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明明在故意的伤害她,可他的心却疼的想要窒息,因为他了解乔吉落,了解她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半响过后,调整好思绪,甩了甩头,朝书房走去。
“妈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居然会这么卑鄙,要是让老子知道了,非阉了他全家不可,”欧阳枫气愤的一圈砸在书房的墙壁上。
“枫,你别激动,不要让冷看见,他知道后会更难过,你没看见他刚才喂落落喝粥的时候,差点哭出来吗?你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你几时见他哭过了,所以,我们这些朋友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助他,而不是给他添乱,”刘志成安抚着欧阳枫的情绪。
“是啊,枫,志成哥说的没错,冷这几天肯定不能去公司了,公司那边我和虎子先盯着,你就陪着志成哥,多帮帮冷和落落吧,”强子也开口附和。
“可是,******也太残忍了吧,居然会对落落那样善良的女孩,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如果哪天强子刚好不在,会有什么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欧阳枫的气似乎还没有消。
“是啊,我也想不通,不像是道上的朋友所为,而且我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刘志成接过他的话。
“不可能是落落,落落那么好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得罪人,绝不可能是落落,”欧阳枫以为刘志成怀疑乔吉落连忙说。
“我找相关方面的人检查过了,那种眼镜蛇并不常见,而离B市不远的镇上有一个人养这种蛇来做药材,因此,我们只要去养蛇的人那里打听,就会有结果,所以你们不要担心,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查出来,”强子沉默了一会说,关于乔吉落发生的这件事,强子也一直在自责,总觉的自己也有责任,如果哪天她打开包裹的时候,自己在她身边,她也不至于会受到如此大的惊吓。
屋子里开始陷入沉默,不多一会,便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南宫冷推门进来的时候,几个大男人都在沉默的各怀心事,倒是他也许是刚才骂了乔吉落的原因,突然变的轻松了起来。
“都在啊,那个轩和虎子去送小寒和默默了,”南宫冷笑着说。
“恩,落落,睡着了,”刘志成起身,站在书架旁,装作无意识的翻看手里的书,因为他发现这样的南宫冷,他有点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