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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身边女子(2)

最早认识她的人说,她以前是很细小的一点点,像根毛线线,此次再见的她已经变成毛团团了,所以就这么叫她,大家一下都记住了。

在去喀纳斯的路上,毛团团自告奋勇要教我们这些西北人说杭州话。她说她曾经教很多国家的考古学家学说她的杭州方言,人家都能学会。她念的是她小时候说的一首儿歌,记得最后一句是“前山不爬爬后山,屁股掼个三花三”。

她坐在车的第一排,要说话就得转过脸来,大家都看着她。我感到特别奇怪的是,她说普通话的时候表情很松弛,但一说杭州话,她的面部就很用力。她把“山”和“三”都发成“塞”的音,我们都学会说了,但难以传达其中的神韵。

一路上,毛团团不停地抱怨着伦敦,说那里简直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除了薯条和汉堡。她讲述她曾参加过一次在大英博物馆里举行的最高级别的考古学术研讨会,会上的盛宴只为专家们上两道菜。她让我们猜是哪两道菜,我猜是蜗牛和龙虾。她一撇嘴,做一个用手托举的动作,说:“大银盘子里的第一道菜是切开的生的白花菜,一碟咖喱酱;大银盘子里的第二道菜是切开的生的胡萝卜,又一碟咖喱酱。我们蘸一蘸,嚼出一片马吃草的声音。”

她来新疆前,在杭州待了一阵,体重剧增,她说在国内吃得太好了,完全不能节制。此次到了新疆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毛团团多年在中亚地区考古,加上她嫁了一个乌孜别克少年,对牛羊肉的热爱早已超过了我们这些新疆人。顿顿饭对她都是美餐,她常低声地念叨:“太奢侈了,太豪华了。”吃烤全羊的时候,她会专门让剔肉师傅给她切一些肥的部分。有位好心的小女士劝她少吃点,她就背过脸来发牢骚:“我吃东西和她们有什么关系!我胖了难看是别人看的,我吃东西感觉是自己的。”

段离是毛团团最好的朋友,在吃东西上从不制止她,说:“在伦敦留学,培养出的就是这副吃相。”

毛团团虽然矮小浑圆,但却是喜欢舞蹈的,很会跳乌孜别克舞和迪斯科,而且当众从不推辞。当她跳起舞的时候,人就突然既不矮也不胖了,腰肢手臂柔软若水草,整个身体灵巧起来,与平时的迟滞判若两人,就好像精灵附体了。在喀纳斯山顶低矮的路灯下她唱着《夜上海》,像陈白露那样用极尽的舞姿俯视着群山和夜色。她会突然在小路上劈叉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柔韧得像一条小鱼,惊人得很。

毛团团长着一双婴儿的手,又小巧又鲜嫩,上面布着圆圆的酒窝。只看她的手,怎么也看不出是个到处奔波的考古博士的手,既无阅历的沧桑,也无辛劳的憔悴,总是新鲜得像两朵百合。她自己也说,这双手在伦敦是独一无二的,代表了独一无二的东方,而伦敦的女人全长着男人般骨骼有力的手。

想象一下这双手在古墓里又刨又挖,就好像羔羊迷途的情景,又像小孩在和尿泥儿。

毛团团把头发削得很短,她说自己头顶开始稀疏留不成长发了,可她才三十岁出头。她要拿到考古博士学位非常艰难,要出新项目,要填补空白,还得获得四个国家的顶级学者的共同认同才有可能。她的短发每次洗过后,她就说:“我很像贝多芬哎!”那时她的头上乱发飞舞,像狮子一样。

毛团团有时突然会哭:“我有什么呀?我不过是在伦敦服刑的人。”

和毛团团结婚的乌孜别克少年比她小几岁,看照片长相跟任何一个维吾尔族小伙子没两样。他们的儿子已经三岁了,而他们两年都没见面了。她想念着自己的高鼻梁、长睫毛的乌孜别克少年,心里很爱他,总是把他的名字“托肯”挂在嘴边。

那天游喀纳斯湖时,毛团团不知为了什么事情一直情绪不好。她生气的时候就像小孩那样高高地噘着嘴,好像假装在生气,要让别人注意自己。游完湖刚上岸,就见不到她人了。大家都在车上候着她,我们几个人下去四处寻找,在山上大喊大叫。毛团团突然从近处草丛里站了起来。段离怒不可遏地呵斥了她。

毛团团嗫嚅:“我想睡觉了么,为什么不能睡?”

我惊讶她的无知:“女人不能躺在湿地上,你不知道?”

“嗨,哪个古墓的棺材我没躺过!”她居然说。

那天我们到了图瓦人聚居的禾木村。

禾木村地处偏远,全乡有501户人家,1907口人,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蒙古族图瓦人。每年到来的游客约2500人,以摄影爱好者为主。这里有清湛的蓝色河流,河上有风格古朴的用原木修建的大桥,有碧绿的草场和喧哗的白桦林,牛羊们散落其间,风景非常美丽。但还是贫穷,旅游业是政府重点抓的一件事,它也才刚刚兴起。

我们住的招待所是一个被很大的围栏围起的院子。我们难得地住上了平房,凉快而安静。我和毛团团同宿一室。

毛团团病了,常常连续打十几个喷嚏,鼻涕一把泪一把,浑身无力的样子。她躺在床上说,下午不想出去访问图瓦人了,太难受了。

别人都走了,段离和我在等她。段离说她那么大老远地赶来,不去看这里的人文,太可惜了。

毛团团在烈日下穿上一件黑毛衣跟我们走出去了。走了一段路,她就在草地上躺下去,翻来滚去说要晒太阳,把那些正在草地上觅食的鸡弄得莫名其妙。

我自己关节不太好,看到毛团团在草地上恣肆地躺着,就有点感同身受的湿意,好像有凉气渗入我的骨头。

我们来到了一家新开的家庭小旅馆。

这个家庭小旅馆是新开张的,每间屋里并排摆着五六张小床,床单还没人睡过,雪白平展,很是诱人。打听一下,每个床位二三十元。

那天老板给我们烧了一壶放糖的红茶,我们悠闲地坐在那里品。临走,老板热情地邀请我们傍晚再来,他要为我们免费煮鱼汤。毛团团付茶钱,老板坚决不收,她就顺势拱到那高大男人的怀里去,像个耍赖的孩子,硬把钱塞进那个手足无措的男人的衣兜里。每当这时,段离总会抱怨她付的钱太多了,可她不理。

晚上毛团团在篝火边喝了12碗马奶酒,有些醉了。她倚在任何一个想要扶住她的人的怀里哭。哭诉过以后,就去床上安静地睡了。回到宁静的她变得一声不响,听天由命,倒挺招人怜惜的。想想她,除了睡着的时候,心里比每个人都要辛苦,都要累。

第二天段离黎明即起,她要出去拍片子。这个时辰是她每次外出等待的千金一刻的光阴。她窸窸窣窣地上胶卷,然后夺门而去。可不一会儿又趔趄着脚步回来了,嘴里嘟囔着脏话。我看她用丝巾把头裹得很严,仍然露着慌乱的神色。我问她一句,她说:

“有四只大狗在门口堵截我,狂吠不止,我用照相机抡它们,它们不退。我突然想起有人告诉我说,可以做一个腿软的动作,好像喝醉的样子,它们就知道这是自己人了。我赶紧腿软了一下,四只狗像箭一样窜开了,我就一瘸一瘸地跑回来了。我现在不敢出去,它们还会包围我。******!”

那天早晨,段离是从后面的篱笆墙翻越出去的,我和毛团团继续睡觉。

朦胧中天已大亮。我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呻吟,近似哭喊,声音显得痛苦万状。我起身下床,看到毛团团的那个贝多芬脑袋正在枕头上滚来滚去。

“你怎么了?”

“哎哟——我的两个肩膀快疼死了,我的头也快炸了。”

她有点面目全非,脸显得苍白憔悴,酷似虚弱的产妇。这副样子把我吓清醒了,她真病得不轻。

谁都不在,屋里只有我。平时都是段离照顾她,吃喝拉撒无微不至。现在她孤苦无依了,连呻吟都缺乏底气。我必须起来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干看着。

我找到厨房的灶台,借来了火柴。在院里碰到晨练的哈萨克作家克西,就是写过《永生羊》的那位我喜欢的女作家。晨光中,她两条修长的腿站得笔直,面颊白里透红,美不胜收。我突然想起此时的毛团团特像她一篇文章里描写的哈萨克少年,那孩子半夜捧着自己的断臂不停地叹息:“我的胳膊呀,我可怜的胳膊呀!”我走过去告诉了她毛团团的情况,说我准备给她拔火罐。她就跟我一起来到了房间。

我能找到的就是屋里的几只玻璃杯,怎么端详都觉得杯口太大了,怕拔不住。

毛团团突然拖着哭腔说:“我要克西给我拔。”

我赶紧把杯子递给克西。我从未给别人这样治疗过,心里一点儿没把握。

我在杯子里用餐巾纸点上火,克西转动它,然后适时地向毛团团的背上扣去。可杯子很快滚落下来了,克西忙说了声“我不行”,就影子般遁去了。

又只剩下我了。毛团团现在除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余地,只好乖乖地听从。当我把两只杯子结结实实地吸在她的肩背上时,毛团团突然笑了起来,她说:“刚才都浸到指尖的寒气,现在都顺着杯子跑走了,好像连伦敦的阴气都给你拔出来了,太舒服了!”

我也开心起来。又到别的屋子找来了几个口更大的杯子,一下给她拔上去六个,杯子里立刻像蒸着六个紫色的小馒头。毛团团更加高兴得咿咿呀呀了。我对她说:“你这一身的肉也有优点,好拔火罐。”她就狂笑起来。

她像个小恐龙一样背上背着疙里疙瘩的“肿瘤”,却开始摆弄照相机,非要让我给她的脊背拍张照。当我转身的时候,她突然从身后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屁股上撒娇道:“你真好,你救了我的命。我英国的女朋友要是在身边也会同情我,但她们没有这个本事。”

因了毛团团的一身肉,我突然变成一个有本事的人了。

毛团团的肩背真的不疼了,她把那六个赫然醒目的玫瑰紫印像奖牌一样到处向人炫耀着。

回到乌鲁木齐两天后,段离又陪毛团团去了库车,参观了克孜尔千佛洞。

在离开新疆的前一天,毛团团在一个户外人的酒吧里进行了一次讲座,题目是:新疆出土文物与希腊神话。

我很喜欢毛团团开场说的一段话:

“考古工作是一个奇特的工作。我们常年在荒凉的地方挖掘、探索,然后回到现代而洁净的实验室。这个工作把最荒野、最简陋、最奔波和最精密、最讲究、最宁静的状态结合起来,很有意思。英国、美国、法国和俄罗斯的考古实验室都设在博物馆里,如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博物馆等。

很多人认为我们的工作和当今人们的生活相距很遥远,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而我不这样认为。我们的工作其实是为现代人与远古时代人类的祖先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能让现在的青少年更多了解到古人的生活和思想。”

她这样阐释自己的工作真是很平实,一点也不故弄玄虚和故作高深,这是她身上最可贵的:学问专而且深,但毫无学究之气。

她用大量精美的图片证明了一个观点:早在张骞通西域之前的数百年,丝绸之路就已经存在了。新疆尼雅出土的棉布上的丰收女神与希腊神话里的丰收女神都以同样姿势捧着完全相同的装满谷物和水果的丰饶角,小爱神都以石榴树的叶子为背景。图片确实很有说服力,我们亲眼看到中西文化在远古时代就已经交流和相融了,简直不可思议。我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是毛团团用她平静的口吻讲述出来的。

听她讲述自己熟悉的事物,立刻感到她身上的自信、独立和游刃有余,那是她生活里坚实的支点。

离开了讲坛的毛团团,完全不保持学者和权威的模样,也不要克制和礼节的面孔,她又回到那个四仰八叉的心理状态。有个男士想对她表示友好,做了一个拥抱她的姿势,她就又瞪眼又噘嘴,给人家下不来台。段离提醒她要懂礼貌,她反驳说:“你怎么能要求我对所有的人笑脸相迎呢?我只需要我的托肯拥抱我!”

女人有很多种类型,有的像随时都能给别人带来依靠和帮助的母亲,有的是能与大家同甘共苦的姐妹,而毛团团则是那种最需要得到呵护和放任的大孩子。今后,她除了那双可爱的孩子小手不需要改变外,还得用更多的坚忍来完成她很不容易的人生。

Z的美丽趣事

Z和我在一起工作有十几年了,我们不仅是同事,也是朋友和玩伴。

她刚调来的时候还很年轻,珠圆玉润的样子,脸上总是闪着光泽。因为以前一直在学校里工作,圈子比较局限,所以她对新单位怀着一丝敬畏和隔膜,目光里有点怯怯的样子。她是那种只要有事可做就不怕使力气的人。当劳累和忙碌的时候,她仿佛就找到了自己的镇定和平静,就变得游刃有余。她对自己的行为是这样解释的:“我妈妈说过,年轻人多吃苦不会吃亏。”

我想,一个人只要认真听从了长辈告诫的一句这样的话,这辈子就足够用了。

Z除了在工作中做到了踏踏实实、卓有成绩外,在日常中还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她所给予朋友的是什么呢:充满理解的批评,比你想要的还要多的自由空间,及时雨般的帮助,和一丝丝疏远冷淡。挺迷人的。

Z的性格极其内敛谦卑,从不愿在人前显示什么,既不急于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优长,也不轻易暴露自己的缺点,她愿意像蜗牛那样把自己深藏起来。可有的时候,她会在不经意之中泄露她自己,每当这时候,事情就突然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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