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要来。依计行事即可。”
“老朽明白。一路奔波,先生先行休息片刻,若等那闫先生过来,只怕又要秉烛夜谈了。”
“多谢胡伯提醒,你先下去吧。”
胡伯回到房中,孤身站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棵有些年岁的梅花老树,心中思绪忽觉纷乱。往事悠悠,如今提及,不知又会牵出多少孤魂野鬼。想到此,他不禁轻叹一声。
听闻鬼镜先生入京,闫几道觉得奇怪,不知此番意欲何为。并肩王府,一切照旧,只是下人们稍显忙碌罢了。知己难求,闫几道与鬼镜先生之间,确有几分如此味道。应邀前来的闫几道,笑言:“先生卧居山野,在这京城俗世可有不适之处?”
“山野与闹市本就没有分别,鬼镜又何来分别之心。深夜叨扰闫先生了。”
“先生哪里话,凤凰山上你我把酒言欢、抚琴畅谈,这次入京,我岂有不尽地主之谊之理。只怕先生此次前来,还有要事。”
闫几道何其聪明之人,鬼镜先生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下山,既然住得并肩王府邸,势必跟时下王爷所处困局有关。时至今日,闫几道也未有良策献上。每念及此,心中纵生忧虑。
“鬼镜心思,闫先生果然是一眼洞穿。”
“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是不是良策,还需明日一试。今夜邀先生前来,只为叙旧。”
鬼镜先生如此一说,闫几道自然不便追问。鬼镜先生行事,向来喜欢故作神秘,姑且随他所愿。并肩王府,美酒佳酿自是不少,王爷又是馋酒之人,珍藏精品应有尽有,此刻房内已是香气升腾。
明日探监一事,已然安排妥当,并肩王这才匆匆赶回王府,事关重大,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他这才亲自去了一趟大理寺地牢。见二人相谈甚欢,并肩王笑道:“让二位先生久等了。”
地牢之事本该当面告知鬼镜先生,可闫几道已然在场,此刻谈及,妥当与否,却也拿捏不准,并肩王看了看他,最终并未言说此事。三人随即又是一番畅饮,王府舞姬拿出看家手段,曲幽舞美,气氛甚为融洽。
酒过三巡,并肩王言道:“能得二位先生相助,实乃本王之福,来,本王再敬二位一杯。”
鬼镜先生谦言:“王爷此言差异,此乃天赐机缘,命数注定之事,我等只是顺应天命而已。”
闫几道附和道:“鬼镜先生此言,也是道出了心中肺腑。”
话虽如此,三人心中各有所思,谁也不会轻信如此这般客套说词。并肩王清楚,闫几道相助,乃复仇所需,鬼镜辅佐,亦是名利所需。不论如何,结果都是于己有利,又何乐而不为呢?
鬼镜先生忽将目光落在了并肩王身上,不禁问道:“王爷可知太子近况如何?”
并肩王应道:“太子忙于晋州贪墨一案,前几日倒是来过府上一次。先生为何如此一问?”
鬼镜先生解释道:“本月初三,鬼镜曾于太子有过一次短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