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人脸上都白了,又道:“唉,你们当妖邦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世上最强大的妖魔鬼怪集中之地,便是走错一步,看错一个眼神,也可能万劫不复。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说东,你们不准往西,我说上,你们不准往下,明白了么?”
阿猫和八童子异口同声的道:“明白。”
“那好,”百炼火师道,“咱们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除夕夜的缘故,螟蛉宫中,竟一个妖怪也没有。三人顺着楼梯,轻松来到二十多层,才远远看见一个持枪的牛头妖怪,往这边缓缓走来。
百炼火师道:“别慌,当没事一样走过去,他不会问的。”
阿猫二人点点头,手心已捏了把冷汗,别过目光,快步从牛头妖怪身边走过。
出去几尺,忽听对方叫道:“站住,你们是哪里的?”
阿猫和八童子寒毛都是一竖,百炼火师回头直视对方,笑道:“是守卫的大哥么?”
“对……”牛头妖怪方答了一个字,忽然全身僵硬,动也不动,就像给人使了定身术一般。
百炼火师缓缓摘下了和尚面具,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笑道:“帝罗刹抓来的那个女贼关在哪里了?”
“摩利支天山的地牢里。”牛头妖怪眼睛眨也不眨的答道。
“那麻烦大哥在前面带路。”百炼火师眉花眼笑的说。
牛头妖怪一点头,转过身子,就领了三人往下去。路上还遇见几个妖怪卫兵迎面走来,但看牛头妖怪带着三人,都是伸手一打招呼,就过了去。
阿猫惊道:“小……小百,他……是你的内线?”
百炼火师道:“怎么可能,我根本不认识这牛头。”
“那他……”阿猫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百炼火师那双本来蓝紫色的眸子,如今竟变成暗红,而且有无数道幽光,在其中飞来飞去,说不出的可怖。“你怎么回事儿?你干了什么?你对他下咒了?”
百炼火师别过脸,用手挡在阿猫眼前,道:“别盯着我看,万一咒术跑到你那里去怎么办?还有——不要回答,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同我说话,但不能回答我任何的话,否则,我不敢保证这咒术会不会波及到你身上。”
阿猫眉头微皱:“你这是……摄魂术?”
百炼火师摇摇头:“正好相反,我是将自己的一魄,寄在他身上。这样,他的眼,就成为我的眼,他的手脚,也成为我的手脚。不过他的思想我无法窥探,所以才要控制他的嘴,自己说出来。”
“地牢的地点你也不知道,所以控制他的脚,带我们走过去?真是方便的法术呀!”
百炼火师嘴角绽出一丝苦笑:“说得没错,不过也是十分危险的法术。一旦开启,我其他的魄,也有可能跑出来,寄在别的东西身上。如果正巧碰上不受控制的魄,那就麻烦啦,所以让你不要看我,也不要答我话。”
阿猫奇道:“你自己的魄,自己还控制不了?”
百炼火师深深一叹:“谁知道呢?人是搞不懂的东西,脑袋中总会有一些疯狂的想法。这些想法附在魄上,这一魄就会失控。人自己都有失控的时候,何况是自己的一魄……”
说到这里,似乎不愿再提,只道:“放心,现在我的内心很平静,之所以让你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