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一片漆黑。还弥漫着一股湿润的腥气。
粼粼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火引子,“咔咔”两声用火石点燃,然后火把被点燃起来。此刻她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是个水曜学徒而不是火曜学徒呢,不但对湿润的腥气格外敏感,而且还半天点不着火……
火把的火焰很快将整个洞穴照亮,粼粼发现这个山洞里竟然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溪从洞穴里向洞外流淌着。她回过头去看老头子,想问问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个地方。
老头子此时应该不能叫老头子,因为他变得年轻了。但粼粼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了口,更确切的说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在刚才,老头子告诉她,他能返老还童是因为门派中的一种魂术,能暂时将施术者的身体变回最巅峰的状态,老头子的巅峰状态就是现在中年壮汉的样子。而他这个“暂时”所指的时间,是七天,所以说他在七天后就会再变成老头子瘦巴巴的样子,而且还会陷入沉睡三天。这个术法也不是没有缺点,就是施法者必须要五天五夜陷入一种肌肉极度萎缩的状态,风一吹就倒的那种。而且在精神上还会饱受极大的痛苦,这也是老头子在前阵子为什么会将自己的身体缩在一个球一样窝在车厢角落里,原来就等着现在。
这个术法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庄生梦蝶术。意思是在这几天里你就跟在做梦一样身体化蝶而飞。当然这术法还有另外一个缺点,就是时间。你第一次施展之后过三个月你就可以施展第二次了,但是老头子这次可是足足等了八年之久才能施展庄生梦蝶术。粼粼在得知这一情况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施展庄生梦蝶术?”
“你要施展?”中年老头子瞅了她一眼,嘿嘿笑道:“你是别想了。”
粼粼急了,“为什么不可以?”有这么好的术法自己不能用这是多大的痛苦啊。
“因为你没学过本门的特定魂术啊。”中年老头子像诱导小绵羊的大灰狼一样谆谆教导:“你要是学了本门的魂术可就是正式加入本门了,你可要想好了……”
之前粼粼一直叫着嚷着拜老头子做师傅,可老头子知道那是她的权宜之计,只不过想脱身而已,所以也不过分纠缠,但现在不同,真正是到了过分水岭的时刻了。
粼粼只犹豫了片刻便跪倒在老头子面前。
老头子的脸色也格外严肃,他故意大声呵斥一声:“小娃娃,你可真想好了,入我这一门可是很苦的!”
粼粼表情坚定,也跟着大声说道:“我想好了,请师傅准我入门。”
老头子这才面露喜色,缅怀的开口说道:“我们这门手艺,是源自中州古代一门叫‘摸金校尉’的名堂,听起来自是威风凛凛,但背地里做的却是挖人祖坟毁人阴德的活计。听闻中州三国时有个曹操,那是文治武功厉害的很,他的对头袁绍下面有个叫陈琳的便为袁绍讨伐曹操写了一篇文章,叫《为袁绍檄豫州》,里面有一句是说‘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所以师门也算得上是历史悠久。师门传下的门训本为‘摸金校尉’脖子上是要悬挂‘摸金符’,看天色寻地位探山脉,找到墓穴后入墓时要在墓穴东南角点一根蜡烛,如果公鸡鸣晓或蜡烛熄灭了,所寻得的财物必须放回原处,恭敬的磕三个响头,空手离去。不然必有灾祸上身。”老头子顿了顿道:“这就是古话里说的‘人点烛,鬼吹灯’。但经过这几百年的发展下来,我们也抛弃改变了很多陋习的作法加入很多结合时代特点的做法。”
粼粼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道:“比如呢?”
“比如……”老头子从身后背包拿出一把一半为半圆柱形状的铁铲道:“这东西我们行当里有个专门的词儿叫‘洛阳铲’,是我们盗墓贼专用的。瞧,这一半是半圆铁铲,挖土可快了。古代那些先哲便是用这将地下的泥土挖出,用来探测古代地下是否有无墓地。另一端有柄,可以接白蜡杆加长,形成一种武器。而现在呢,我们洛阳铲也在使用,但探测地下时多用到这个……”老头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圆盘,粼粼一见那小圆盘便一阵惊呼道:“鬼罗盘?”
老头子满意道:“亏你还记得。这便是我让你一直牢记背诵使用原理的‘鬼罗盘’。你且来说说,这‘鬼罗盘’应该怎么用。”
粼粼抓了抓脑袋,尴尬笑道:“我就记得一点点,就是说这罗盘只对方圆五里内金属及其他特殊物质有反应,所以能探宝物,测方位,最神奇的是你如果把要找寻的人的血液滴入这‘鬼罗盘’之中,它便能带着你查寻到那滴血液的主人身在何处。”
“算你勉强及格。”老头子淡淡道:“现在我就把这把洛阳铲和这个鬼罗盘交给你,希望它们能在你身上发扬光大!”
粼粼知道,这便是一个门派中信物交替的行为。她跪在地上,双手接过老头子递来的鬼罗盘和洛阳铲,心中沉甸甸的。又只听见老头子道:“现在外围那些人聚在这里附近都是为了地下那座龙墓,传闻龙可是天下第一的敛财师,每一个龙墓不算富可敌国富可敌城完完全全足够了。而我们身为这大陆上一等一的盗墓贼,当然要来往于这样的大墓才算不失身份,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个龙墓的入口在哪儿。”说完老头子又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鬼罗盘和一把洛阳铲四下探测着——看得粼粼一阵翻白眼,她一直以为她自己手里的这把铲子和罗盘是师门里面的重宝,谁曾想她的便宜师傅一掏一大把……
“按道理墓地的入口位置应该就在这山洞里,前后范围不超过两里,所以我们赶快找吧……”老头子说完拿着鬼罗盘沿着小溪便开始探测起来。毕竟现在时间也算紧迫,外围的那些人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到自己现在的这处山洞来。毕竟,这世界上的聪明人不止她和她师傅俩个人。
粼粼把火把点燃几根,分别插在自己附近。天色虽然还没全暗下来,但山洞里的光线用肉眼根本看不见什么,更别提查找了。所以粼粼带了很多干火把以作备用。
突然,不远处探测的老头子大叫起来,叫声里充满着惊喜。粼粼正准备跑过去查看的时候忽然四下她点亮插稳的那些火把在一瞬间全部熄灭!四周又重新陷入黑暗,而且经历过光明后的黑暗更加的黑暗。在火把熄灭之前粼粼瞥到自己手里拿着的“鬼罗盘”在那一刻里快速转动起来,显然在被什么东西影响着。
粼粼想起刚才老头子说的那些话里的一句话——
“人点烛……鬼吹灯……”
难道?难道?难道难道真的有鬼?
霍的,粼粼脚下的大地快速震动起来,粼粼还没来得急挣扎就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
……
茑萝镇街角客栈一间客房。
漆鱼放下由八宝桂递上来的纸条,没开口,只是把头枕在舒适的靠枕上,出神的望着房间里正中桌子上小香炉熏飘出的一缕缕幽香。她现在身上不着寸缕,只是盖着薄薄地香裘毯以掩住身体的美妙。她曲线玲珑雪白晶莹的一双长腿放在同样着衣轻薄的西江岳跪坐的大腿上,再由西江岳的小手轻轻按压着。有时正好按到微痒处,漆鱼还忍不住的轻轻哼出声。
房间内屋外是八宝桂和玄音灵树,他俩一跪一站,但都是目不斜视。八宝桂是跪着听漆鱼的下一条指示,玄音灵树只是单纯的做着守卫。
漆鱼此时心中也是百般思绪——按道理她和沉月国大王子白丕是从小的知交,青梅竹马的一对,但此时她却帮着有着“废材”之称的二王子孤岐推翻白丕的王储权威,是因为——他曾经拒绝过自己么?想到这漆鱼狠狠地否认,怎么可能!自己是谁!——自己是碧纹国的大公主,碧纹国的女将军,碧纹国的暗部丞宰之一,东域有数的美人儿!哪一点单拿出来也足够让众人疯狂追崇痴迷。但众人里不包括他,沉月国大王子,白丕。
每每想到“白丕”这两个字,漆鱼觉得自己的脑海就供氧不足,烦心不已。她使劲的用手指揉了揉都皱到眉心的两条眉毛,忽然佩服起孤岐起来——让自己一直躲避而且恐惧的名字他竟然在这个名字下“苟活”了十多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承受力。想到这她的心情平复了一点,淡淡对外屋跪着的八宝桂道:“我们既然打着是要争夺‘龙墓’的名义而来,那样子上我们还得做做。不但要做,还得做的细做的大!白丕那老狐狸可不是白活那么多年的,我们不留点血死点人他是不会相信我们这边是真在争抢‘龙墓’……”说到这漆鱼美目中闪过一丝奇特的光彩,“我倒好奇这薛字儒到底是什么人,这几月刚刚代表孤岐跟我们洽谈,而且布下了这么一系列的局,有些局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可如果真让他成了,我想中州的‘天机榜’又该更新一遍了。”
外屋的八宝桂难得见自家主上这么夸赞一个人布衣,神情微微动容道:“关于这薛字儒的来历属下经过多方打探又探得一些消息。听闻他不但是二王子这么多年掩匿计划的幕后推手,而且还可能是……‘天机先生’的门徒。”
“什么?!”漆鱼的脸色终于微变。“天机先生,不是早已坐化多年了么,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年轻的徒弟?”西江岳按摩的手,也难得的顿了顿,很显然她的内心并不是像表情一样平静。房间里唯一没有变化的便是玄音灵树,可能因为他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所以无知而无动于衷。
八宝桂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家主上会有这种动静,解释道:“据内线密报,曾见过薛字儒动用过‘天机笔’。”似乎怕主上还不了解,他补充道:“‘天机笔’是只有天机先生才会制作的,天机门徒才会使用,决不可能外传。听闻这‘天机笔’具有神鬼莫测之能,甚至能改变战局。天机先生及其门徒也是多次通过‘天机笔’击退西原兽族的几次入侵。”
“有意思。”漆鱼嘴角泛起浅笑,“继续监视孤岐、薛字儒和白丕方面情况,也继续配合薛字儒的计划,我倒要看看这‘天机门徒’到底有多神机妙算。”顿了顿又补充道:“龙墓方面也监视着,既然真有这龙墓之宝存在,我为何还要让给离骏。”
“是。”八宝桂应声退下。
“等等,”漆鱼叫住了八宝桂,“替我挑一份礼物送给茑萝镇今年的茑萝仙子,我们既然扮演的是和孤岐合不来的角色,那么在孤岐失败的时候我们当然要宣扬我们的立场。”
“是。”八宝桂再次应声退下。
等八宝桂离开房间之后,漆鱼慵懒的翻个身,很没有淑女样子的打了个哈欠。而后将手顺着西江岳雪白的大腿往上摸,西江岳一点抗拒和不适应的表情都没有,显然这动作之前已经做过多次了。漆鱼闭上眼享受般的抚摸着西江岳背部的肌肤,淡淡开口道:“你说我把你赐给那个薛字儒会怎么样。”
西江岳脸上的诧异之色一闪即逝,平静的回答道:“他肯定会收下。”
漆鱼仿佛也习惯了西江岳说话的语气,继续道:“你会喜欢这样一个文弱书生么?”
“公主让我喜欢我就喜欢。”西江岳低眉顺目道。
漆鱼嘻嘻笑起来,“这可不是你,我记得你刚到我身边的时候可是除了我你谁都敢反抗的。”漆鱼瞧了外屋站的笔直的玄音灵树一眼,“哪怕是灵树你也敢撕下一块肉的。”
西江岳按摩的手没有停顿,“可是后来我被公主抽了好几鞭子,所以现在我学乖了。”
漆鱼被西江岳的语气和话语逗乐了,开心的抚摸着她胸前的高耸,享受道:“可是我现在想要那个薛字儒。”
西江岳将手指改捏为切,在漆鱼雪白诱人的大腿上“敲打”起来。“可是奴婢并没有信心能收复‘天机门徒’。”
“信心都是后期培养出来,没有人是天生对什么事都有信心的。”漆鱼吸入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眼瞅着西江岳美丽的脸庞道:“而且我也可以给你创造机会。要记住,你可是东域鼎鼎有名的女先锋官,战场上杀人无数,没有人是你配不上的。”
随着漆鱼的手攀上西江岳胸前的胭脂红,西江岳的身体开始小范围的颤栗起来,她脸色殷红道:“是,公主殿下。”
漆鱼坐起身子将西江岳拥入怀中,香舌吸纳着西江岳的耳朵道:“这时候要叫我主人……嗯……额……忽然要将调教的这么美好的肉体送给别人……嗯……好舍不得啊……”
然后房间里,陷入一片粉红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