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波》第二章《数据中枢历险》
钟天心
第二节
“我觉的你是在逃避责任。你连奖学金都被骗，你要多久才能再赚回来，你又要多久才可以衣锦还乡？只怕子欲养而亲不在。”导师用冷冷的眼神看着敦敏。敦敏眼中露出痛苦的眼神，抿着嘴唇，双手握拳没有回答。敦敏很想告诉面前这位导师，自己已经有一百万，可是现在不能说。
过了许久，男导师打开校的生理指标检测数据库，调出敦敏体内纳米身份虫收集的实时生理数据，并打开一个测谎程序后，接着问：“你到数据渊不是为了脑波原型？”
“什么脑波原型？”敦敏咬着牙问。导师看看测谎程序，上面显示敦敏没有撒谎。“还记得睡着后的事情吗？”“怎么可能。”敦敏摇摇头，同时看看导师桌面上的立体显示空间。
男导师在数据库对敦敏进行全方位的检索，可惜一无所获：“你对未来有没有什么计划？”“嗯！找到宝藏，或者至少在寻宝公司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有钱后把父母弟妹接出来，给父亲找个医生看病。”
导师把敦敏和凤凰女对话的影像、空手接利器的影像一推道：“关于凤凰女和工作手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凤凰女是我九叔的朋友，只是帮我躲开那些抗议人士。而工作手套，我家乡几乎没有都有的。”敦敏打开背包找出那手套晃晃。
“我觉得你不适合学数据检索，我不会帮你申办重新注册的。”导师双手抱在胸前道，“我们不需要你这样见利忘义和推卸责任的学徒。”“可是导师??????”敦敏争辩道。“出去。”
敦敏看到导师神情坚定，知道导师有心针对自己，一咬牙，全身微微颤抖地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等一下！”导师道。敦敏精神一震，急忙转身问道：“你改变主意啦！”“没有。”敦敏的神情立刻变得更加哀伤。
“我是想告诉你，保卫科在一楼大厅右手边。”导师似笑非笑的说。敦敏非常难过地再次转身离去，不明白导师为什么会这样做。
敦敏失魂落魄地回到安保科数据房间门前，发现门已经关上，便走上前敲敲门。“进来。”
“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使刚推开门进来的敦敏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安保科里有七八个人，有人大吼道：“他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到校园来捣乱啦！”
敦敏一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此时敦敏卡在门口处，一时间不知是进还是退，便只好站着不动。一位中年女导师一眼便认得敦敏，心想这位小有名气的同学究竟有什么事？她走到敦敏面前低声说：“怎么站在门口！”“对不起。”敦敏道。
中年女导师说：“没关系，也不能全怪你，跟我到隔壁数据房间！”中年女导师带着敦敏出数据房间，在门外轻轻关上门，把敦敏带到隔壁的一间数据房间门前。中年女导师轻敲三下门。“请进。”
中年女导师推开门，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小李，我要借用一下小吴的办公桌。”数据房间里只有一位低头看着全息桌面的女导师。
“何教授，你请用！我跟吴导师说一声就是。”李导师说完，压低声音问，“陆科又发威？”“可不是！开学之时，多事之秋！”
李导师看看敦敏，有点吃惊，望着中年女导师。中年女导师点点头。李导师会意的点点头，低头继续工作。何教授指着一张椅子对敦敏说：“坐！”敦敏拉拉背包的肩带，在何教授所坐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你到保卫科有什么事呢？”何教授打量着这位被三股势力同时盯上的一年级学徒。
“我们学院的导师不给我办理重新注册，他叫我来找你们。”“怎么一回事？”何教授很关切地问。
“我的陶瓷碳纳米令牌被盗，学院的导师不给办理数据中枢历险。”“不给办理？”敦敏点点头。“为什么？”敦敏有点委屈的说：“不知道。”“是你们辅导员？”敦敏摇摇头：“是0101学院今天值班的那个导师。”
何教授调出敦敏的档案，并查看刚才敦敏与学院数据房间值班导师的对话影像。何教授黑着脸，旁边的李导师脸色也变得阴沉：“真是不像话。”
何教授对敦敏道：“对不起。我现在和你去找他。你的学徒生涯还未开始，怎么可以回去呢？”敦敏一听，心中立即升起希望，抬头看着何教授。何教授接着说：“我们去找那位导师问清楚。”
敦敏怯怯的点点头，既兴奋又害怕地跟着何教授回到0101学院数据房间门前。何教授轻敲三下门。“进来。”何教授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敦敏紧跟在何教授后面。
何教授坐在一张办公椅子上微笑着说：“小张啊，看你把这位同学吓得，都魂不守舍。连我都差点跟着焦急！”敦敏听何教授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甚是委屈，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委屈。
“这位的学籍很有问题！”张导师抢先道，并没有提刚才所说的内容。“你指的是什么？”何教授不动声色地问。“他只有一年的学籍资料。”“这又怎样？”“校规有一条指出学籍档案不完整者不能注册。何况他自己把资格取消。”“一年的档案不是档案？”“是！可是之前的呢？”
何教授没有回答，而是拉过一个立体显示空间，激活，调出几份学籍档案：“你看看。”张导师看完故作吃惊，然后再亲自查对一遍：“这些同学的档案都不完整。”“你看看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张导师看着面前来自不同年级、不同学院、不同班级的学徒的学籍档案道：“他们都来自乡村。”
何教授点点头，张导师想想道：“可他们都有纳米身份虫，为什么却没有医疗档案，难道他们都没有生病？”
何教授没有回答，而是看看敦敏。张导师明白，便问：“敦敏同学，你有生过病吗？”“有。”“那有看过医生吗？”“医生？没有！”张导师看着敦敏，接着问：“那你看过牙医吗？”“没有。”“那你怎么拨牙的！”“自己拨呀！”张导师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道：“自己拨，你骗谁啊！”
张导师转头看着何教授道：“再说他和凤凰女在一起，还有昨天发生的事，你怎么能确定他没有问题？”“那你确定他有问题？你敢肯定自己没有错怪好人？”何教授道。张导师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窗外。
何教授不再理会张导师，对着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操作一会后对敦敏说：“我帮你办理学籍重新注册，而户口确认那一项你不用办理，你要去财务处和数据存储部办理剩下的两项。财务部在45楼的4963号房间，数据存储部在67楼的6857号房间。”
何教授从桌子旁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个金色陶瓷碳纳米令牌递给敦敏。“谢谢！”敦敏拿着新的陶瓷碳纳米令牌的手因为兴奋而有点颤抖。何教授看着一动不动的敦敏道：“没事啦！你可以去办理其他两项。”敦敏像劫后余生的难民一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些巨大的改变就这么发生了：“那不用我的身份证、山海府出具的家庭情况介绍书之类的东西？”“不用。”
敦敏重复着坐电梯、敲门这些步骤后，进入财务科数据房间。
敦敏熟练的自我介绍：“导师好！我是0101学院一年级学徒，钟秦敦敏。”“嗯，坐下。”一位头发金黄色的中年男导师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掂量着敦敏。
敦敏坐下后，发现桌子上有牌子标着“财务科--朱秦耀文”。“朱导师，我是过来办理财务手续的。”敦敏一边说一边把从背包里取出新录取通知、身份证、山海府出具的家庭情况介绍书一并递上。
朱导师看一遍后，调出敦敏的电子档案又看一会，把录取通知书等一并还给敦敏，用电脑打印一份表格。
朱导师把桌面上的全息影像表格推到敦敏面前说：“你在数据渊期间的费用叫基本生存费用，也就是在数据岛生活所要交的基本生存费用。根据基本流程，我会给你解析一下各项收费的标准。”敦敏点点头。
朱导师用手上的一支签字笔指着全息影像表格的第一行说：“第一项。”敦敏认真看一遍，上面显示：“氧气收费，标准为40元每天。”敦敏点点头，朱导师又指着第二行：“基本生存空间收费，标准为40元每天。”
第三项：基本生存时间收费，标准为30元每天。第四项：基本水费收费，30元每天，每天标准配额是30升，超出标准配额的另外收费，按10元每升的标准收取。第五项：基本生理废物处理收费，30元每天。
“一学年按273天在数据渊时间计算，你能计算出总费用吗？”敦敏拿出纸和笔准备计算，“总共51870元。换算成你家乡的金额是518。7两银子。”朱导师道。敦敏停下手中的笔，笑笑道：“我的账户里有一百万。”。朱导师用右手摸摸金黄色的头发疑惑的道：“你有一百万？”敦敏点点头：“刚才才存进去的。”“刚才？那是一百元而已。”
敦敏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立体显示空间道：“我看到明明是一百万的。”朱导师笑笑：“哦！存进去的是一百万元，但是那是一百万地方币元，按照汇率兑换成地球币，便是一百元。”敦敏失望的跌坐在椅子上，伸手取下全息眼镜。这时的全息眼镜没有任何反应，和普通眼镜无异。
朱导师又问道：“你没有那些耗能的电子产品或者类似物品吧？”“没有。”朱导师点点头：“没有就对啦。”敦敏自嘲似的笑一笑，并没有把导师的话当作嘲讽。朱导师继续说：“你打算先交多少基本生存费用？”敦敏犹豫一下，回答道：“可不可以先不交，我没有钱。”
“一点都不交，这怎么可以？多多少少也得先交一部分费用！如果你一点都不交的话，你就没有数据渊的学籍账号。没有学籍账号，财务科就不能帮你申请助学贷款、助学金和勤工助学岗位之类的项目。你必须交一部分费用的，这也是注册目的之一。”
敦敏把钱庄的卡递了过去并说道：“我只有这么多。”朱导师接过卡，把卡插进卡槽后，扫一眼余额，马上皱着额头道：“这么少啊！”
朱导师用左手食指抹去额头的皱纹：“这样吧，先交500元的基本生存费用，剩下的你留着做生活费！”敦敏答道：“导师，你说怎么处理就怎样处理吧！我不懂，谢谢导师！”
朱秦耀文让敦敏从卡里转500元到敦敏的学籍账号，接着对敦敏说：“确认一下。”敦敏用右手食指在插卡机上的确认屏上按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