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空夜静止高楼,买酒卷帘邀月醉。醉中拂剑光射月,往往悲歌独流涕。夜从诗中来,人从夜中来。
小亭中,悲悲凄凄的温寒玉,不时让想起一句话。男儿一世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他未过束发的年纪,还没有心怀天下的大志,只是春愁荡漾无所寄,偏的踏青归来时,听闻自己心仪姑娘已与人婚配,一时心中悲痛,扯着两位好友搬着几坛美酒躲进了小院中。
是时,院中有人舞剑,有人抚琴,有人高歌,有人熟睡却不得安稳,没有凭白添出一人来,只是小楼中原就睡着一早归来的人。
屋外衰狼嚎夜,听得人不禁豪毛耸然,又夹杂着混乱琴声,喧嚣的仿佛置身街坊。浓郁的酒气,不时将小溪引进了园中。
剑,依旧那柄青锋利器,人却只记得晃出“霍霍”剑行声。这般不济,当能轻易得手。不过小溪可没胆尝试,毕竟对方可是穆奇,就是虎醉成了猫,可他仍是虎。且不说穆奇,再瞧平日相处的寒玉与少元二人,真有些让人大吃一惊。
少元拎着酒坛子,趔趔趄趄围着小亭兜圈,高歌不断,以配合寒玉乱玩章法的琴音。较之少元模样,寒玉更为疯癫不修边福,绾发的簪也不知扔了何处,宽大的袍子穿了半边,还半边就由着它在身后晃动,时而哭泣时而笑,抚着琴,左右大摇摆,惹小溪狠不能将二人一脚踹出门去,实在是太闹了!
西厢闹得不停,东厢的穆馨千翻百转,好不得安寝,便起身梳洗了一把,披着斗逢立在楼台上,观看小亭内的情形。望到小溪气得真跺脚时,她彗心一笑,心道,真是个好动的姑娘。远远的望着,也不觉得冗长昼夜无趣。
盘旋在楼阁的晓风,轻轻扬起素白的衣袂,隐约的花香令人沉迷,穆馨深吸一口,只觉全身乏力,昏昏欲睡。忽然间,穆馨的眼前闪一影,最终失去了知觉。
东厢楼阁的白影飞快的飘过,寒玉指着那端头痴痴的笑道:“天晴朗,见鬼忙!刚才一个白影‘呼呼呼’地飘过——”
“快来人——小姐不见——快来人来!”在阁楼呼叫是穆馨的丫鬟梅香。她刚起身走出房就见有人掳着一白影,飞快从眼闪过,惊得她一时不没能说出话,待她回过神后才急忙呼叫。
掳走穆馨正是沐瑞手下,如换在平日,那当是极为简单的差事,但今日领头护卫钱奇足足带齐十人才摸进了穆府。试想不过一介商贾,府第中藏身数位高手,若不是他们带足了药,事情还真不好办。
所幸人已劫回,只须在岔口处,布施迷雾将他们丢开即可,钱奇想后,通过自己十指示意向身侧的下属传达的指令。眼看就能到达岔口,身后的黑影步步紧逼,听得细碎的脚步,绝非是是自己所猜想的五六人,至少该有十人以上?钱奇猛然心惊!回头微探,竟有十三人之多,排成几列,均速向他们追来。
钱奇等人余下不过五人,就是想分散知敌人的注意也无济于事。既然脱不了身,还不如与他们挣个鱼死网破!钱奇收手示停,另四人也一字排开的站他两侧。
“跑?怎么不跑了!不挺能跑的吗?”蒙面的领头黑衣人谩骂道。
钱奇吓了一跳,谁也没想道,停下第一件事不是开打,却是挨骂!又觉得这领头黑衣人,痞性十足,该是与穆府无关,便探试性说道:“阁下追着在下与几个下属不所谓何事?”
“当老子睁眼瞎!”黑衣人骂了一句,见钱奇右侧的鼻青脸肿的护卫,似乎又想什么,叫道:“那家伙谁揍的,都老子滚出来!”
黑衣人身旁站出了四人,只听得他吼道:“一条二杠三筒四喜!鉴着前面揍过的把另外四个也补全,顺道把事问清!余下的人各自散开!”
待穆奇与小溪出现前时,满地都打滚申吟的黑衣人,严重的点基本看不清面目,下手相当狠辣,使得查探伤势的小溪惊嘘一片。
“太厉害了!除了脸肿外,身上的伤都是挑得最疼,又不会留下痕迹的。真不晓得是怎么办到的?”小溪感叹道。
穆奇抽出他们随身的腰带,将他们手捆在一起,至于兜档布是否会顺势落下,那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
夏陆领着穆府的家丁随后赶到,见一地的光景,让下人们把捆住的黑衣人都拖着先带回府中,再严加拷问。于此得申明一点,此黑衣人正是一条二杠三筒四喜留下的战利品,而并非他们四人。
但回府途中又出现一批人马,无一例外又是黑行衣,很明显就是冲着钱奇等而来的。
穆奇拔剑与为首之人交锋,对方剑术了得,快,狠,准!穆奇显然有些吃力,小溪还差些,拼得一招半势就得借夏陆的手欺负回去,只是黑衣人马较多,穆奇一行人中,除去小溪夏陆再无战斗力。三人备战,坚苦万分。
守在四周黑暗的巷子的一对人马已快耐不住,他们正是一条二杠等人,领头黑衣人正是天玑,他静观着街道中的打斗。
片刻,街道的一侧的黑衣人接踵而至,天玑心知另三外人定是扛不住,让三筒预备几颗烟雾,给小溪等人撤退急用,又挥手示意,让另外几人一会儿顶下家丁的活计。
万事已备!
“扔!”
天玑话音落下,夏陆顺手抱起小溪穆奇离开,余下的细活都交给了影卫处理。夏陆是明白其中的道道,可两个孩子不晓得的,挣得他跑了数十米后,不得已放开了二人。
“小溪,我们回去!”穆奇不看夏陆一眼,牵着小溪手说道。
“嗯!”小溪应声回道。
夏陆跳出身,连忙拦下二人,小声说道:“你们回到府中便会知道,现在回去助战只会凭添他人的麻烦。”
小溪不太喜欢夏陆,但他却是极牢靠的人,不会随意的吹嘘胡扯,所以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对着穆奇说道:“夏陆不会害我们,我相信他。”
“回去的路上百般小心,不可鲁莽行事,我去去就来!”穆奇紧握青锋,小声说道。
小溪望着夏陆,良久后,才开口说道:“后头出现的人,是不是家里跟来的?”
夏陆微微点头。小溪寻得了答案,自然也明白穆奇的性命无忧,只是穆馨之事如何办理才好?他们长久的隐在暗处,想来是不可能堂皇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若是能与他们商议一直就好了。”小溪感慨的说道。
夏陆不语,默默跟着小溪的身后,直接回了穆府。府中混乱的厉害,听闻穆夫人岔了气,险些背了过去,还好郎中来的及时,救下了夫人命。穆林也哭着守在大厅管着自己的父亲嚷着要‘姐姐’,似添乱,却不时的向常人露出姐弟二的感情,相当深厚。
小溪与夏陆踏入大厅,穆雨良勉强扯出笑意,对着二人说道:“书院的两位朋友已被家人接回去了。”
小溪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应声点头。过了会儿才安慰的说道:“穆姐姐很快就能回来的,穆伯伯莫要让此事急坏了身子。”穆林闻言,抹着泪,频频点头。
羞云遮月,将清爽的夜空蒙上阴霾,真是不够畅快。
随着线索寻找的天玑也不舒坦,穆府丢了人是与他无关,但去与他的主子有关,说她年纪不大吧,脾性不小。认定的事非得坚持到底。何况穆府对主子也不薄,与礼也得还上这份人情,也免得主子少不更事陷入险境之中。
对于劫人的府第,已找到,天玑自有打算。对方实力不可小估,起码人数充裕,是他们一行人的十倍不止。就是乱拳都能揍扁英雄汉,何况是他们以一对十?不好好谋划谋划,被揍是小,丢人是大。
想起那日在荷县,天枢千年不变的铁板冷面居然扬起笑容,天玑暗暗的咬过牙,心道,绝不丢人!绝不丢人!不过,英明神武的天玑大人似乎忘几个时辰前自己才中过一回迷香。当然,意外也可能理解的!
月穿云梭,皓魄朦胧,荡漾的月阑透过小窗栊,使得闺房中醉心男儿不时的沉沦。没有红蜡,有的只是向月借来一道柔光,映得皎如玉盘的脸清秀可人,这就早上一眼瞧上的女子吗?真是个小美人!沐瑞默叹。
食指轻轻的拂过她面庞的轮廓,娇小,动人。未施粉黛,没有脂胭浓郁味道,有的只是少女独有的芬芳。指尖探过衣襟,细细的划开,肤如菱白,细滑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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