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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臆想者联盟(2)

相比之下,我突然想起来一则猎奇新闻里说,华中科技大有个傻小子用两百多天写了一封16万字的情书,包括散文、小说、诗歌等多种文体,并将其装订成册取名《我不愿让你一个人》。这绝对得算是真爱了吧?收到情书的女孩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我很有把握的猜测,在今天有钱人家的孩子按说都不会选择这么费力耗时的手段来求爱,如果真是这样,那按逻辑反推这女孩也得算是个潮气蓬勃的流氓苗子。

我分析了一下,其实咱们国家有钱人一直都挺多的,而且绝大部分的有钱人也不能抱着钱过一辈子,早晚也得找个人结婚吧,那据此推断耍流氓的绝对也少不了。可是,好多人就义愤填膺了,就又“不相信爱情了”,接着就开始讲:你看郭晶晶这么大岁数了,挽着霍启刚跟领着自己儿子一样;要么默默翻白眼:瞅着吧,这俩人撑不过三年就得离!我突然就错乱了,人家本本分分结自己的婚,没强拆也不征地,甚至都没请不明真相的群众来围观,怎么就把人家划到流氓圈里了呢。

前些日子,我听过中山大学一位周姓教授介绍她一篇叫做《数钱可以镇痛》的心理学论文,里面讲到金钱在某些意义上是与社会关系具有类似功用的,当然这肯定不是说去足疗店和洗头房消费这件事儿,举个例子就像好多孕妇愿意让老公陪着进产房,那样她们会好过一些一样。研究里发现让那些被试者们数过钱后,也能对疼痛产生些许的缓解作用。我问她:那您的意思是说郭晶晶嫁给霍启刚会比嫁给我不疼一些么?她回答:连你嫁给霍启刚应该都不疼。

疼不疼这件事我没试过,还不太敢肯定,但是爱情里一有钱的因素就不堪入目了这标准我是绝对不认同的。缺什么就仇视什么跟个传染病似的,在同类间很容易传播。就像每逢情人节,“能拆散一对儿是一对儿”这样的口号也都是大光棍共荣圈携手喊出来的一样。缺钱的就仇视钱,缺爱的就仇视爱,不幸两者都缺的就仇视又有钱又有爱的了。所以郭晶晶就是流氓,大S也是,没准公司里刚入职笨手笨脚的行政助理也是,连邻居老孙家其貌不扬的闺女都是,反正人家先幸福了,真是眼红又无奈啊!哎哟,可别气坏了身子。

“情比金重,钱是恶魔”,我有时候挺害怕这种所谓的“政治正确”,时间长了难免愤世嫉俗,情感扭曲,一刹不住车就大步向前地走上极端了。本来也没人否认天天公交地铁沙县小吃也能吃出不错的爱情来,可人家花自己的钱住别墅开豪车恋爱结婚怎么就注定见不得人了呢。

据说,前些日子又是在明德厚学的华中科技大门口,一男子靠在自己的英菲尼迪豪车上,手持100万的兴业银行支票向校园里面那个心爱的女孩芳芳求婚,宣誓“爱你一万年”。芳芳非常生气,劈头盖脸地质问该男子:“爱情是可以用金钱来买的吗?”

然后,芳芳答应了他。

我猜又有人得说了:芳芳,你相信爱情不?你可真是个臭流氓哟!

我拿艳遇赌明天

甭管男女,总有些个年轻人钟爱那些大俗套子的艳遇小说和电影,看多了病入膏肓之后再琢磨琢磨自己也算是智商尚可、生理正常、四肢健全,难免就会幻想这种事情有天必然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接着闭目入静,全神贯注地再提前脑补一下艳遇之后的种种细节,那真是令人无限神往,不艳遇一回这辈子可真是白活了。

说实话“艳遇”这个称谓光是想想就已经足够让人神魂颠倒的了,什么叫香艳,拿大姑娘打个比方那一丝不挂绝对算是最香艳了吧?俩陌生人能坦诚相待地光着身子遇到一块,这得是段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淫邪佳话啊。

一个只身的寂寞少女撞上一个多金的孤独帅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在喧嚣躁动的酒吧角落,或者在细雨滴答的屋檐底下,鼓足勇气携手抛弃世俗的枷锁,已婚未婚更是完全扯淡。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几个眼神,三言两语:“Are you free tonight?”“Not free, but cheap.”然后惺惺相惜,如敌后战友一样就直奔假日酒店,天亮之后客气客气,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理想的艳遇全过程就是这么个经过吧。

我突然觉着《西游记》其实大篇幅都是在讲艳遇前戏,唐僧在师徒四人里明显是唯一一个标准的高富帅形象,而这一路上碰见最多的就是专门为他而来的女妖精、女神仙和女国主,出身不同、性格各异,有的温柔乖巧,有的强势顽劣,有闹着玩玩的,有目的邪恶的,更有动了真心的。吴承恩想必是个过于拘谨保守的作家才会把唐僧安排成一个佛家弟子,要不《西游记》一准能成为中国历史上的日记体艳遇教科书。

艳遇这事儿看似如此简单美好,那是不是败就只能败在执行力上了?有的小伙子就开始思考,虽说没中过双色球上亿的头彩,但是从运气角度来说自己也从来不算个多衰的人,把一盒杜蕾斯打包进行囊,路就在脚下,咱也大义凛然地去开创一回新的人生篇章。挑个传说中的十大艳遇城市:阳朔、丽江、鼓浪屿什么的,孤独的自己撞上个异性,整出点粉红色的回忆来按说是个理所当然的事儿吧。

可我也去过丽江,虽说不是充满期待的那种,但是我怀着一颗平常心仍然能够发现艳遇这事儿实际上没那么简单,放眼望望四方街,还是目光涣散神头鬼脸的路人更多,跟影视剧里的可完全不一样。说白了,你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去偷回腥,怎么也得找个顺眼的吧,你是憧憬着激情美好而来的,不是菩萨下凡给别人散福利来的。但艳遇的前提又得是你情我愿,你一心满意,人家还得不嫌你恶心,这么巧的事儿对完全没什么经验和手腕的人来说遇到的几率应该不太大,没什么把握还是尽量别出去丢人。

我压根没打算站在道德顶峰上说一个纯粹的、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应该有什么样的底限,应该对谁谁谁负责。艳遇这事儿从机会到过程到结果,以及给心理上带来的快感和伤害,其实都跟赌博差不多。我只想给有需要的人泼一点点冷水,即使当你有幸赶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正在忘乎所以的时候,也该有个艳遇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美好的心理准备。

我是假女神,你是真吊丝

中学语文课上讲《阿Q正传》的时候,我曾经无比困惑在鲁迅所描绘的那样一个残酷现实里,阿Q到底是以怎样的一种治愈系心态持续保持精神乐观的。尤其是当他放下烟管,猛然跪倒在吴妈膝前,无比坚定又深情地说出“我要和你困觉”的时候,对于他这样的弱势典型又是从何而来的这般颇具喜感的勇气?

如今看来,我猜这一切的缘由是当时作为一名中学生的我远远无法理解的。但如果真有时间机器,现在的我一定要穿越回九十年代的校园,非常确定并且很负责任的告诉那个教室里的自己说:看,这就是吊丝!

吊丝是心碎的代名词,每个吊丝都有自己永远无法走进,甚至不敢朝仰的女神,因为没有女神的吊丝压根就不配称作吊丝。我一直觉着,阿Q和吴妈就是这样的一对儿。

我非常赞同泰戈尔所说的那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其实这距离之遥远和令人遗憾是常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因为这正是吊丝和他们心中那个女神的距离,是现实与理想的距离,也是穷矮丑与白富美之间的距离。

这距离就像女神永远和她们的Mojito在一起,吊丝只能和自己的普通燕京在一起;就像女神永远和她们的iPhone4S在一起,吊丝只能和自己山寨Android在一起;要么就像女神永远和她们的Hermes在一起,吊丝只能和他们的双肩背包在一起;抑或就像女神永远和她们的MiniCooper在一起,吊丝只能和他们的二八飞鸽在一起;而到头来,女神应该终归只会和她们的高帅富在一起,而吊丝只能和自己卑微的幻觉在一起。

吊丝是这个社会最令人心酸的群体,因为他们看起来和理想中的幸福永远无缘。如果吊丝身高1米7,那他的女神很有可能就喜欢1米75以上的,而如果吊丝身高恰好有1米75,那女神的标准注定会是1米8,原则就是刚好可以拒绝你。同样的道理,“暂时不想谈恋爱”,“现在要以事业为重”,“我想过一阵自由的单身生活”,这都是经常让吊丝们扼腕叹息的教科书式回答,为什么吊丝们的爱情这么难,这症结就在于世间吊丝千千万,选择女神时一样的扯淡。

有首歌里面唱过:“你不爱我是我舍不得”,这一切不爱和纠结的确都是缘于你自不量力的舍不得。白富美和穷矮丑只是相对而言,你的女神在别人面前没准就是依人小鸟,甚至同样是个女吊丝也说不准,而对于你却永远会不假思索的一招秒杀。《霸王别姬》里有句让人万分感慨的台词叫做“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而这世间却没有几个诚恳善良的女神会真的对她的吊丝说:“我是假女神,你是真吊丝。”

吊丝就像游戏里面的NPC,看着别人你来我往的角色扮演,自己只能始终原地不动地站在角落。在那些尖酸的嘲讽和莫名的自卑背后,吊丝们也该拥有些勇敢独立的个人主义精神和现实平和的择偶心态,干脆就让Mojito一直和她的爵士乐在一起吧,实际上普通燕京和花生毛豆在一起也已经足够美好了。

我以手机荐轩辕

假设,我只是说假设你极其不幸地遭遇了一场惨烈的车祸,濒死前从腰间掏出了手机,此刻凭借着最后一点力气你会选择打给自己的妻子,还是母亲?这大概是个有些难以抉择的事情。不过就在刚才,公司里一位已婚五年的男同事给了我一个非常理性也值得不少人借鉴的答案——“最后一口气了?那还是先把相册和短信删了吧……”

我想,如果不是强烈的撞击让大脑损坏严重的话,他在灵魂即将出窍的弥留之际着急忙慌要去销毁的应该不是无聊的宠物照片和垃圾售楼短信。大概只有电视剧中那些训练有素的地下特工们才配拥有这般超人的意志力和警惕性,支撑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仍旧记得奋力保持自己始终正直光辉的形象,让那些秘密永远留在风中。

有时我怀疑,比起捕食和繁衍,封存秘密这项本领是人类进化到现阶段,尤其是男人的最重要本能之一。而爱情里面的女性在小鸟依人之外的时间又普遍都是侦察机中的战斗机,在这种严峻的现实条件下,如何能把秘密储存得绝对安全几乎就体现了一个男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智慧。早在双卡双待手机刚刚上市的那个时代,我的一位朋友就有如先知一般强烈抨击“生活一个号,工作一个号”这句广告语的道貌岸然,他断言在人类智商的催化下,那一定马上就会变成“生活一个号,暧昧一个号”的随意门。现在看来,那才只是一个小儿科的开端,如今各种智能手机和邪恶应用更让暧昧随时随地变成现实,拥有一部智能手机的那一刻起,仿佛全天下的姑娘就已经都是你的了。

好多人抱怨在北京要打算找个老婆很难,因为你得先有套房子。但是我认识的一位堪称奇葩的小伙子曾经两年之内轻松拥了着五个女朋友,而且还是同时拥有着。他的手段很简单,是先得拥有五部手机和五个号码。具体的策略也不算复杂,和搞电话诈骗的业务员一样,手机越多,客户就越多,这是最根本的真谛,当然,其次也需要优越的记忆力,高超的项目管理能力和逢场作戏的表演才华。

不知道有没有人统计过,全世界的手机里面隐藏着多少有关暧昧的秘密,全都拷贝下来储存在100T的数据硬盘里能不能轻松超越Google全球的服务器数量。于是我突然想起早在大约十年前就有那么一个叫做《手机》的电影,电影在剧终时讲到“回到北京后,严守一再也不用手机了”。严守一算是个挺不幸的悲情角色,自作孽,不可活恐怕就是讲给这样的人听的,不过比起我那个包里揣着五部手机的小伙子,我想严守一的悲剧的确怨不得别人,一定是因为他的心理素质和业务水平还远远不够过硬。

“在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一直是个不错甚至听起来还有那么点儿美好的借口,而科技进步又一直帮着不少人让他们错误的时间越来越多,所以有的时候你很难拒绝,说白了又有点不甘心拒绝类似的暧昧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背着另一半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但凡还有点道德和良知的人再怎么说还是挺揪心的,更何况百密一疏,防不胜防,这种事情到头来还是成功的少,落水的多。我清楚要求所有的人都从内心拒绝暧昧那不可能,暧昧这东西总是不期而遇,但该掌握到一个什么分寸大概跟姑娘们减肥差不多,一旦有了惯性很容易失控,变成心病。至少,在车祸现场挣扎着掏出手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竟然是燃烧着生命去删除里面照片和短信,这事儿听起来还的确挺悲壮,也挺操蛋的。

相信爱情,相信星座

所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对于很多不幸依然被剩着的小伙子来说,最大的障碍就是在与自己中意的姑娘相亲或者搭讪时,如何能够让一上来的场面不那么尴尬窘困,当然总有人能在你来我往数语之间,就让话题上升到二人敞开心扉、碰撞灵魂的高度,那绝对算是搭讪的高手,可这的确需要长期系统的训练和异禀的天赋才能做到如此游刃有余。而作为一个资质十分普通的小伙子难道注定在这个领域里面就永远毫无捷径可循么?

当然不是,So easy,聊星座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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