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了。孙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日思夜想的周红。他把自己与周红分别一年多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像天方夜谭一样地讲给周红听。周红一次又一次地流出了悲喜辛酸泪。她抱着孙赟的头,吻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唇。她又是心疼,又是爱怜,但更多的,是她因为自己有这样心爱的孙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末了,孙赟开口说:“周红,在高考结果出来之前,我还要去维修机器挣钱。”
“不用了,你攒得钱够多的了。你维修机器挣的钱,和你发表作品挣的稿费加在一起都快到三万元了。”周红睁大眼睛看着孙赟,她崇敬的目光一直盯着孙赟看,她把浓浓的爱意不断地向孙赟的心中传递。孙赟眨了眨眼睛,把她这种浓浓的,甜美的爱意,一节、一节地珍藏在了自己的心里。然后他又说:“那些钱不算多,我们两个人读大学,还应该再多攒一些才好。”
“让你一个人挨累受罪,我这心里不好受,真是苦了你了。”周红难过地说。
“男人嘛,这是我的责任!再说,我也不觉得苦,就当这是我的一份工作。”孙赟无所谓地说。
“那,你又要远走高飞啦?”周红又有些失落地问。
“不,我就在这东北附近转转。这边会有很多机器需要修理的!”
“唉呀,刚见面就又要分手,你知道吗,我想你的那些日日夜夜,那是多么难熬啊!”周红闭上眼睛,脸贴在了孙赟的肩上。
孙赟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不是漫长的,很快就会过去。等高考有了结果,我再去感谢我的救命恩人,嗯,还要去给我的爸爸、妈妈上坟扫墓,和二位老人家告个别,然后,我就回来和你永远的在一起喽!”
“我不要你自己去!如果我们都考上了大学,这些事情,我和你一起去做,别忘了,我们是有婚约的!”周红抬起头来,她用手轻轻地捏住孙赟的腮帮子,向旁边拽着。
“噢,行,行,行!我们一起去!”孙赟使劲地抱着周红的腰。一时搂得周红喘不上气儿来。
孙赟与周红商量好了之后,就再一次作别。
他在东北的众多乡镇城市维修挣钱又过了将近一个月,高考录取通知书就下来了。正如他们所愿,他和周红都考上了政法大学。喜讯传来,皆大欢喜。
而后,孙赟和周红一起回家拜见了父母和小雪。亲人相见,都万分激动,尤其是孙赟和周红是凯旋而归,更让家人兴奋不已。两天的亲热之后,周红又同孙赟一起去给孙赟的爸爸妈妈扫墓,他们在山野与九泉之下的父母告了别。然后,他们又去了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原始森林,拜谢了孙赟的第一个救命恩人杨清。最后,在八月里的一个早晨,孙赟和周红开始启程报道,奔赴政法大学。
孙赟和周红到了政法大学的校园里,发现已经有一些学生来报到了。他们排队、领证、交款,各自安排住处,忙得不亦乐乎。等各自安排妥当,又聚在了一起。孙赟告诉周红说,他住在男生公寓的三楼,宿舍条件不错。周红也介绍了自己住的女生公寓,说她住在二楼,条件也是相当的好。
正当二人唠得高兴,突然在报道的人群里跑出了一位姑娘,孙赟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于丽。于丽飞快地朝孙赟跑过来,她嘴里喊道:“孙赟,你好!我来了!”然后她张开双臂就要和孙赟拥抱,孙赟急忙把她拦住,抓住她的双手说:“啊呀,呀,呀,真有你的!快停住,别把我撞倒了!”说着,他和于丽双手紧握,相互致意。这对只有几日之交的熟人相见,把个周红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样?我还行吧!?”于丽笑着使劲地握着孙赟的手问。
“当然行啦!这才是你应该走的道路。”孙赟赞叹地抖动着他们紧紧握着的手。
于丽无比感激地看着孙赟说:“多亏你当时的鼓励,真的非常感谢你啊!”
“谢什么,这是你自己有本事!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于丽。”孙赟松手面向周红。
“你好,于丽!”周红点头致意。
接着孙赟又面向于丽示意说:“这位就是我的那一半——周红。”
于丽一见周红,突然睁大眼睛逗趣地说道:“哇塞!周红,你真的好漂亮嗳!”然后她就和周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在拥抱过程中,于丽把口对着周红的耳朵小声说道:“喂,你好有福气哟!”。
正在这时,一个导员来叫孙赟。说有事需要他帮忙。孙赟转身对周红和于丽说了声:“你们聊吧,咱们回头见!”然后,他就跟着导员一起走了。
周红拉着于丽的手说:“你还没有办完入学手续吧,走,我去帮你办理,争取我们住在一个寝室。”说着两人就朝报到处方向走去。等周红帮于丽办完一切手续,已是临近吃晚饭的时间了,可是被叫走的孙赟还没有回来。
傍晚,吃过晚饭,周红和于丽一起在校园里漫步,周红说:“听孙赟说,还有一个叫王至秀的姑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她这回考上没有。”
于丽挽着周红的手说:“我可没听他说过,那可能是我和他认识之后的事情。嗳,真好,咱俩能住到了一个寝室,以后我们俩就能彼此相互照应了。”
“那是当然,嗳,咱们俩到宣传栏儿那儿去看看,看看榜上有没有王至秀。”
这两个原本不相识的姑娘,此刻就像老相知一样,她俩手挽着手,肩并着肩。虽然两个美女都一般高,又穿着一样的警蓝色学生服,但是,俩人的美还是各具特色的。于丽剪短了油黑的长发,让弯曲的发稍向脖颈和脸部对拢,衬托着她那白晰的脸蛋儿。她那高鼻梁,红嘴唇,还有系在头顶的那个粉白相间的发带,无不显示出一种活泼洒脱的美。周红,梳着乌黑发亮的两支长辫,同样略长的脸也是粉白、润泽,漂亮的嘴唇,常挂着微笑,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浓黑的眉毛下忽闪忽闪,显示出了她那种温柔和纯朴的美。她俩的身材一样的匀称,一样的飘逸,都具备了美好秀丽的气质。而一旦她们静下来,她们俩的神色和姿态又都是那么的娉婷旖旎。
诚然,一年多的时间不算漫长,但对于周红和于丽来说,都是身体成长的关键时期。于丽更加丰满了,周红也更加健美。从性格上看,于丽文雅但直爽;周红稳重而大方。她们各具秀色。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亲姐妹。她俩一边走着,又一边论起谁大谁小来。
“敢问小姐芳龄?”于丽打趣地问周红。
“你怎么不问我贵庚了?”周红也打趣地反问。
“那你就说说,你贵庚了?”于丽又问道。
“本姑娘现在已经年满二十二了。”周红微笑着答道,她一直看着前方的路。
“噢?我也二十二了。”于丽眨眼点头,然后又问:“那你是哪个月出生的啊?”
“六月,你呢?”周红转过头来,反问道。
“你六月出生,嗳!你比我小,我是五月!你得管我叫姐姐喽!”于丽得意的样子,指着周红。
“行,行,行!你是姐姐,可那才差几天哪!”周红无所谓的样子。
“大一会儿也是大,你现在必须叫我姐姐!你叫!”于丽争执说。
“好,我叫就是了,于丽,姐!”
“什么,于丽姐?就叫,姐!”于丽纠正说。
“行,姐——”周红拉长了声音叫道。
“嗳,这还差不多。”于丽答应着,满意地又看着脚下的路。
接着俩人又交谈起来。什么公寓条件了,都有哪儿的考生了,彼此的习惯了等等。可是,不一会儿,她俩谈着谈着,没声了。俩人好像都有了心事,但又都不好意思首先开口。又过了一会儿,于丽终于忍不住了,问:“周红,你在想什么?”
周红微笑着眨着大眼睛,低头说:“我没想什么。”
“不说真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于丽调皮地说。
周红抬起了头,看着于丽的眼睛,问:“姐,你有对象了吗?”
于丽故作神秘地看着周红,说:“噢,有没有对象啊,现在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是什么姐姐呀,这事儿对妹妹还保密,我不高兴了!”周红假装生气。
“不要生气啦,我还没有什么对象,只有一个好同志。”于丽认真地说。
“好同志,是谁啊?”周红追问。
“就是你的那个孙赟喽!”
周红顿时心里七上八下,接着,她试探地问:“你俩是好同志啊!嗳,姐,你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于丽眯起眼睛,回忆着说:“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流浪求学的孤苦学生,那时我在书店工作。在我们认识之前,我就读过他的文章。他后来的作品写得更好了,游记,散文,篇篇我都爱读,他的诗歌语言凝练,句句都是精华,他所有的作品读起来都很有韵味嗳。”
于丽说着说着,她故意岔开了话题。她想逗逗周红,看她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