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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租房是件麻烦事

虽然张鑫宇已经很顺利的进入了学生会,可是在那只能算个杂役,什么正事都管不了,更别说帮别人了。

李斌因为违规用电,已经被没收了四个风筒,交了六份检讨。天生的性格又怎么能认学校这种东西天天管着压着。已经和小六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也讨厌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更讨厌各个寝室随意串寝借东西不还。

万般无奈,只能打定出校租房的主意。拿出手机给小六打了个电话,本以为小六会犹豫,然后软硬兼施,谁承想,小六处境更加艰难,三个风筒、两个电熨板被收了,还交了五份检讨,虽然是比李斌少了一份,但是他也多了一份全校通报批评的光荣证书,原因是私自改装接走廊应急灯电源偷电上网。

至于风筒,李斌还是可以理解的,无论头发长短,洗完之后总是希望能快点干了的,但是小六的头发还没有李斌的一半长,要电熨板做什么,李斌百思不得其解,小六的解释是,其实是买来等头发长了再用的,本以为有备无患,可是头发还没长起来就被检查寝室装大爷的学长给收了去,而且还收了好几次,小六恨恨的说“大爷不是装出来的,孙子才是装出来的”,本来小六就很气愤这件事,再加上学校11点之后熄灯不能用电,笔记本电脑只能维持两个小时,根本不能满足小六早上五点睡觉下午五点起床的习惯,绞尽脑汁,小六偷偷的把应急灯电源接到了寝室里,刚接上头一天就被一群靠马屁过活的精们告发向老师表忠心了。所以,李斌一提起租房的事情,小六竟然连磕巴都没有就答应了。

租房子有些像买衣服,总是要挑挑选选,但是,衣服可以试穿,只需要走进一间不到一平米大小的小屋子,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去,再把手上的衣服传上来,当然,在确定没有偷拍设备埋伏的前提下是件很轻松的事,否则,就不知道哪天会在网络上看到自己的照片冠以“试衣门”发布。而房子是不可以试住的,房东也不允许因为房客违约而到自己兜里的钱再回到别人的钱包里。

D市有很多的外来人口,也有很多人租间房子,自己安逸的住着大卧室,然后把客厅用木板隔开和小卧室一起租出去,自己租房别人掏钱,还不用打扫客厅,悠然自得的住着,只需要到附近偷个大木板就够了,倒是很划算。

李斌和小六已经走了很多间那样的房子了,要么就是满屋子蜘蛛网,要么就是二房东抠的夏天都不舍得打开风扇。满墙的广告眼花缭乱,社区本来是有广告宣传栏的,可是物业为了增加一些资金收入,凡是想把广告放进宣传栏玻璃板里面都是要收取一些费用的,D市的人又大多小气,于是就拿着手写的房屋出租小广告游走于街头巷尾,贴在墙上,路灯上,电梯上和路边的垃圾桶上。物业又因为经常收不到物业费而怀恨在心,懒得去清除这些小广告。这样一来,虽然看起来乱了一些,倒也方便了外来的租房客们,于是,两活人游走于街头巷尾,一伙人贴,一伙人撕,非常和谐,从来没发生过斗殴现象。

两人拿着一张刚刚从墙上撕下来的“一千二出租两居室”的小广告,按着地点在社区里转来转去,不知道第几次爬上了五楼,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门没开,但在猫眼里看到一只眼睛,从里面传出了一位妇女的声音,“你们找谁啊?”

“您好,请问您这房子是要出租的么?”李斌没敢让小六说话,赶紧走在前面,一来是为了节省时间,二来是怕妇女把自己两个人当成流氓打出去。

“嗯,是的”妇女看着李斌稍微顺眼一些,虽然头发在他看来有些另类,但是穿着还是很整洁的,又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就把门打开了。

“你们是做什么的?我先说好,没有工作或者正当事做的我不租”妇女仔细看着两个人,生怕漏掉什么似的。

“我们是今年刚刚到这边大学上学的学生,不习惯在寝室住,比较喜欢干净,所以就打算出来租房子住”

“哦,那好,你们进来看看吧”嘴上说着往屋子里让,但是妇女仍然挡在门口,看着两个人穿着鞋。

李斌和小六看出了妇女的意思,赶紧识趣的把鞋脱下放到一旁,谁让这是人家的地盘呢。

屋子里的装修很好,吊灯,吧台,地板,衣柜装修的可以称得上是奢华了,客厅放着一台大背投,看世界杯的时候一定很过瘾,只不过这套是个三居室,房主应该也住在这的样子。

“请问,您这的房子是一千二一个月么?“

“嗯,对的,本来我这是一千二,要一次性的交三个月的押金,然后一次付清三个月的房费,押金等你们退房的时候返还,看你们还是学生,就只收两个月押金就好了。”

“哦,您这是三居室,那一间是您住着么?”李斌虽然猜到了如果租这个房子煤水电会被控制的很严,但是实在很喜欢这种风格的装修,所以还想继续打听打听。

“嗯,这间卧室我一个人住,休假的时候我儿子可能回来待一两天就走了”

“哦,那就是剩下的两间房一千二租给我们是么?”

“哦,这间小卧室一千二,那间大的一千八,我以为你们两个要租这间呢”

“你这上面不是写着一千二出租两居室么?”

“没写清楚呗,前两天有人来租作办公室两千一间小卧室我都没租呢,还是白天用晚上不用的,一千二租算是便宜的了。”

“你还是租给他去吧!整个D市放假才1000一套两居室,你一间卧室就比别人贵了,你怎么不去抢?”

“看你们两个还是学生怎么这么没礼貌呢”

“你见过警察跟土匪客气的么?你见过八路军跟RB鬼子客气的么?我们需要跟悍匪讲礼貌么?”

“你说谁是土匪?”

“说你呗,这都听不出来”小六终于憋不住了。

“哐当”没等妇人说话,两个人把门摔上走人了。

两个人继续走着,到处看着,在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小六随手拿了张小广告擦鞋。

“你拿的是什么?”李斌看着小六拿的那张纸。

“废纸,也、也不是你的”小六以为李斌要抢去擦鞋,赶紧往回收了收。

“拿来给我看看”

“给,连张废纸也抢,你穷疯了?”

“你个傻子,你看这是什么?”

“还是废纸”

“看上面的字!”

“哦,出租一套两居室,面积70平米,精装修,地板已拆,一千元每月,包取暖,电话……”

“不错”

“很不错”

按照小广告上的地址,两个人走进了一片看起来还算很新的居民楼,又走上了五楼,敲门没人开,两个人打通了上面的电话。

没过多久就从楼下上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

“你们两个要租房子?”

“嗯,我们两个是大学生,刚刚来到这里,在学校住不惯”

“事先跟你俩说好,我这房子你俩要租就别再把客厅什么的租出去了,我不愿意租那样的,弄的我这乱七八糟的”

“您不说我俩也想说呢,本来就不愿意在学校住,谁还愿意再和别人合租啊”

“那就行,我这房子一千一个月,地板是刚拆掉的,被上一拨租房子弄的坏了,其余都是精装修的”

“嗯,我们看也不错,押金和房租怎么交”

“押金三个月的,一次交一个季度的,一共六千,签正规协议”

看完房子之后很痛快的就交了钱签了协议,李斌和小六本来也不是那种特别愿意讨价还价的人,今天走的也很累了,更是喜欢这套房子的户型。

签完协议,房东把钥匙、一些日常用的工具和各种缴费卡留下就走了。李斌和小六到楼下买了一箱啤酒,买了些小吃,喝完就躺在只有床垫子的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直奔附近的商场采购。

“我们都要买点什么呢?”小六东瞅瞅西看看的。

“早上来之前我不是写了个单子给你了么,照着单子买就行了”

“单、单子?哪来的单子?”

“早上出门之前我给你的,让你拿着的那张”

“哦,擦鞋的那张?”

“你拿它擦鞋了?”

“我以为是废纸呢”

“擦,这怎么办,还得一边买一边想,你个废物,能干点什么了还”

“吃、喝、睡、玩,样样精通”

“滚吧”

两个人先去买了卷地板革,尺寸李斌是按照早上量的买的,又买了些小件东西。李斌去卖厨具的地方好一顿挑选,作为美食家的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菜烧到一半锅坏了的。

“你买那么多的阿姆、AVRIL、林肯的画干什么?”小六费劲的问。

“贴在墙上当壁纸”

“靠,多老套啊”

“那不一定,你看这是什么”

“我靠,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大的风筝,比我个头都高,还有线拐子?你要放风筝去?”给小六吓了一跳。

“刚刚你买烟灰缸的时候买的,我要把这风筝的线拐子也挂到墙上,再把这些画斜着贴到墙上作背景,旁边再贴几张光盘,很帅吧?”

“也就你能想出来这么个主意了”搞的小六很无奈,很想装作不认识李斌,虽然李斌打不过他,但还是觉得这样不好,也就认命了。

“还少点什么呢?”

“少、少台电视和洗衣机,房东不说有机顶盒么,可以看电视的”

“走,去家电区看看去”

“你傻啊,应该去那边,那是旧货市场”

“好吧”

到了旧货市场,花了二百块钱买了台二十一寸的组装彩电,又花一百买了台一开就吱嘎响的洗衣机,终于心满意足的雇车回新家了。

早早的出门,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两个人好顿忙活终于把这些杂碎东西摆弄好,各自回到寝室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小六还好一些,东西不是很多,这下可惨了李斌了。单单是鞋就搞了二十多双,按照运动、休闲、皮鞋分类摆在床底下,衣服就更不要提了,旅行箱装满三箱子。到学校的时候这些东西是直接托运过去的,这下可麻烦了,不过还好,因为李斌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许超和张鑫宇这俩倒霉蛋呢,谁让他们两个那么老实的躺在寝室的床上了。

三个人一人扛着一个箱子,倒像是被学校踢回家要卷铺盖走人的,不过,三个人都被踢走好像是夸张了一点,所以,从寝室到校园门口这一路上,三个人被过往的人看的很不舒服,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卫还来检查了一下包里的东西,生怕这几个人是小偷之类的人。

“老大,我确实是想让别人对我印象更深一点,可也不用这样啊?”张鑫宇抱怨着,还一边看着李斌的眼神,生怕突然冒出个拳头在脸前面。

“是啊,是啊,我们两个拎这么沉的东西,你自己却拿那么轻的,这样不好吧”许超拿的是最重的,听见张鑫宇抱怨,赶紧凑上一句。

“别啰嗦了,到了我给你们俩做好吃的,总行了吧?”

“只有吃的?没有酒?”许超顺口就接了一句。

“这么贪?”

“那是必然的,这么累呢”

“好吧,啤酒你们两个买”李斌把买啤酒的责任推到了许超和张鑫宇的身上。

“那还是不要喝了吧”张鑫宇赶紧反悔。

“不行,我想喝了”

“我就说你别提买酒的事,这下好了,不单是费时费力,这回还费钱了”张鑫宇数落着许超。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刚要说你就把话接过去了,你说正经事的时候怎么没这么顺溜呢?”

“那还怨上我了?”

一段原本不远的路就在两个人的吵嘴中度过了,到住处的时候小六也已经回来了。经过李斌的介绍,三个人很快打成一片,因为之前就听李斌说过,小六比李斌还能打。

“你们先聊着,我去买点菜”说着,李斌就下了楼。

“六哥,斌子做菜真那么好吃么?他岂不是全才了?”张鑫宇奉承的叫着小六。

“你们没吃过?呵呵,吃了就知道了”

“到底是好吃不好吃啊?”

“唉,怎么说呢,总吃他做的菜也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说”

“你们没看到他箱子里的那张高级厨师证吧?吃完他做的菜我保证你们不想吃别人做的了”

“有没有那么玄,什么酒店的饭菜我没吃过,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那一款的”张鑫宇有些不相信,毕竟李斌是个北方人,而他是SH人,沪菜和鲁菜还是有差距的。

三个人斗着地主,不一会李斌就回来了,买了好些食材,直接奔进厨房。本来还准备继续打牌的三个人闻着香味就到跟到了厨房看着李斌熟悉的掂勺翻锅,两个煤气炉一起开着,一会切丝,一会浇汁,神乎其技。

白斩鸡,回锅肉,锅包肉,油焖鲜香菇,地三鲜,羊肉冬瓜汤陆续被端上桌子,三个人里只有小六还算镇定,其他两个人口水差点流到锅里了。

“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真是斌子做的?”张鑫宇看了又看,在这些菜里找到了白斩鸡和油焖鲜香菇,虽然喜欢独立,但对家的思念还是很浓厚的。

“不知道了吧,他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会做这些了”小六骄傲的说着,”好,好了,讲解时间到了。”

“这几道菜你们基本都吃过了,不用多介绍了,来,尝尝吧”

“嗯,真好吃,这个锅包肉做的跟饭店的不一样啊?”

“这是我们那的做法,在锅包肉外层裹上番茄酱做的酱汁,更鲜嫩,口感更好,应该适合SH口味吧”

在一顿叫好声中,四个人吃的都很饱,李斌和小六可能也被那两个吃货感染了,啤酒没喝多少,菜被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汤都没剩下。

酒足饭饱之后,张鑫宇和许超恋恋不舍的回了学校,小六收拾了碗筷,和李斌看着电视。

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李斌说“把电视小点声”。

“干什么,这段挺有意思呢”

“没听见有人挠门么?”

“哪了?”

“仔细听”

“去你地,谁!”两个人一起喊了一句,凭着多年的默契,两个人喊完一个去厨房拿菜刀,另一个从床头工具箱里掏出房东给的锤子。

李斌拿着锤子站在门前面,小六端着菜刀站在门后面。慢慢把门打开,一个酒鬼还拿钥匙往门上捅呢。

“你干什么的?打劫?”酒鬼看着李斌手里的锤子有些发憷。

“这是我家,你找死是不?”

“我家什么时候成你家了?”

“你家几楼?”小六从门后面拿着菜刀出来。

“四楼!”

“滚楼下去!”两个人的喊声给酒鬼吓了够呛,生怕让两个人砍了,在人家砍了也是白砍,赶紧下楼进了自己的家。酒鬼不知道的是,即使是自己家,砍人也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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