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骏一直在外边听他们谈话,可听到乔临枫在怀疑果儿使艾欣流产,立马惊愕了,脑子一片空白。
乔临枫看了一眼唐一骏,只哀叹了一声,没说什么就匆匆走了。
而唐一骏,呆呆地看着果儿,颤抖着说:“果儿,真是你吗?是你使艾欣流产的?”
果儿当场否定:“当然不是,爸,怎么会是我呢?我们情同姐妹呀!”
“那,那为何小乔那样说你?”
“爸,您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这个女儿吗?我可是您一手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呀!您就这样看我吗?”果儿也着急起来,急着为自己辩解。
唐一骏当然难以相信,不愿这是真的,只想是一场误会。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乔临枫不可能无缘无故怀疑一个人的,果儿或许和艾欣之间真有什么事发生过而自己不知道,故而唐一骏感到恐慌,不知如何面对和处置,心乱如麻,什么都想不清楚了。
而此时,乔临枫已极快地回到医院,去看望艾欣。
艾欣已经醒来,并且知道流产了,是保姆告诉她的。她的心情一落千丈,痛苦万分,再次受到心灵的打击而难过,流泪不止。
乔临枫看在眼里心疼至极,连忙安抚她。
可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无论如何,生命不可逆转,不能死而复生,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找不回来了,这便是艾欣最大的痛苦根源。
乔临枫再也无力用巧言去宽慰她受伤的心,因为他也很痛苦,心痛失掉这个孩子,就如同从他身上割走了一块肉那样,痛感强烈。他多希望这是场噩梦,醒来就一切恢复原先的美好。可惜,这是事实,是事实,就必须亲身面对,躲避不开。
乔临枫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无力回天,自感无助,就仰天悲泣,为见不上面的那个孩子而哀悼。
第二天,艾欣身体无大碍了,可以回家静养。
乔临枫就在家中找证据,看到底哪出问题了。
后来根据保姆的回忆,他觉得问题就出在艾欣喝的燕窝粥里。还好燕窝粥没都喝完,剩下半碗,或许从这些食物中能查出线索。
于是乔临枫二话不说,迅速找当医生的熟人去化验。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居然在粥里发现有藏红花的成分,这一切都明了了。
乔临枫万分痛苦,愈加憎恨唐果儿。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害艾欣。只有她有动机,而且她出事当天来过,肯定背地里暗下了堕胎药,致使艾欣流产。
想到此,乔临枫就痛不欲生,真想把唐果儿给粉碎了,要她抵命。
可是,就算把果儿给惩罚了,孩子也回不来了,乔临枫便浑身没力气,颓然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暗自伤神。
而这时候,有个人在暗暗的高兴,那就是唐果儿。她知道目的已达到,已让艾欣感到痛苦,并失去和乔临枫结婚的机会,一切都顺了自己的心意,故而感到舒畅和开怀,总算旗开得胜,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再不会有人压在她头上,和她抢风头了。这次艾欣的孩子掉了,而她唐果儿的孩子却一天天在成长,可谓形成鲜明的对比。由此果儿多了些许的优越感,甚至想对世人炫耀,她才是胜利者,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只有她才有资格和资本生下优质的孩子。而其他人,不过是陪衬品,是废柴,绝没有资格与她唐果儿相媲美。
想到这些,果儿就邪魅地对窗而笑。接下来,她便要力挽狂澜,把所有损失掉的,全部讨回来。
第二天,艾欣无精打采地倚靠在床头上,呆呆地坐着。她面目憔悴,仿佛经历过一个世纪的时间,感到疲乏而颓废。
保姆想劝她吃点东西,可她不肯,就呆呆地望着一处墙角失神。
保姆见情况不妙,就赶忙找乔临枫帮忙。
乔见到艾欣这副样子,也很伤心,却不知怎么安慰她,只是坐在一旁陪着,希望能让艾欣感到一点安慰。
过了几小时,艾欣终于忍不住了,伏在床头嚎啕大哭,那哭声真可以震动天地了,或许整个楼层都能听到。房屋里则充斥着满满的伤感。
乔临枫怕艾欣伤心过度伤了身体,不得不劝她几句,让她多想想自己的身体。
艾欣就抱着乔临枫,闷闷地哭着,积压的委屈总也发泄不完,是越来越伤痛了。
乔临枫很担心,赶忙给她擦眼泪,而后宽慰着说:“别难过了,已经发生了,再哭也于事无补啊。你刚流产,要小心调养身体,总是这样,很让我担心啊!”
艾欣还是泪流不止,喃喃地倾诉着,就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乔临枫也再次伤怀起来,强打精神,安慰道:“欣,我们还都年轻,虽然遗憾,失去了这个孩子,可我们还有许多机会呀。这次只当我们太缺乏经验,没有小心谨慎。下次,我们下次完全可以生个更好的孩子的。你千万不要灰心啊!”
而艾欣却摇头,说:“我不是灰心,而是心疼,是不忍。你不知道,孩子在我体内已经有两个月了,我们母子已经建立起感情了,彼此不可分割。他这一去,我真的不舍啊!我本来满怀希望地要看他出生的,谁知,却是一场空,我和这个孩子,竟然没缘分,太叫我伤心了!”
艾欣又哭起来,让乔临枫感到阵阵的刺痛。
乔临枫很能理解她这当妈的心情,但还是要劝,让她想开点,不要过分难过,为了以后,也要保重身体。
艾欣就这样一直趴在乔临枫的怀里,去抓住他身上的温暖,来抚慰受伤的心,希望能用时间来抚平伤口,祈祷夭折的孩儿能够在天堂得到安乐。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们都在给孩子做祷告,这样他们才渐渐平静下来,慢慢的,面对了事实。
冷静过后,艾欣就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流产了。
乔临枫就不得不把实情告诉了她。
艾欣一听是果儿害的孩子,就痛彻心扉,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直觉得自己太愚蠢,认为自己害死了孩子,是罪不可恕。
乔临枫害怕艾欣又伤心,就立马制止了她,赶快开解她。
过了好久,艾欣才有所好转,但是神情呆滞,无精打采,显得很疲惫。
乔临枫一直没敢上班,只在家陪着艾欣,顺便照顾她恢复身体,也怕她心情抑郁。
经过几天努力,艾欣身体恢复很快,可心情还不太轻松,她一直思念着她可怜的孩子。
在晚上,临睡前,艾欣小声跟乔临枫商议,她想去找果儿深度谈一谈,要当面问清她为何这样做。
乔临枫立刻反对,不愿艾欣冒险。果儿一次次伤害她,还不知晓又会发生什么劫难呢。这一次,他们已经损失惨重,要是再有疏忽,那真可算万劫不复了,所以乔临枫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艾欣去找果儿。他也知道,就算找了也是白去,果儿这个人,他已看的很清楚了。
但艾欣不死心,她怎么都想不透果儿是图什么,非要弄清楚,否则心里总会有障碍,不除去就很难受。
乔临枫拗不过艾欣,万般无奈才勉强答应。但他有要求,要陪艾欣一起去,否则,他是坚决反对。
两天后,他们俩没打招呼,直接找到唐家,要求见果儿。
唐一骏当时没在家,果儿倒是在,她见艾欣突然来了,还有乔临枫陪同,心里就犯怵了。
果儿起先很不友好,不想见他们,要管家把他们挡在外头。
然而下定决心的艾欣,搬出唐一骏这张王牌,让果儿不得不召见他们。
果儿无法,只好不情愿地让艾欣和乔临枫进到唐家大宅。
果儿一改曾经友好的面孔,冷冷地对他们说:“有什么话就请快讲,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干呢!”
艾欣简直不能相信果儿是这种态度,就质问道:“果儿,我们俩一向是好姐妹,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的心产生了隔阂。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我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果儿却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俩,撇着嘴说:“对不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究竟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跑到我家来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
面对果儿的冷言,艾欣简直不能接受,对面的果儿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感觉好陌生,不像是从前的她了,直让艾欣感到害怕。
艾欣深吸一口冷气,尽量压住火,说:“果儿,你还不承认?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就那么心安理得吗?这就是你唐果儿的为人吗?”
果儿也反唇相讥起来:“艾欣,你有没有搞错,我做了什么你这样说我?我可是忍你很久了,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告你诽谤!”
对于果儿如此无礼,艾欣完全气炸了,万万没料到,先前的好闺蜜,此刻却变得冷血,一点人情味都没了。
“果儿,你……居然对我这样说话?真让我寒心啊!明明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却还那么理直气壮,我搞不懂我们是怎么,我哪里得罪你了,以至于你这样恨我,甚至要置我于死地呀!”
伤痛欲绝的艾欣,流下失落的眼泪,实在希望果儿能说点心里话,给她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