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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没资格你

青甲骑兵呼啸着闯进了洚原城内,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瞬间便染上了浓粘的血液,马蹄飞踏处,德天士兵尸骨成堆、血流成河,重甲兵杀上了城楼,城楼上的德天士兵越来越少,青甲兵越来越多,青甲兵杀至将领台,洚原的守城将军豁命般的疯狂与青甲兵近身砍杀着,一人砍杀数名青甲兵,最后浑身浴血、体力不支的将军被几名青甲兵的大刀同时捅杀而亡。挂置或树立在洚原城楼上的德天旗帜纷纷被拔下扔下了城楼,覆上了城楼下满坪的尸首。

洚原被攻克了。

洚原被攻克了!

展略荐只扫了一眼情报兵急传来的军报,便撒开了腿冲出了营房,一口气奔上了广武城的城楼,站在城楼上远眺着,焦急的吩咐着情报兵火速回兵部统请求支援,一边安排指挥着防守,一边催促着士兵马上通知驻扎在阳兴城与狩方城的将领李斩与浴凰在做了相关防守事宜后,马上于广武城会合议事。

广武城楼上的士兵突然变得异常的忙碌,不知道是几个士兵撞了她的肩,茨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步上主城楼的将领台时,展略荐一见他,就拖着她往营房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千夫长?”感觉事情肯定大了,能让展略荐露出如此焦急的表情,非同小可啊。可是能有什么事?除非……,洚原被破!

“洚原已被破了。”展略荐边走边说道。

洚原被破了!马茨蔚呆立当场,那么大的一个城,有着那么多的守军的大城,怎么说破就破了……。

“将军呢?”她不知道她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怎么会这样的复杂,在一切都乱糟糟的情形下,她觉得她还是没办法不关心将军的死活。

“阵亡了。”沉默片刻,展略荐道。“大将军单骑挑战敌方将领,亡于冀九枪下。”

时间不容许他们有过多的哀悼亡故的将领,几个快步,他们朝着议事的营房走了去,后方的守卫必须快速而又要严谨的进行,谁也无法挽回在洚原的失利,也无法在大军压境时去怜悯战败的将士,他们的使命,还有整个大后方及守住德天的这个缺口,仅仅为总兵力将近三万的三座小城,却要抵挡敌军可能超过三万的大军,每个将士,都需要怀着一份拼死的心情。

“近两日可能会有些战败的士兵退到三座城来,另外,还会涌入大量的洚原城的百姓,我们在这两天不能关闭城门,而磐的青甲兵若要继续攻打德天,会继续以洚原为基地,一并拿下三座小城,所以磐军也会在这几日对三城发起攻击,我已下令以万火急之速请援了,可是援军赶到广武至少需要半月,我们必须做长足的守城打算……。”

半个月,展略荐望着还在飘着细雪的天空,磐只用天的时间便攻下了驻军三万的洚原城防,他的区区三万兵,如何守上半个月啊?

回头瞅见了一脸惨白的马茨蔚,展略荐拍了拍他的肩,“小子,该是拼命的时刻了,别让我小看了你了。”

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来,“千夫长,我会不辱使命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会死守住广武的。”见他手搁置在胸前,展略荐苦笑了一下,再为难也要难为了,敌人将大刀架上了他们的脖子,他们也不能退缩了。

手搁置在胸前,外衣内,手搁置的地方是一块金锁片,血流脉动处所搁置的金锁片本以为可以牵住最后一丝血缘,却在老天的轻轻一挣下,也断的干干净净了,金锁片彻底变成了一块死物……。

广武城开始大规模快速的加强筑城的防御,一万多名士兵一天的功夫就将城墙在原来的高度上加高一丈,并且用大的石块对城墙进行了加固,城楼上的火把数量是平时的倍,整个城楼在夜间也被照的灯火通明,有广武城的百姓也日以继夜的帮着守城兵对城墙进行加固,整日都有从洚原撤退的士兵进入广武,大量的百姓也卷席携眷涌入了广武城,广武城一边进行着防御加固,一方对进城人员进行盘查,还要对溃退的士兵进行清点编制,所有的士兵几乎没有休眠的时间。阳兴城与狩方城也在进行着相同的工作,李斩驻守着阳兴城,浴凰驻守着地势比较险要的狩方城,三座城池都按着自己的地形特点进行着磐军攻击前的打点。

风从北边已败的洚原城经过,吹向广武城,守在城楼上的士兵不舒服的吸吸鼻,突然一阵恶心,空气中竟充满了血腥的气息,而且越来越浓……。

又是一封急报送至展略荐手中,透过展略荐紧握得指节泛白的手显着他的无能为力,磐的青甲兵开始屠城了。

八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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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必屠!

这是他冀九“嗜血狂魔”的习性和特点,用以树立他青甲兵地狱来使般的威名,再以对所攻国家一种强大的恐惧和压力,三以祭祀青甲兵攻亡的战士。屠洚原是必须的,他需要以洚原为据点,才能打开整个德天的血光局面,才能将战火顺利的点燃至德天的每一个角落。而洚原后面的三座小城,他势在必夺,所以眼下他得先屠洚原,再慢慢的玩弄三个小城……,摸了摸有些青髯的下巴,慢慢的玩,德天的援军主力到达需要至少半个月呢,他有的是时间啊。

洚原城的百姓,有胆小怕事的都在城未破前就退至后方三城,而大部分的百姓都抱恃着对威武大将军的绝对信任一直留守在城内,可是没想到,才几天的攻击,城破了,将军阵亡了,还来不及收拾行囊卷儿携妻,一个个满面肃然的青甲兵就将大刀挥了下来。

屠城很简单,被屠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一个国家其实不需要那么多的人,青甲兵如是想,徒增他们的挥刀次数罢了。总是砍杀,多了也腻味了,他们变着花样的杀,用各种不用刀砍杀的办法来对百姓进行屠杀,将好几的百姓集合起来,锁进一座宅子里,然后放火活烧,听到里面噼哩叭啦的燃烧声与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有着比一个个砍杀强烈的多的快感。或者叫那些无可奈何的洚原人自掘坟墓,最后看着他们在自己所亲自控的坑里放声大哭,任黄土一点点的淹没。城里年轻的妇女都被抓了起来,作为此次胜利对士兵们的犒赏,能顺从的,辱后便留在军中为妓,不能顺从的,辱后斩杀,整座洚原城唯一能活的便是少量的铁匠与木匠,他们被集中在原洚原守城驻地的兵器库,整日的为磐打造兵器与制造箭枝。

三日的屠城,能杀的基本上杀光了,能烧的也基本上烧完,洚原也和他们以前所屠的任何一座城一样,变成了完全的死城,浓重的血腥味他们也早已习惯了,有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在想,自己是否已经爱上了这种气息,那种代表他们胜利的气息,每一次嗅闻这种气味,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更加的强大,强大到再也会以为这种气息里永远不会掺杂着他们的血腥。

在乍闻屠城的消息时,雾如发了狂般的嘶叫了起来,捧着疼痛的脑袋蹲跪在地上,周围的士兵虽然都对这骇人听闻的消息所震惊,却难以理解雾的行为。

又是一样的开始,莽卓就是从一城被屠开始的,他的恶梦难道又要开始了?他以为他跑到德天来,就会有足够的力量去对磐还以齿牙,可是洚原的失守却让他突然如坠万劫不覆中,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呕吐的如翻江倒海般,磐军尚未攻打广武城,他便如丧考妣,一撅不振的瘫软在地。

听到士兵的报告,茨蔚赶来时,便见到雾毫无生机的躺在地上,当下气不打一出来,上前就踹了几脚,他却无任何表情的仍他踢踹。

“你为什么那么的坚决的一定要随军?我居然替你求情,如果你来这里仅仅是为了要打击其他人的信心与士气,那我真是做错了看错了,大敌尚未临及城下,你就先放弃了,你根本不配入伍,前方是在屠城,我们虽无法去阻止,但是我们的任务是后方不会再有城市被屠。”看着地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茨蔚又道:“你知道莽卓为什么会被亡国吗?”

面无表情的雾稍稍煽了一下睫。

“从一城撒克被攻克屠城开始,莽卓一路的溃败,其中莽卓朝野的空虚与磐有内应插入确实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另一层非常重要的关系就是撒克的被屠。冀九出征打下的一城通常必屠,为什么?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他要用他的屠杀之名来对以后的各个战场起到一种威吓的作用,也为了让他的士兵在战场上更加的嗜血,以他的那种可以吞噬一切的勇猛来对付对他早已恐惧不已的敌人,你说会是一种怎样的效果?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毫无斗志的瘫在这里,我会请人把你扔出去,我们德天的军队,不容许有莽卓那样心理素质太差的士兵来扰乱军心!”

“你自己说是不是需要我们把你扔出去吧?”这个雾真的很难伺候。

“不用,我放肆了!”雾爬了起来,对莽卓的那番败兵分析,让他无法再无动于衷,“对不起百夫长,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是我自己的过往记忆我断的不够彻底,我不会再这样了。”

“或许你以前受过的创伤会让你留有着某些非常痛苦的记忆,并不是要你将那些记忆抹掉,但是一个人如果受过挫伤在以后自己不能去疗治,就算是小伤口也会让人死亡,疗治的最好方法是不去对它放予太多的恐惧心理,努力的让自己变强,将挫败变成动力,才是一个强者的成长道路。”

他怎么会不明白,年长眼前的百夫长将近岁的他,却数次要他来劝导自己,他该是汗颜了,他居然差点忘记了他的使命,与其丧志的堕落,不如拼死的与磐军厮杀,至少也死得其所,他为以前或以后被战败的城市出了献出了一份热血。

“现在很多事呢,你浪费我很多的功夫,你看着要怎么办吧。”茨蔚瞪着他。

行了一个军礼,雾朝城楼走了去,原本也一边偷偷听着训斥的其他士兵更加卖力的忙活着,他们不能被屠城的恐怖所吓倒,先垮了心理防线,后面的城市也会跟着垮下去,现在,他们要拼的不是是否比磐更凶悍,拼的就是他们的信心是否还够坚定。

展略荐走过去拍了拍马茨蔚的肩,这小子真的是越来越对他的眼了,分析事物来很有见地,而且很容易凝聚军心,这样的年纪,实在难得,难得!

“去带人马把城外的民房与树木都焚烧掉吧,烧了,就开始关城门了……。”

一颔首,茨蔚领命去了,烧民房与树木,是为了防止敌人利用,城门一关,广武的防守就开始了,洚原的百姓,要进城的快一点吧。

九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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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很气愤的将弓箭往地上摔了去,他怄了一肚子的火了,眼前的这群女兵让他实在抓狂的厉害,每天花上大量的时间来传授技能,她们却都非常不认真的对待他的苦心,他实在不明白德天为什么要破例招收女兵,即乱军心且浪费军饷而且还消磨了他的青春耽搁了他的前程。

仅仅是弯弓射箭的简单练习,这群女兵也能嘻嘻哈哈的闹上半天,全然不顾军纪谓何,没有一点军规铁律的概念。

叮明白,这些女兵多数为流浪的孤儿或穷苦人家的闺女,他上任百夫长,竟然就带了这样一群新兵,本来就心情非常的郁闷,加之这群新兵的极难管教,态度也极不端正,叮的火气也一天比一天的大。

今天,居然传来了洚原失守的消息,而这帮女兵还是这样的不成气候,叮的火气一路的上飙。

所有的女兵安静下来,看着百夫长恶狠狠的望向她们。她们其实也只有五岁,对什么国家大事,对什么生死存亡并没有太深刻的感触,不过她们知道进了兵部统,她们可以吃饱了,也可以睡好了,虽然一天的操习会比较辛苦,也难以达到百夫长的要求,可是比起以前她们生活,真的是有天壤之别。但是一说要训练,她们则是能打马虎眼就打马虎眼,混一混,摸摸鱼又是一天,自由惯了的她们,并不很习惯每一个口令必须完全到位的命令,对于叮每天几次的发火,她们也渐渐的不以为然。

可是这次叮真的火大了,他的兄弟在战场上生死未卜,他的三次请缨都被直接打回了,她们这群人居然还在这里不知所谓的打打闹闹,从校场拿了一根军棍,他就朝这群女兵打了去。如发了狂般,见谁揍谁,好几名女兵躲闪不及,被他一棍子就打趴在地,女兵们惊恐起来,她们不知道惹火了百夫长,是这样的可怕,整个女兵团无一幸免于他的军棍之下,全都哀吟的揍倒在地。

以棍支着地面,叮气喘如牛,他没治过军,并不大懂治军的方法,可是他的乖桀便是从玉其林的那一顿鞭开始的,那顿鞭子对他确实起到了威吓作用,不要以为是女人,他便不会怎样,按玉其林的说法,进了军营,就全都将命卖给了德天,没有什么地位高下身份显贵之区别,他也不会再把她们当成女人看待,进了兵部统,就全是军人,是军人,他就以对待军人的方法来对待。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若谁在不严格依令行事,我会打折你们的腿!”同样身为女人,天姿禀性为什么会差那样的远?他的“兄弟”如今带兵上万征战沙场,这些人居然连一张弓也拉不开,“我数三声,你们全给我起来继续练习,若三声完毕还有人躺在地上的话,我今天就会以军法处置掉你们,一……,”

“二……,”

“三……。”蟋蟋索索的,躺在地上的女兵们没人敢再趴在地上哼哼,除了一人,叮一时肝火更旺,操着棍就打了过去,跪坐在地上的女兵抽出右臂护住头部,左手一直搁在左腿上,一下一下的军棍基本上都敲在了肩背上,她无从闪躲却也无法站立。

看清了军棍打击下的人了,名为卓冰。叮咦了一声,收起了棍,她是整个女兵团里训练最认真最刻苦的一位,他叮对女兵们没有美丑偏爱,即便卓冰在所有的女兵中有着其他女兵不可较比的美丽,他也不曾因此对她而多生出一份好感,让他对她有更多的一份关注的,是卓冰的倔强顽强,她这种顽强韧性,让叮直接想到了一个人,西北兵雾。

如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没理由卓冰会跟他较劲的故意瘫坐在地,蹲下来与卓冰平视,竟发现她娇俏的面容冒着豆大的汗珠,眉头紧紧的攒在了一起。叮顿觉大不对劲,见她左手护腿,伸手一按,卓冰疵牙,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块了,原来,腿折了。

一个打横抱起,叮向那群女兵喝道:“沿校场边沿跑,一直跑到我回来为止,别让我逮到有一个人偷懒,否则一直跑到明天早上。”说完,便大步朝军医处走去。

一群仍然疼的咿咿呀呀的女兵乖乖的沿着校场跑了起来。

从军医处出来,叮一脸严肃的问卓冰:“你的伤是如何来的?”不是他打伤的,也不仅是刚刚折伤的,按老军医的说法,这伤是旧患加新疾。

卓冰并不搭理他,以前像他这样的仅仅为百夫长的身份,连跟她说话的资格也没有,现在这人却对着她大呼小叫的,原本若不是特别的剧烈的运动,她的腿伤基本上看不出来了,要不这个不明所以就一概责罚的莽夫,她的腿伤也不会恶化到这种程度。

“老军医说你的腿再伤的话,就废了。”皱紧了眉头,这丫头性子这样的古怪,居然一句话也不答,就连在老军医处,不管如何问她,她也不发一言,叮窝火的很。“我告诉你,不是任何人都有忍受你的必要,别人的问话你不回答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在我的手下受训,我要求不止在体能技能上你们要达到我的要求,而且你们的修养礼仪也必须进一步提升……。”

真好笑!卓冰嗤笑了一声,修养礼仪,学了顶什么用?她学了八年,用处就是被……,抿紧了唇,卓冰的脸阴郁了起来。

她在鄙视他,她那眼神那种表情,居然是在鄙视他。“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问话,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就以违抗军令罪逐出军队,听明白没有?”

极不愿意的,卓冰“嗯”了一声。

“回答要大声一点,要干脆!”

“是!”咬了咬牙,脸上仍是满脸的不驯,“百夫长若没什么事,小的先告退了。”实在不想再面对大发淫威的上司,拖着疼痛的腿就准备离开。

突然感觉身体一下腾空,非常不悦的看向又将她抱起的叮,对这名百夫长,她非常非常的厌恶!

洚原已屠三日,所有的城民几乎被砍杀殆尽,冀九所等待的君上的密令也于这日被快马情报兵送至手上,不出所料,按计划继续南攻是君上的意思,舔了舔唇,接下来的三座小城,他有得玩了,要不是计划不能有变,三座小城早就被他一并歼灭了,这条长线,必须得慢慢的放。

五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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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天与磐初战,德天败兵,洚原失守被屠。

其他的几国君主在洚原失守后的几天内几乎同时收到了这个消息。

磐的目标究竟有多大?灭了莽卓,马不停蹄的打了德天,这要是德天跟他长久的打下去倒还好,若是德天也如莽卓般三个月便亡了,那接下来,怕是不得了了。各国加紧了扩军备战的进程。

万历国的君主咸道在接到最新的交战国的情况报告时,却高兴的大笑了起来,不管现在的磐的计划如何,万历国也有自已的打算。而磐最好和德天打得越厉害越好,就算德天被灭,他也毫无所畏。指节敲了敲书案,一招手,随侍太监很有默契的帮他开始磨起了墨,略一沉思,咸道亲自撰写了一份国书,印上了万历的大玺,交予随侍的太监。

国书飞快的传到了礼部,由万历国礼部尚书亲自带上几名随从,驾千里良驹,赶往了西北,马蹄卷起了一路的黄尘,一条联盟之道,在黄尘落下时渐渐的显现。

磐的青甲兵还有三万,广武三城的后方援军只有近三万,加上一些溃败退下来的士兵,总兵力将近七万,广武城留守了三万守军,阳兴由李斩所领,驻军二万多,狩方地势对守城来说很有利,浴凰只带一万士兵留守。而磐也将重点的攻击目标放在广武城上,必竟广武城最大,能打开它,对整个攻击行程更为有利,其他两个小城,易守难攻,他象征性的先在每城驻上了五万青甲兵候命,在洚原留守了万的青甲兵,广武城也为平原地区,他亲自率领了五万骑兵加五万的重甲兵驻扎在广武城楼外两里处,与广武城近可相望,随时可关注着城内的动静。

“主帅,敌军在想什么呢?围了两日还未见其攻击,是不是会有什么阴谋?”眺望着远处的敌营,磐军的营帐与他们的青甲一样,黑压压的,那种压抑的让人直接联想到死亡的颜色。

“嗯,他们好像并不着急进攻我们,对他们会有什么好处呢?若我们等到了德天的主力援军,要攻下三座下城,也并不容易了。”展略荐半眯着眼,原本以为只要磐军一出现,便会是广武进行猛烈的攻击,好在援军未至前,先攻克城池。

“主力援军最快会在三天后到达,届时若三城还未被攻下,那以后的攻城便非常困难了,若三城长久不被攻下,他也就只能退兵,就算退到了洚原,那里也被屠尽,不可能长久的作为驻地留守,现在磐青甲军已驻兵城下,证明这次他们定是抱下了必克的决心,也有必克的信心,可是两日的无动静,着实让人费解,上次一役,虽然他们折损兵马几万,却元气并未大伤,并不需要长久的休整……。”如抽丝剥茧般,磐青甲兵的用心被显现了出来。

“他们是想钓我们的主力援军!”茨蔚此语一出,展略荐有丝明了又有些讶异,磐在想什么?不打断的,继续听这位小百夫长分析起来。

“他们在等主力援军的到达,有种守株待兔的意思。”微眯了眼,茨蔚继续猜想道。“冀九有攻城必胜的把握,就连我们会有大量的援军,他也并不畏惧担心,他三万的兵力却只调了万的兵力驻营,仅仅是想作出个进攻的幌子,让我方的将士一直处于精神紧崩的状态,拖到援军进城时,精神刚好松懈,那么他们……。”拧紧了眉,会这样吗?已心无旁鹜,茨蔚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又玩心理战?而且可以一边继续的养精蓄锐?若我方的援军真的来了,会如何?”

摇摇头,不会,磐青甲兵不会等到援军来,他们确实在以三座小城以线钓主力援军,可是,他们一定会在主力援军到达前,决心攻下三城。一捶掌,基本上磐青甲兵的想法她已琢磨了个大概,不过还是有些牵强,有哪里漏了?突然心里有些急燥,就在城楼上踱起了步来。展略荐静静的待在一边,看着他眉头紧锁,毫无旁人的来回踱着步子。

“是援军!”如灵光乍现,茨蔚停了下来,背挺的直直的,转身走向展略荐,“主帅,磐也会有援军支援。”

还有援军?一听闻马茨蔚最后思索出来的结果,展略荐更是大惊,磐真想一举灭了德天吧?展略荐对马茨蔚的一番分析一点也不加以怀疑辨析,直觉他分析的完全有可能,当下就心焦如焚。茨蔚也深觉事态更为严峻,形势万分危险,可惜广武三城的兵力并不足够,不然的话,还可以去拦截一下磐的援军,稍一思索,马茨蔚向展略荐一拱手,“主帅,我们必须得先行去打探一下敌方的虚实,而且我们必须派探子去寻访磐的援军路线,若有可能,我们要拖住援军的进程。”

不再多言,展略荐马上转身向谍报处走去,派出一支百人谍报队,秘密搜索着磐军援军的动向,并随时向其返回情报。

至于探敌虚实,马茨蔚主动请缨,这事得周密进行,万万不得打草惊蛇。

这几天,冀九不会让广武城太平静,他也不容许他的青甲兵太闲着了,广武城也做好了随时被磐军骚扰的准备,小心的应对着,天的时候,冀九发起了一次较强的攻击,广武城并未有折将多少,只是,一番攻防后,广武城里出现了严重的箭枝短缺。

本来兵器的储藏都在洚原的兵器库里,广武城基本上没有什么兵器,而后方援军也基本上是押运粮草,现在箭枝的数量损失了大量,若敌军大犯的话,到时候就捉襟见肘了。

一方面,茨蔚跑去广武城的居民区鼓动大家帮城防制造箭枝,一面努力的想一些对付磐军的计策,准备尽快的对磐军军营进行刺探行动。

谍报处不断的送上了最新探得的情报,磐果然有援军,估计有三万,援军已入原莽卓境内,再越过云龙山脉,经过金瓶口,便可到达洚原,预计会在日内到达。

展略荐放下报文,不发一言,敌方的援军会先于德天的援军到达,若冀九先攻克了三城,德天的援军一来,便会全军陷入磐的算计中,后果便是全军覆没!

五一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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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想做什么?”木丁一脸的畏惧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几个人。

“借马。”叮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凶恶又一副赖皮的模样。

“借个马而已啊,都是军中的弟兄,想玩马也不需要这样大的阵势啊,马我有的是,你挑一匹玩玩就行了,嘿嘿……”敲了敲架在脖子上的大刀,“这样犯不着吧?!”

吐了口唾沫,“如果木丁先生好说话,这个自然是用不上,但是怕就怕木丁先生舍不得,那我手上这家伙也不是顶长眼的,稍稍割一下,不晓得木丁先生会不会怪我?”

“舍得舍得,”感觉额头渗出了些汗,面前这几人,看来很难缠。“你想牵几匹马?什么样的?”

“要上等的千里马……,两百五匹。”凑近木丁的脸,叮贼贼的笑道。

“咳!”木丁捂住了唇,“你们想要造反啊?”

“少啰嗦,借是不借?”紧了紧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叮恶狠狠的道。

这些人真有抢劫的天分,“能怎样,二百五匹千里马,换我一条命啰!”扁扁嘴,一脸被欺负的模样,捣出一张随身携带的马匹出厩单,在上面划了两百五匹的千里马出厩契单,印上了木丁的商印,交给了叮。

叮将契单递给了犀牛,犀牛马上朝马厩走去。

叮向沙旦与轧虎以眼神示意,两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收起了大刀飞快的离开了。

就剩下叮与木丁了。

朝木丁“嘻嘻”一笑,“木丁先生够爽快,可是呢,我借你的马并不是干什么好事……。”

“不用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说了我还是不知道,别灭口就行。”木丁一脸的可怜模样。

“钦~,这做商人就是聪明,挺上道,可惜啊,我得办大事去,不然的话真想和你拜把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一圈一圈的将木丁绑了个牢实。

“如果回得来,欠你的我会还你的。”走到马料房的门口,叮吐出一句话来,“还有,抱歉了,木丁先生。”匆匆的,叮也离去了,他们必须加紧行事了。

死小子,绑得太紧了,被绑的地方勒的疼痛难当,木丁难受的挣了几下,不过却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不由得大喊了起来:“你还不出来帮我解开。”

诸葛从草料堆的后面步了出来,蹲在木丁面前,开始帮他解绳子。

木丁一脸的得意:“我装的还挺像回事吧?”嚯嚯,无聊的时候,玩玩这种游戏很刺激啊,最重要的是,两百五匹马啊,还是千里马啊,哗啦啦的金银就又流进了他的荷包啊,好玩刺激又有钱赚,想想就得意不止。

“你刚真的划了千里马?”诸葛慢腾腾的解着绳子一边问道。

“那还有假,货真价实的千里马,两百五匹,您的吩咐,我哪敢不听哈?嘿嘿,折合一下,你得给我两千五百两的银子,这还算是以最低的市价给你的。”木丁一脸的很够意思。

诸葛停止手上的解绳动作,“我有向你订千里马吗?你做生意做糊涂了你?”

挑了挑左眉,这话什么意思?眼前堂堂诸葛大军师,想赖账?木丁有种不好的预感,糟了,他忘了预收定金了。

诸葛很认真的开始跟他分析这宗买卖来:“我只说他们要多少马就给多少马,没说千里马,谁叫你给千里马的?中间的差价,你自己负责。我只按一般马匹市价三两来付款,两百五匹马价共七千五百两,打个八折,一共六千两,按一般的交易习惯抹个零头,我付你六百两,我一个月的俸禄为一百两,每月初找我要五两,分期为一年内付清,就这样了。”不再帮一脸扭曲的木丁松绑,诸葛步出了马料房。

差价自负?再打八折?抹零头再抹去了分之九?再分期付款?

“啊……!”马料房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哀号,“我要见玉其林,你们放我出去……。”

将门掩好,里面的声音不至于会让外面的人听到,诸葛拍拍手掌,该是主力援军出城了。

**

两百来号人就骑着两百多匹“借”来的千里马,在叮与沙旦两名百夫长的带领下,堂而皇之的出了兵部统,一出兵部统,两百多号人全都狂策着马朝西北方向而去。

七七*排与七七七九排再加上自愿结盟的原野战时与茨蔚为伍的西北兵,一共两个团的人,冒着私逃的叛军之名,私自的驾马向西北,去支援战场了。

行了一整日,于傍晚时,他们发现了这支私逃出来的援军中,竟然夹带了一个异类,不是,是异性。

卓冰!

“你给我回去!”叮很大声的吼道。轧虎一看叮那种吃人的模样,大大的咋舌,当了百夫长,感觉就是不一样,对着这样的娇美的姑娘这样的大吼,真舍得。

“我不会回去的。”卓冰对他的暴吼一点也不为所动,傲然的板着一张脸孔直视着怒气冲冲的叮。

“你的腿是想废了不是?你这样的状态,只会拖累我们,坏我们的大事。”叮又是一阵暴吼,眼前这丫头,他有一种想暴揍一顿的感觉。

“你现在没有资格吼我了,出了兵部统,我没有理由再听你的命令了,百夫长!”卓冰哂道。“你有你的大事,我也有我的大事,只是顺道罢了,而且你可以‘借’别人的马,我也可以‘借’你‘借’来的马一用啊。”卓冰理直气壮的模样让叮的拳头举至了头顶。

“你最好不要打我,打得更伤了,就真的是你的拖累了。你要是觉得我是拖累,大可不管我往前赶就行了,不过,我最后会追上的。”今天一整天的跑下来,她也没有被落下,凭什么小看她。

“你有什么目的?或者你为什么混进德天的军营?”叮眯起了眼睛,直觉卓冰的心思很不简单。

“目的就是为了报国。”很冠冕堂皇的回答他。

他真的要打她,他从没遇上这么傲的丫头,那拳头就要落下时,轧虎与沙旦硬是把他扯开了。

不理会他的咆哮,卓冰瞟了他一眼,一抽马臀,胯下的马儿朝西北方继续奔了去。

一骑两百多人的队伍跟着策马狂奔,日以继夜朝着西北战场救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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