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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生存

一双血淋淋的手,将尚寒言固定在了原地。这种情况下,双腿被固定在原地,是极为致命的。四周的魔兽早已经虎视眈眈尚寒言的血肉,此刻眼见尚寒言陷入了困境中,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将他变为口食的大好机会,纷纷向他扑去。

高高跃起的魔兽群,遮蔽了月光。一个个血盆大口大张,津液从口中流出,有些甚至滴落在了尚寒言的额头之上。

尚寒言大叫不好,拼命的挣扎,但是那双大手却如钢筋一般,牢牢地固定住了尚寒言的双脚,任他如何,也终究难逃。

“XX”尚寒言暗骂道,眼见双腿无法挣脱,他也便不在尝试。利爪在空中飞舞,寒光如索命的镰刀一般,收割着魔兽的生命。但是他却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身体在魔兽的利爪之下,变得残破不堪,鲜血如洪流一般,涌出体内。染红了大地,大量失血使得他神智有些模糊,若不是那股不屈的斗志支撑着他,尚寒言早已经沦为魔兽的口食。

“啊——”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长发因为沾染到了大量的血液,让他此刻看起来如同疯魔一般,在魔兽群众疯狂的砍杀。

一只魔兽从横向驶来,大口要在了尚寒言的腰部。魔兽的牙齿刺入尚寒言的脊椎骨中,顿时使得尚寒言下肢麻木,身体因为失去支撑力而猝倒在地。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尚寒言便又重新站了起来。

血液在他的身体中沸腾,利爪将眼前的魔兽撕成了两半。不得不说,人要是疯狂,那将比之饥饿的魔兽还要可怕。尚寒言此刻已经无所谓自己的生与死,整颗心皆沉浸到了疯狂杀戮带给他的兴奋中。

一步一屠,利爪挥出便是魔兽魂回天之际。战势持续了整整一夜,待到天空即白之时,在尚寒言眼前的魔兽已经几乎殆尽,剩下的大部分皆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余下的十几只魔兽,再也没有了起先追逐尚寒言时的凶猛,如今像是一只胆怯的小猫一般,远离尚寒言。

它们的确害怕了,面对像尚寒言这般的疯子,它们或许在怀疑,到底尚寒言是猎物,还是身为森林中的绝对霸主的魔兽是猎物。

透过树叶的细缝,一丝丝光柱照射在尚寒言的脸上。此时,那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其上尽是伤痕,皮下的血肉与白骨皆清晰可见,所幸眼睛没有受到损伤,否则尚寒言就真的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还来吗?”尚寒言问道,他的神智已经模糊不清,眼前余下的几只魔兽,在他的眼中化作了重重幻影。这是因为他失血过多,且体力透支而引起的。

倘若现在发动攻势,尚寒言很大的可能会死在魔兽的利爪之下。可惜的是,它们已经胆寒,面对尚寒言时,气势上已经落了下风。

“不来了!那还不快走!”尚寒言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那群魔兽吼道。

待到魔兽离去,尚寒言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如今的他,连呼吸的力气都已没有。

在这里生存不易,随时都有沦为魔族口食的可能。而在死亡峡谷之外,有魔族,也有人类,能够在其中生存再去的皆是大能者。相对于外界的环境,尚寒言更是喜欢生存在这里,至少在这里没有尔虞我诈,在森林中的战斗以暴力为主旨,没有心眼,强者便能生存,弱者便是死亡,虽血腥而残忍,却比之外界简单的多。

“呼,呼。”尚寒言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半包烟来,这些烟早已经被尚寒言以及魔兽的血液浸湿,但是此刻尚寒言却全然不顾,抽出一支将之放在了自己的口中。

火焰将烟草点燃,浓重的烟味刺激着尚寒言的鼻腔。他深深的抽了一口,缓解身体的疲惫。或许这烟味会将魔兽吸引过来,但是尚寒言却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他需要心灵的安宁。

因为此刻,他身体中的血液依旧在沸腾,杀人的兴奋感让他忘乎所以。不动明王的力量的确在潜移默化中将他的本质改变,使他的人性在缓缓地散失,变得像一只野兽一般。

“你可以选择保持人性,但是在这里只有人性是不行的。若想要活下去就让你体内的兽性复活,若是想要成长,就让你变成致命的野兽。”不动明王突然说道。

“没我没有了人性,身体被嗜血的兽性占据,你又有什么好处?”尚寒言深深了吸了一口烟,而后问道。

“你若是刚才那颗野兽的心没有觉醒,现在躺在地上的应该是你的尸体。所以,这就是我的目的,让你活下去。”

“野性?的确是好东西,你给我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毕竟你们人类也是从野兽变成人类的。这是这么多年来,原始的野性被你们深藏在了心底而已。现在这个年代,魔族来临,人类所拥有的野性也是时候该觉醒了!”不动明王为尚寒言解释道。

“你在我的身体中,到底有什么目的?”

“因为你涅槃了,所以我来了。我的目的,就是我要在你的身体中,就这么简单!”

野性,尚寒言的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这两个字的含义。他内心明白,若是刚才他没有展现出自己野性的一面,的确如不动明王所说的那般,已经是一个死人。它给予了尚寒言对抗那些魔兽的力量,但这股力量却不是真正的力量,而是发自心底的那股不屈的精神,以及不畏死亡只求将对手扑倒的意志。

一支烟熄灭殆尽,尚寒言再一次拖着自己的身体向前进。他不知道接下来需要面对什么,更不知道他是否会在这里丧生。对于这片满是危险的绝地,一般的人都会选择退出,尚寒言也可以这般的选择。但是,在他的内心中却十分想要留在这里,只因为这里可以不断的杀戮。

“或许我已经变了!”尚寒言自语道。这个变化从他涅槃的时候便已经发生,从那天起,虽只有短短的几天,但是却依旧将他本心所改变。

徒步在死亡峡谷的森林中走动是极为危险的一件事情,越是深入,其危险的程度越大,因为其中的魔兽,以及不知何时何地会出现的亡灵,这些皆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事物。

不过,尚寒言还是选择继续进入其中,森林外围的魔兽数量虽多,但是却都是低等的魔兽,没有多大的战力,但是森林深处中的魔兽却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可惜的是数量上相对于外界少得多。这些正是尚寒言所需要的,他要历练自己,强大自身,就必须不断的超越自己原来实力的底线。

一步步踏入其中,尚寒言只感觉呼吸愈加的困难。视力直线下降,脑海中就像有无数的苍蝇在飞舞鸣叫一般,让他暴躁不安。这便是这片森林最恐怖,也是最防不胜防的地方,对于灵魂的干扰。

尚寒言再一次点上了一支烟,此刻唯有疼痛与烟草刺鼻的味道才能使他保持清醒。尚寒言不会平白无故的用利爪扎自己,自然也只有吸烟这一种办法。

人在暴躁的时候,精神力会大幅度的下降,随之体力也会加速消耗。现在尚寒言要对付的不光是森林中的魔兽,还有这些作用在他精神上的力量。

“吼!”一声咆哮在尚寒言的耳边响起,真的他耳膜生疼,一丝血液从耳孔中流出。精神力在极度疲倦的情况下,反应力也会随之下降。故此,待尚寒言感觉危险临近时,一只剑齿虎的长牙已经深入到尚寒言的大腿肉中。尖牙与腿中的骨骼相撞,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值得一提的是尚寒言的骨骼,竟然可以在剑齿虎的钢牙咬击下没有直接崩碎,可见他的骨骼有多坚硬。

随即,尚寒言铁臂挥出,一拳轰击在了剑齿虎的头骨上。但是,想象中剑齿虎的头骨崩裂却没有发生,尚寒言的攻击只是让它暂时神志不清而已。

剑齿虎向后退去,然而尚寒言的攻击却并没有就此暂停。利爪从指骨中间伸出,金属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利爪向着剑齿虎而去,刀刃在阳光在显得格外刺眼。然而这却并不影响剑齿虎的反击,只见它大口开张,一口咬住了尚寒言手上的利爪。

利爪锋利无比,可以轻易割开魔兽的皮毛,甚至将它们的骨骼劈碎,至少在前一战中,与尚寒言对战的魔兽,皆是被撕皮碎骨的下场。但是,这一只魔兽却与前面尚寒言相遇的魔兽不同,他的实力更强,皮毛更加的坚硬,连尚寒言手上的利爪也无法将其刺死。

“当当当。”既然利爪不能伤害到剑齿虎,尚寒言选择了直接了当的方法,那便是敲碎它的脑袋。铁拳与剑齿虎的额头不断的撞击,声音不断,尚寒言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在敲击金属一般,阵阵手臂上传来的麻痹之感,让他本就暴躁的心情愈加的狂暴,几乎要爆发。

“吼——”剑齿虎一声大啸,声音响彻整片森林,在其旁的草叶震动不已,似乎是地震来了一般。

“啊——”尚寒言不甘示弱,对着剑齿虎也是一声大啸,他此刻就如同一只野兽,血红的双眼预示着这是一场唯有一方才能存活下来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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