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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改变

战场之中,一眼望去,尽是尸体,而尸体中央则是表情呆滞的尚寒言。他手上的利刃依旧滴着鲜血,使人见之心中生出了恐惧。上万的尸体,这是何等的壮观,鲜血染红了大地,也影响了尚寒言的神智。

旁人必定认为是梦境中发生的一切,才会使得尚寒言变得神经质,若发疯了一般。但是,真正的原因仅仅是尚寒言的内心,只有尚寒言心中有这些情感的时候,梦境才能够加以利用,使之疯狂。

每一个人心中都存在着另一个自己,而那个深藏在内心之中的人,便是最邪恶,最感性的存在。当他主导了你的意志之后,你的所有动作都将随心而动,无法无天。就如尚寒言一般,想杀人的时候便杀人,但是杀完人之后他的心却又会痛。梦境便是利用他心中的弱点来折磨尚寒言,此法几乎无懈可击,单凭意志是不可能打破梦境,至少在先前没有先例。

荒芜的平原之上,没有一丝的生机,到处都是尸体与鲜血。尚寒言漫步在其中,在没有任何的表情。在经过了太多打击之后,人的心也便死了,而尚寒言他的心已经沉寂,不再有任何的动静。

此刻,就算他再屠杀数十万的人,他也不再会有任何的感情。因为,他的感情已经用完了。他再一次变成了那个冷血无情的人,封闭了自己的情感。这是一种处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只要不在乎,便不会受伤。

他就一直这样走着,穿过尸骸,漫步于鲜血之中。走至尽头,是一片荒芜的天地。此地没有一花一草,甚至没有生命的存在。大地因为缺水而开裂,天地酷热,身在其中若在蒸炉中一般。

而尚寒言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他的身体已经超凡脱俗,即便是在恶劣一百倍的环境,他也不会邹眉头。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尚寒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感,无悲无喜,无牵无挂。

一路走来,尚寒言花了足足三天的时间。这三天中,他的脑海里所有的曾经都被他抛掷脑后,改变从那一刻便已经开始,而结束于现在。尚寒言站在悬崖边,俯视着崖下的河流。水流奔腾不息,冲击着岩石。

在河流的前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截断了水流的去路。岩石无比的巨大,百米之高,又坚硬无比,柔弱的水流面对这等庞然大物,如何能够战胜它。它们是不屈的,水滴可以穿石。然而,在面对无比巨大的困难时候,它们的不屈化作了云烟。

水流在此地汇聚,然而眼前的关卡却如何也过不去。最终,它们只能回身向后流动。无奈的选择,只因为面前的困难实在太大。真如尚寒言一般,他同样不想屈服于命运,屈服于痛苦,但是当痛苦超越了他的极限的时候,他也只能封闭自己的情感来躲避痛苦。

对他来说,他的这种行为极为的明智,至少自己不再会受伤,自然也不会痛苦。但是,他也是自私的,因为这样做,他自己会好受,但是他的朋友,那些还爱着他,念着他的人将受到他的伤害。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中,梦魇直直的盯着尚寒言。它制造了这些幻境,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所设定的剧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尚寒言并未被折磨到疯癫,他选择了封闭自己的情感。当他情绪一涌而出,夹杂在一起的时候,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事已至此,梦魇的梦境在难折磨尚寒言,一个死人如何能够被情绪影响,而尚寒言现在与死人有什么差别,没有了情绪的人,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

不过,这个梦境尚寒言依旧不可能突破。当他还有情感的时候,或许尚寒言可以冲出梦境。如今,他没有了情绪,那便是将自己推向了死地。

“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说说话!”尚寒言沉默许久之后,对着梦魇身处的那个角落方向说道。

当梦魇听到尚寒言的话语之后,倒也没有在躲避。它的身影在虚空之中浮现,若第一次见的那般,呈狼性,看起来极为的凶悍。

“没想到和我预料的情况不一样,你竟然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梦魇笑着从虚空缓缓驶向尚寒言。

“我也没有想到,我可以如此的轻松,我都没有想到抛弃一切,可以给我带来如此的好处。”尚寒言同样笑着,不过两人的笑容之中却都隐藏着深深的杀意。梦魇此刻的力量依旧没有回复,不过他却可以再此地自由的飞翔,只因为这个梦境是它所制造出来的。

当梦魇靠近的尚寒言,尚寒言双眼之中寒光大绽。他的利爪在瞬间,从手臂中探出,下一刻他的身影一闪,利爪划破了空间,携带着无尽的力量,朝着梦魇而去。一道道流光闪烁,黑色的火焰从尚寒言的身体中迸溅而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肉眼难辨。

尚寒言没有给梦魇任何反应的时间,利刃扎扎实实的刺入了梦魇的腹部要害之处。

预料之中的惨叫并未出现,梦魇与尚寒言身体贴着身体,此刻尚寒言表情冷淡,而梦魇却在笑。

“你以为在这里你可以杀死我吗?”梦魇笑着问道,尚寒言手中的利爪依旧在梦魇的身体中,不过尚寒言感觉自己的利爪若仿若刺进了空气之中,感受不到任何的实质感。

“若是我死在这里,你也会死在梦境之中,因为这里是我制造的,故此你杀不了我,也不能说杀我。”

尚寒言的神色淡然,眼中杀气四溢,盯着梦魇说道:“你错了,这里是我的梦境。”言罢,尚寒言身体中的力量一涌而出,化作了一头能量猛兽冲入了梦魇的身体中,那一刻,梦魇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才是这里的主宰,而你只是一个小丑,自以为是的小丑!”尚寒言没有再给梦魇说话的机会,他的力量进入到梦魇身体中的时候,它便已经没有可能在活着。

“为什么?”梦魇的身体化作了点点的光华,消失在虚空之中,带着它的疑惑走向了死亡的大门。尚寒言并未回答,他铁手一翻,一支烟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这里是他的梦境,故此他可以幻化出任何的东西,当他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之后,才发现了这个秘密,或许那些绝世强者所说的真的属实,情感会阻碍一个人的发展。

尚寒言深深吸了一口,烟在他的肺中翻滚着,而后被他吐出。

一支烟结束,也便预示着尚寒言将要离开这里。只见他大手一挥,层层的空间散开,一个黑洞出现在他的眼前。而后,尚寒言双腿用力,一跃而上,冲进了黑洞之中。当他再一次落地之时,尚寒言已经身在石柱旁边。梦魇的尸体便在他的身下,尚寒言一脚踩在了梦魇的头颅之上,但是头颅并未碎裂,甚至没有一丝的裂痕出现。

尚寒言这一脚用尽了力量,即便是金石他也能将之震碎,但是却无法伤害到梦魇的身体,可见梦魇肉体强悍程度,已经到了让人生畏的地步。倘若梦魇没有制造所谓的梦境,而放过尚寒言,想来尚寒言即便想要对它动手也难将之击杀,不过,它却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换做尚寒言他也会选择梦魇所选择的这条路,只因为自由。“这个世界上没有对错,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尚寒言看着梦魇的尸体淡淡的说道。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石柱之上,此柱能够困住梦魇,必定不是凡物,尚寒言自然生出了夺取之心。

只见他的双手齐动,运行体内的力量。而后双手环抱住石柱,想要将之拔起。一声怒吼从尚寒言的口中传出,那一刻这个世界都开始晃动,被尚寒言的力量所撼。“啊——”石柱之上传出了震鸣声,天际一道光柱降下,将尚寒言与石柱笼罩。

当光落在石柱之上时,石柱之上的龙形纹路开始游动,其中的雕刻若复活了一般,传出阵阵的龙吟之声。

突然,尚寒言心中生出了一股不详之感,当他想要脱离石柱的时候,才发现身子已经被石柱固定住。与此同时,他身体中的力量开始流逝,被石柱吸收,一道黑色的火焰从他体内冲出,融入到了石柱之中。

当火焰融入到了石柱中的那一刻,液态火焰发生了变化,成为了平常的火焰,不过依旧呈黑色。

“轰!”当石柱吸收了尚寒言身体中的黑色火焰之后,再没有继续吸收尚寒言身体中的其他力量。随即,石柱之中喷涌出了一股强悍的力量来,将尚寒言的身体震飞。一口鲜血从尚寒言的口中喷出,洒向了天际。

尚寒言就此昏迷,而石柱也消失不见。在石柱原先所呆的地方,空间与时间交杂在一起,混乱不堪,倘若有人靠近,将会立刻被吸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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