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层依旧乌黑发亮,如同一块遮羞布挂在天上。
炙热的阳光已经普照除了这块区域的任何地方,鸟语花香,风和日丽。
温度渐渐上升,昨夜的冰块开始融化,巨鹰尸体上结的冰层开始融化,巨鹰的肉里的冰层开始融化,血液开始解冻,切口处的红色迅速蔓延,暗红色的血逐渐流了出来,地表上的冰层化作了水,和蔓延的血水一起显得格外妖娆。
巨鹰的翅膀和腿部被龙卷风吹出去很远,卷起一大滩血水向前奔流。
冷热空气对流,这块区域内部的冷空气开始向外扩散,然而这股已经产生的龙卷风却一反常态的向内前进。
乌云还没散去,雨还在下,但是已经小了很多,在凛冽的风中几乎无法察觉。
刀河默默的整理着衣服,巨大的压力让刀河无法平静下来,尽管他装作很平静,龙卷风的袭击结束了,但是那种第六感感知的危险还没有来临,也没有消失。
人们常说,大自然是无法抵御的,如果危险程度还在龙卷风这种大自然毁灭恐怖级别以上的力量又会是什么呢?刀河无从知晓。
危险还没来临,但是那些捕食者的身影却极易可能出现,原本温度上来后,刀河以为这些血液会和水流一起流走,七色光和狂风会将血腥味吹得一干二净,引来捕食者的可能性会变得很小,而今天的风是由冷热对流产生,风向外吹,并不会招来捕食者,可是这一股由外向内的龙卷风让刀河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有一丝可能,便会有一份危险。
刀河必须要小心应对,正是这份小心让刀河能够在这个世界活下来,而且活的越来越好。
刀二望着窗外,仿佛可以看到窗外一样,实际上他确实可以看得到。
在刀二的眼睛中,世界只有黑与白,红和热,黑与白是刀二看实物的外形,而红和热则是他看到的食物的能量,就这样,刀二的世界观中就只有物质与能量的区别。
刀二望着窗外,竹壁在他的眼中早已经消失,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这一切,都是刀河赖以生存的能力。
刀二开口说道:“外面依旧安静,温度渐渐上来,冰块消融,龙卷风带着一滩血水深入竹林之中,风是由竹林内部向外刮,按道理讲,那些捕食者是不可能发现你的,不过我不建议你坐以待毙,发现与发现不了我们都猜不到。”
正如刀二所讲,哪怕那些捕食者寻不到自己,自己也不能在这里闲着,因为这儿的生物不能已常理度之。
刀二的话,刀河几乎每次都会听的,因为这是自己的建议,也因为这的确是正确的。
经历过暴风袭击的绿竹楼并没有像其他的竹子那样东倒西歪,而是依旧坚挺着。
在刀河蓝竹楼的旁边有一株海金沙,海金沙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孢子落下,这些孢子都会堆积起来,被刀河取得‘海金沙’的植物的孢子究竟是不是有海金沙的作用,刀河一点儿都不知道,刀河唯一知道的一点儿就是这些孢子有着去腥的作用,在具体一点儿就是说,‘海金沙’能够除去异味,这便是刀河打算用来应付那些捕食者的方法。
这些孢子每年都会堆积,每年随着雨水向外、向着他处而去,只有极少数能够重新得到生长发芽,大多数都会静静的躺在地上,每年的堆积使得这些孢子堆着极其多,几乎植物五米以内都有的厚厚的一层。
天空还没有明亮,依旧黑暗,还下着雨,吹着冷风。
刀河带着一根细细的木棍从绿竹楼出来,将所有的入口用粘糕封死,刀河才放心的离开,刀河的打算是决不能让那些捕食者碰到自己的东西,留在外面的就是所有的捕食者的食物。
刀河唯一一次遇险,就是遇到了一头捕食者,当时那只捕食者已经受伤垂死,依旧差点让刀河丢掉了性命,好在有阳光。
不过这一次没有阳光。
刀河用手中的霸王刀开始在地面上挖坑,是的,挖坑,刀河打算将自己埋进去。
霸王刀锋利,海金沙经过冰水湿润后酥软,地面上的泥土同样如此,即便还有地方依然是冰块,也无法阻挡刀河的速度。
不一会儿,一个可以容纳刀河整个人的大约半米的坑已经出来了,多亏了这一层海金沙,否则刀河并不一定可以这么快。
刀河嘴上叼着一个木棍,确切的说是一个草棍,是一株宝山中的草的枝干,它极细,却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中空,中间是空的,自从见识过那些捕食者的凶悍之后,刀河一直都有这么个将自己埋了的想法,自从得到了这个草棍之后,刀河就确认了这个想法。
刀河需要将自己用土和海金沙将自己埋起来,从脚到头,从下半身到上半身,刀河闭着眼睛,泥土一点点将自己慢慢掩盖,只留下了一只手,那一只握住霸王刀的手。
刀河从不将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身上,一直如此,所以刀必须拿在手里。
‘头’高傲的屹立在石头上,周围的石头上匍匐着一只只捕食者,大约二十左右,还是黑夜,天空没明亮,只有灰黑。
‘头’红色的双瞳望着远方,在它的眼中,一股从天而降的水流带着闪电流向这里。
有风来,有雨来,有冰雹来。
龙卷风从一往无前的前进着。
但是高达千米的竹林对龙卷风来说是巨大的阻碍,在竹林穿行,无疑是困难的。
不多时,这股龙卷风就越刮越小,消失在竹林之中。
龙卷风穿过大半的竹林,消失的地点离‘头’的位置不远。
‘头’飞快的穿越竹林之间,如同一股风。
在龙卷风消失的地方,那里有着一滩水,水流分散开来,向着四周。
‘头’嗅着味道,鼻孔之中出现了血腥的味道,那是食物的味道,那是猎物的味道。
红瞳之中,一条条细密的丝线形成,那是血液气味的线条。
‘头’发出难听的嘶吼之声,消失在原地,后面跟着一只只捕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