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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闲暇

广州,中国沿海的一个着名省市,这里即使到了冬季还是整日的暖阳高照,不像冬到觉得是春。阳光明媚的早晨,无数的高楼沐浴在阳光之中。一栋高楼之中,一个经理室里,一个气质优雅的女子正徘徊在办公桌前。右手举着一杯热咖啡在她的嘴边滞留住了,高挑又苗条的身姿,秀发齐肩,修长而高翘的鼻梁,目光如水,口里微微发出一声叹息。李楠柯,她比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还要清新脱俗了几分,多了几分的性感几分的成熟,离开了BJ师大回到了老家广州,告别了那个表弟楚无月和许贤来到了这里。可是,才离开学校不过一个多月,她已经对工作乏味了,办公室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冷宫;虽然可以保证自己的生存问题,可是却是毫无趣味了,想了半天她仿佛终于决定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杯子嘴角露出肯定的笑容。她看着窗子外面张开了双臂深深的呼吸了两口,轻松的表情,回过身来从桌上拿起一张纸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李楠柯来到了另一个办公室中,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的男子,此刻正在看着一份文件,看到她走进了便放下手中的文件笑道:“有事吗?”

李楠柯也轻松的笑了一下走到他桌子前,旋即将手中的那张纸规规矩矩的放到桌上。那男子十分疑惑,拿起来看了一眼立马惊疑道:“你要辞职,为什么?”

李楠柯笑笑道:“我想我还没有做好当一个上班簇的准备!”

那中年男子凝思了一下然后又道:“你是嫌待遇不够好吗?还是觉得职位不够好,你说我们可以给你提升。”

李楠柯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待遇现在才来了一个多月已经拿到了八千多的工资了,职位现在也是经理了,不可不谓是优越了,而且上头上司们也一直对自己不错。她沉思一下摇摇头道:“不是这些问题,这些我都很满足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辞职呢?”中年男子疑惑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李楠柯忙摇头道:“没什么事的,可能就是我贪玩吧,我想离开这里去外地走走!”中年男子沉默了良久方才默然点头,惋惜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欢迎你再回来!”

李楠柯微微点着头应了一声,然后微微笑道:“再说吧!”说完便离开了。

李楠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叫来了一个女职员,然后将自己的工作又仔细的交代完了,这才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正收着自己的东西,门外突然进来两个女孩,年纪似乎比自己略大一点,李楠柯一见是他们还有点意外,笑着问道:“你们有事吗?”

两个女孩径直走到了她身边仍旧很是恭敬的称呼她作李经理,然后才道:“你真决定要辞职吗?为什么?”两个女孩似乎都有点不舍的样子,可是毕竟跟她还不是很熟,所以也没有说出深厚的言辞,可是那种不舍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李楠柯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原来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在职场上能做到让非自己朋友的人相惜,这便是一种能力的体现,李楠柯微微一笑,然后走过去和她们相拥在一起很是真诚的说道:“谢谢,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共事!”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一个女孩问道。

李楠柯握着她们的手笑着回答道:“没是为什么的,就想自由吧!”

另一个女孩突然问道:“你是跟着你的男朋友去吗?”

李楠柯这些仿佛是被问着了,自己现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不是事业,说爱情也不完全对,只为自己的信念吗?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坚持呢?人生有时候真的很迷茫,就想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帆,没有一个正确的方向,没有一个确切的驻地,她苦思了半响摇摇头,突然道:“你们觉得活着什么最重要啊?”

两个女孩一片茫然,一个女孩想了想才道:“事业和爱情吧?”李楠柯看着她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另一个女孩想了半天才道:“我想无论什么都比不上自己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李楠柯突然笑了起来,表示赞同的点点头,道:“我想也是这样,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啦,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了,再见!”说完便抱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清爽的早晨,凉风抚慰着丝丝的发稍,给人的感觉就是神清气爽。此时又放下了身上的工作,自己完全是一个活脱脱的自由之身,脑子力早已经是坐上飞机,眼前看到蓝天碧海,白云飘飘了;或许是坐上火车看着沿途苍凉而萧索的铁路,凉风沁人心脾,舒爽而畅快。来到楼下的李楠柯回头朝大楼仰望了一番,心里暗自道别了一下,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微笑,恬静而优雅,撩人心弦。她嫣然一笑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中的东西给丢掉。正眼一看,一个年轻的小子正傻里傻气看着,憨实的对着她笑着。李楠柯一句话也没说嘟着嘴先是一拳砸过去,旋即才娇嗔道:“你要死啊,吓我一跳!”李楠柯打完后立马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他抱住,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傻男孩傻笑了笑,道:“我是来接你的!”

李楠柯嘴角浮起甜美的笑容道:“你不去上班吗?”男孩傻笑着不答,神情中却闪过一丝的异样,然后摇摇头。

李楠柯面对着他很是正经的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男孩仍旧只是笑着,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李楠柯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已经辞职了!”男孩依旧只是笑,李楠柯感觉奇怪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男孩还只是笑。李楠柯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个傻帽了,微怒道:“你个傻帽,怎么只会笑啊,能不能机灵点啊!”

男孩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还只是笑,然后说了两个字“好啊”。李楠柯真是要被气死,撅着嘴问道:“那以后你养我啊?”男孩立马点头,李楠柯哼了一声道:“你能养活你自己就好啦!”

“你想去哪里?”男孩问道。

“你管我啊,世界这么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李楠柯得意的道:“反正你又不能去,回去上你的班吧,我玩够了就回来找你,到时你可就要挣钱养我了!”她一脸俏皮的说道。

男孩摇摇头,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道:“我…我想和你一起去!”

“你不用上班啊?”李楠柯问道。

男孩酝酿了半天才说道:“我想告诉你…我今天也…辞职了。”

李楠柯真是一万个没有想到,神情骤变惊愕道:“你…也辞职啦?”脸上顿时弥漫起一堵乌云,男孩立马吓到了,神色失望的问道:“怎么你不想我和你去啊!那我现在就回去找一份别的工作。”说着慌忙转身要离开。

李楠柯立马伸手抓住他道:“我没有说不要你去啊!”男孩立马转身过来朝着她傻气的笑了,李楠柯也笑着微嗔道:“你真是个傻子,真不想带你去。”她看了看他,只见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然后说道:“你真美丽!”

李楠柯秀脸微红,气道:“白素贞要知道她的后人会有这样的啊,肯定会气成原型!”说着便走了,傻小子到是觉得这样的评价是一种幸福,笑着跟了去了。

李楠柯回到了家里。这是一个不大的住房,一个二十来平的客厅,左边两个卧室,右边则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卧室,靠近阳台边上是厨房,而另一边则是浴室和厕所。她本来还很好的心情,可是当走进屋里时却是突然黯淡了下来,看着屋里正在忙活着的中年妇女,她望着眼前这个亲人竟只能是轻声叫了一声:“妈!”感觉根本没有那种亲人的亲切感,就连叫一声妈也让她感到是如此的沉重。

那中年的妇女望了她一眼,脸上没有多大的形色,小声的说了一句:“回来啦!”李楠柯也轻微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她愣了许久,然后走到厨房中,看着眼前那个陌生的身影。她心里特别的难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女人从小对自己都没有什么感情,可是现在却特想靠在她怀里撒撒娇。她静静的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在里面迟钝的移动着,她突然想哭,或许是想责怪,责怪你这个不尽责的母亲,责怪你为什么要对我不闻不问。这个情景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站在门口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女孩了。十几年前她去楚无月家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情景,一个渴望巴巴的眼神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母亲,等待着她为自己做一顿饭,算是告别吧!她还是那样冷冰冰的表情,没有改变,就连一个月前自己回到家里她也没有丝毫的喜悦,似乎早就忘却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她都十几年没有叫过女儿的名字了。李楠柯矗立了良久才小声的道:“要我帮忙吗?”“不用!”她得到的回答就两个字,没有一点点的情感,没有一丝丝的亲却。她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不敢再想什么,心里十分的沮丧。她不敢再奢求母亲能对自己亲却几分,可能永远也不可能了,自从继父死后她们母女便再没有语言了。

她母亲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说了一声“吃饭。”李楠柯看了看这个风姿犹存的妇女,心里感觉无比的空旷,然后起身盛了两碗饭,她母亲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端起饭来就吃了。

吃到中途,李楠柯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胃口,咽了几口光饭然后说道:“我想离开广州。”她小声的说着。她妈神情滞了一下,脸上稍有气色,然而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碗筷朝卧室中走去了。李楠柯见着她母亲似有不满的表情也是一阵茫然,这几天她妈虽说对她不是很亲切倒也没有生气的时候,平时都是冷冰冰的倒也不见怪,可是看今天这略带盛怒的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李楠柯看着她母亲走进屋里将门紧紧关上了也没有很在意,呆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将碗筷收拾了一番。她又来到她母亲的卧室门口,几欲想敲门,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回到自己的屋里看看也没有什么要带上的东西,走到衣柜门口仔细找了很久,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什么,最后是什么也没有找到,正准备关上柜子的门。只见一个相架滚了出来,正倒在自己的脚边,她伸手捡了起来,里面放着的是一张相片,那是爸爸还在,自己好像才几个月大。爸爸和妈妈把自己当宝贝一般的搂在怀里,他们脸上都幸福的笑着,很是温馨甜蜜。李楠柯看了良久才将它又放了回去,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她走了!她一个人独自走了,留下了那个狠心的母亲,还留下了那个痴心的傻小子。她是那样的决绝,却又毫无目的的走了;或许是去寻找自然的亲情,也或许是她根本就没有忘记那个他。

傻小子被她抛弃了,他无力的站在分岔的路口,找不到该往哪里走,他突然笑了,笑自己真是傻,竟然用装傻来讨好她。六年的等待没有什么,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悄悄的离开,难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吗?还是你真嫌弃我傻呢?没有人能告诉他,因为能告诉他答案的人已经走了,地球不大了,但是天地却是依旧很宽,她去了哪里,天或许也不知道。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他抬头看了看天苦笑了一声,口里小声的凄苦念叨道:“要是我告诉你我是……你还会离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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