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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地之卷——爱如空气

所有青春都是无价的,所以没有重量……如果当初你选择绕开这一切,你的青春也将黯然失色……爱,只有在你相信的时候才存在;离开的时候才明白……爱如空气,就像生命中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直到有一天,我们悄然停止呼吸……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女人如花,男人如茶。花朵总是渴望在风中绚烂,可那时的茶,却还只是枝头苦涩的叶子。所以年轻的时候叶子总是拥簇着花朵……可再绚烂的花朵,也将随风而逝,于是众神将生命树上的鲜花和叶子都采摘下来……将他们混在一起,就成了花茶。茶由于沾染了花朵的芬芳,而冲淡了生命的苦涩,而花朵也因了叶子的存在,而找到归宿。时间虽然让花朵在枝头枯萎,却也让叶子成为了茶;可花朵和叶子之间总是强调谁更重要一些,于是他们相约来到神的面前找寻答案。神说:“如果你们经过这漫长的时间,仍不能学会无私相爱,那我现在就将你们分开吧……”。花朵和叶子一想到彼此都将就此化为泥土,而永远分别,热泪就止不住在神的面前流了下来,当两个人的眼泪终于汇聚在一起,神就用热泪将花与茶从新调和在一起对他们说:“现在你们终于明白了……”。

这一天,寒月又借着给熊猫仙人送信为由。跑到山下的村子里来了。在村外的小桥下,寒月正拉着一位姑娘的手说:“跟我下山吧,我们离开这个没有人味儿的道藏山吧……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有趣吗?我曾经游历到西方世界的一个地方,那里真是人人自由啊!!酒吧,迪厅,夜总会,灯红酒绿……对了,还有摇滚音乐节呐,人们欢聚在一起整日欢歌笑语,那块大陆才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相比之下,眼前这道藏山,就分明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沟啊……”姑娘的眼中流露出迷梦一般的神情,仔细想象着寒月所说的那个自由解放的西方大千世界的模样……寒月此时一把将姑娘抱在怀里,姑娘的心跳剧烈的像一只小鸟。“我发誓,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的……请相信我。”寒月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姑娘的面前,紧紧抱着姑娘的大腿……姑娘显然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切,彻底打乱了思绪,脸上泛起层层的红晕,手足无措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阿静好好想想吧,我们一辈子都幸福自在的生活在那里,不好吗?……”,说完寒月把深情的目光投在阿静身上,那焦灼如火焰一般的深情,让阿静也微微的浑身发颤……“我还没想好,给我点时间好吗?我心里也爱你,寒月哥……”,阿静羞红着脸,微微低下了头。“好吧,那我在熊猫仙人住的山上等你……”,说着寒月深情的吻住阿静的双唇,转身消失在午后的骄阳中。阿静望着寒月远去的身影,仿佛整个心都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带走了……

寒月加快脚步,一转眼来到村中的神庙下。此时在高高的菩提树下,还有另一个姑娘在焦急的等待着寒月……寒月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哈哈哈……阿明姑娘,我帮师傅送信好不容易偷跑出来,就为了见你一面啊。想死我啦……”,说完热吻如雨点般的落在阿明姑娘的脸上。寒月脉脉温情的抚摸着阿明姑娘的头。“想好了吗?上次我们见面时,我问你的,答应跟我一起去西方极乐世界生活吗?”阿明姑娘是一个富家小姐,微微扬起脸来说:“月哥,我们都相爱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能娶我过门呢?”阿明姑娘生气的撅起嘴问。寒月大大咧咧的挠着头说:“这都怪我的老师熊猫仙人啊,他说学艺期间不能谈恋爱。这要是让我老师知道,还不把我腿打折啊!!阿明姑娘,我心中真的只是深爱着你一人啊,凭我这一身本领,就算随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后悔,害怕的呀……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亲爱的阿明姑娘。”说着寒月就要把手往自己抱在胸前的阿明姑娘怀里伸……阿明姑娘一把推开寒月的手,“你怎么总是这么说,难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一只熊猫吗?如果我爹知道我们这样,我该怎么办呢?”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不停的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捶打在寒月身上。可此刻的寒月,却像个木雕泥塑一般,站在阿明姑娘面前,任凭她泪水涟涟的哭喊着捶打自己。“让你受委屈了,阿明……”,说着寒月扑通一声跪倒在神像面前,潺潺的流出眼泪。阿明姑娘眼看着平日大大咧咧的寒月,此刻突然这般温情,顿时像中了咒语一样。奋不顾身的一头扑倒在寒月的怀里:“月哥,我知道你爱我……可我们若离开这道藏山,靠什么在世间生活呢?等我把我爹藏在保险柜里的金条弄到手,我一定跟你去那西方极乐世界……”阿明姑娘把流淌着热泪的脸颊和嘴唇紧紧贴在寒月微凉的脸上。“我岂是为了你爹那几根金条才跟你在一起的”,寒月突然翻脸,一把将眼前的阿明姑娘推倒在地上。阿明姑娘哭着拖住寒月的大腿,大声喊着:“月哥,我不能没有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寒月一把抓住阿明姑娘的头发,“你要再整天这么胡闹,我们就分手吧”,一种大义凛然的英雄表情,此刻浮现在寒月桀骜不驯的脸上。阿明姑娘,顿时被眼前这个黄头发的男人,电光火石般的魅力所彻底征服了……“月哥我……”,说着一把将寒月冰凉的双手,放进自己温暖的怀里。“好啦,好啦……你这个爱哭的鼻涕鬼。没有你爹的金条我们一样可以在西方极乐世界生活的很好啊,老子还不比金条值钱……”我要回山了。然后寒月又用一种毫不在意的大大咧咧表情,一把甩开阿明姑娘的双手,消失在道藏山此刻茫茫的雾色里……

接下来是阿秋姑娘,阿霞姑娘……寒月的身影,就这样如鬼魅一般在道藏山中的夜风中飘忽不定。直到夜半时分,才偷偷经过窗子又飘落在熊猫仙人为他和易准备的房间里。“真他妈累啊……这种修行可真要人命。”寒月精疲力尽的倒在床上。他抬眼看看身边酣睡的易和小魔龙,低低的叹息道:“这小子不会是从幼儿园里跑出来的吧,这么大好的春光,还倒在家里睡觉?糊涂蛋……”。寒月突然跳到易的床上,一把掀起易的被子,“我饿了易,你能弄点儿吃的吗?”易经过一天的修炼,从睡梦中睁开惺忪的睡眼,“怎么才回来呀寒月,熊猫仙人都生气啦……”。易有点儿为眼前大大咧咧的寒月担心。“管他呢,能弄点儿吃的来不?……”寒月盘腿坐在易的床上。易穿好衣服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一晚热腾腾的米饭就端了上来。看来寒月此时真的是饿坏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好吃吗?”易问道。寒月嘴里塞满米饭,只是嗯嗯嗯的点着头。“那我先去睡了”,易刚刚躺在床上,寒月又跳过来把易摇醒,并且绘声绘色的讲起山下的那些姑娘。这个姑娘怎么好,那个姑娘又是怎么好,这个进展到什么程度,那个要用什么计策……易就这么听着寒月所说的一切。但寒月从始至终都发誓,他对这些姑娘们每一个都是发自内心的人间真爱啊!!!易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他感觉那更应该叫:自欺欺人。

“所谓姑娘嘛,这个你就更是远远不如我见多识广喽……我可不能整天守着一堆什么古代破书过日子,我要更加丰富多彩的生活。我可没有欺骗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啊,是她们整天哭着喊着要和我在一起啊,我都烦透啦……”。寒月本来希望此刻在易的脸上看到一丝羡慕或者妒忌的表情,他越是将这些姑娘们描述的神采飞扬,活灵活现,易就越觉得此人心术不正。可现在只能无条件的接受与眼前这个活宝师兄在一起,何况那些姑娘们也是如自己一样会思考的人,没有必要把自己吹嘘的如此伟大吧,仿佛是爱情里的上帝。在这个世界上,关于爱情和幸福这些东西,有的人只愿相信自己的聪明,也有人相信彼此的包容,体谅与善良。寒月显然属于前者之类,而易在阅尽历史上人间无数悲欢离合之后,更愿意相信后者。反正易是无意去做那种,在这个本就混乱而苦难的世界去中,去寻找和制造新的混乱和苦难的人。两个人简简单单的以诚相待不是很好么……但他终于明白,对于眼前的寒月来说他所谓的真诚就是只想自己快活,不顾别人死活。如果寒月真的很喜欢这位姑娘的某些方面,就会不择手段的采取行动。他忽然又发现喜欢那个姑娘的某些方面,是原来这位姑娘身上所没有的,他又会精心计划向这位姑娘靠拢,这就是寒月所认同的真诚。这一切,不由得让易在心中想起那些从上古以来就流传至今的关于猎人与猎物之间无休止的游戏……但此时的易恰恰忽略了人性中的一个不易的定理:爱情不理性,理性不爱情……

寒月从自己床底下摸出一把西方世界的乐器,现在我们应该叫这乐器为吉他。寒月旁若无人的盘坐在地上,大声的弹唱起来,那表情自由,陶醉极了……那歌声中仿佛透露出一种来自另一个未知世界的人性中,自由而解放的力量——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易还不知道这就是摇滚乐……寒月缓缓唱到:“昨天,一切烦恼都离我而去。可如今,我却忧心忡忡。哦,我相信昨天。突然间,我已不是原来的自己。她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哦,往昔在脑海浮现……为何她不辞而别,姗然离去……也许是我说错了什么,我只好静静期待昨天。昨天,爱是一场多么轻而易举的游戏……而如今,我却四处寻觅躲藏的地方。我宁愿相信昨天……”寒月的歌声,在道藏山的夜风里飘出很远很远……易此时突然惊异于,原来在那地平线的尽头,还隐藏着这般美好的西方极乐世界……那是他不曾了解的,来自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召唤吗???可易在此时也发现,从对面寒月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孩子般的天真。寒月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弹着弹着,不觉间天光放亮……

后来寒月就干脆开始这么整日背着吉他,游荡在道藏山中的琴弦与一个个美丽姑娘的爱情之间,经常是一连几日,人影儿不见。仿佛所有听过寒月琴声的女子,脸上都流露出一种醉如迷梦般的表情,向往着那块西方极乐世界的乐土……那座无拘无束,珠光宝气的梦中之城……姑娘们就这么一个个没日没夜的围绕在寒月的琴声周围,就像用自己的身体扑火的飞蛾般,奋不顾身……那个世界里没有神仙,没有皇帝,没有强权,只有一对对恩恩爱爱,自由自在,双宿双飞的人间眷侣。直到有一天,阿梅的眼中也开始流露出对那个西方极乐世界如痴如醉般的迷茫表情……摇滚乐就像一块从道藏山顶滚滚而落的巨石般,打破了这个世界原有的宁静……那梦中之城的力量,深深打动了每个人的心。

有一天,寒月又大大咧咧跑回熊猫仙人的家里。把自己的东西匆匆忙忙的收拾起来。“怎么,寒月你准备下山吗?”易站在门边问。“跟你说也不懂了,你就在这里和熊猫仙人好好修炼吧”,说完这些寒月就兴匆匆的背起自己的大包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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