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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痛苦过程

皇后早产,将一众奴才吓得魂飞魄散,整个天瑰殿瞬间就炸开了锅。被夏意扶着上了床,百里清苑的额角已经全是冷汗,疼痛的感觉自腹部而起,随后蔓延全身,她凭着仅剩的清醒思维叫住了夏意。

“娘娘您且等一等,产婆马上就来了,您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夏意以为她是在害怕,虽然自己已经乱了阵脚,却还是尽力去安慰百里清苑,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希望能够分担她的痛苦。

而此时的百里清苑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要不是意志坚定,早已经惨叫出来,她还能够勉强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夏意,手上的力道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可能把夏意给捏痛了,她也无暇顾及。

“夏,夏意,快去通知公子。千,千万要记得,不能让别的人进来,公子有安排可靠的,产,产婆在后宫。”百里清苑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却又觉得肚子分外难受,不敢平躺。

从刚才开始她的腹部就一阵一阵地传来疼痛感,现在更是像有人拿着木棍在她的身体里面狠狠搅动一般。终于,百里清苑还是没了思考的能力,抓着夏意的手越来越用力,嘴里的呻吟声也愈发明显。

“娘娘,您撑住,奴婢这就去催产婆过来,您千万要撑住。”夏意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吓得花容失色,也完全忘记了要叫人去通知宇文天佑,整个天瑰殿上上下下都乱了套,而百里清苑的惨叫声最终还是传了出去。

最先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是高慧儿,在见过鲜于念之后,她本就打算过来同清苑商议对策,因为她能够感受得到鲜于念不是个简单人物,再加上她本来就同清苑有过约定,自然不能轻易答应鲜于念的邀约。

刚走到一半,高慧儿便听到了惨叫,立即皱眉:“你可听见了什么声音,若是哀家没听错的话,怕是皇后的?”

“太后娘娘您并未听错,的确是皇后娘娘的声音,奴婢也听到了。”茹柳此时搀扶着百里清苑,回答道。

果然,两人才刚刚确认彼此都没有听错,就瞧见好几个宦官从天瑰殿的方向匆匆跑出来,瞧见高慧儿便立即跪下,高呼:“参见太后娘娘,您来得正好,皇后娘娘她早产了,这会儿正难受呢,现在奴才们都慌了手脚,还望太后娘娘能够过去主持大局。”

“什么!哀家这就过去瞧瞧。”高慧儿一听这话,心头也是一阵,现在她和百里清苑算是盟友,计划中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伸出援手,不曾想此时,百里清苑竟然遭遇早产一事,她自然也跟着一起担心。

早产的风险有多大,高慧儿是心里明白的,对百里清苑的担忧也溢于言表,立即吩咐道:“你们继续去通知各宫妃嫔,皇后在受罪,她们帮不上忙,但也不可闲着无事,叫她们统统过来,在天瑰殿门口跪着,直到皇后平安无事。”

“是,太后娘娘,奴才告退。”又是脚下生风,朝着各个宫殿一一传话。

彼时宇文天佑正在早朝,心神不宁了一阵儿,示意邓公公走到自己面前,低声问:“朕今日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出去盯着,若是有任何消息,要第一时间传到朕的耳中,知道吗?”

“是,奴才遵命。”邓公公领命之后便依言走到外面,身后便是众朝臣的议论之声。事实上,宇文天佑的直觉很准,很快百里清苑早产的消息就传了过来,但邓公公瞧了一眼底下那些个踊跃发言的臣子们,最终还是没有将消息传到宇文天佑的耳中。

偏偏今日众朝臣热情高涨,议论激烈,一场早朝迟迟不能结束。

等高慧儿赶到天瑰殿的时候,听到的惨叫声更为真切,眉头直接紧皱在一起,让茹柳在外面候着,便亲自走了进去,正好夏意带着三个产婆匆匆而来,立即跪倒在床边,伸手要去握住百里清苑用自己的方式激励对方。

但这场景看在高慧儿的眼中,煞是不屑,夏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自然也没有请安这一环节,被一个小丫头忽视的感觉叫高慧儿那份骄傲备受刺激,于是她冷声吩咐道:“哭哭啼啼做什么,你家主子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哪里由得你来添乱,给哀家滚出去哭去,看着令人心烦。”

虽然舍不得让百里清苑一个人在里面,但是夏意深知自己不过一介贱婢,哪里敢违抗高慧儿的旨意,只好一边擦眼泪一边慢吞吞地站起来,不情不愿地走出房间。百里清苑的寝室很大,所以特意拿了个屏风过来,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换了好些个稍微镇定些的宫女进来,房间里面顿时安静了许多,但百里清苑的惨叫从未停过,一声声仿若叫在人的心头,高慧儿有些受不了这这样尖锐的声音,吩咐产婆好生照看之后,便走到了屏风的外面坐着。

“娘娘,您现在听奴才的话,不要挣扎,也不要再大叫,保存体力。现在羊水已经破了,孩子若是再不出来,就很可能被憋死在肚子里。”其中一名产婆试图让百里清苑清醒一些,拿着刚刚准备好的热水给她擦了擦脸,让她不至于完全被汗水糊住。

而这三位产婆都是祁少泽的人,对百里清苑也是十分尊敬,尽心尽力为其接生。

百里清苑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只凭着往日听来的经验,现在不该只顾着忍耐疼痛,还要考虑孩子的状况,于是深呼吸好几下,努力让自己去适应疼痛,才隐约听得见产婆的声音。

“娘娘,往下用力,再用力一点,孩子就快要出来了。”产婆的声音很是高亢,而此时百里清苑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恨不得直接把自己肚子给切开,免得继续被这无边无际的疼痛给折磨。

“啊!我受不了了!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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