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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剖腹产

看王婉之的嘴型凌千烟便知道她和皇上说了什么,不过皇上却依旧是那副不情愿的样子,毕竟这关乎她的生死。

“皇上若是你继续拖下去,到时候我可是母子两个都救不了了。”凌千烟十分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这越到关键的时候,人就越犹豫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抉择,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显然皇上就是这个样子。

抬起头淡淡的瞥了眼凌千烟,半晌轻声叹了口气,“那就依你所说吧,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和朕说,朕一定替你找到。”

东西肯定是需要的,凌千烟将做手术需要的东西和皇上说了一遍,“记住一定要快点拿来,不要有一点耽搁。”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水将麻沸散冲好,而后端给王婉之服用。这是经过她改进的,不过需要提前十分钟服用。

皇上已经将事情吩咐下去,不过一会的时间太监和宫女便将东西准备齐全拿了过来,全部放在凌千烟的面前供她选择。

这破腹自然是需要刀具,皇后小心的退了两步,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凌千烟,显然对于她的这个做法表示深深的怀疑,毕竟是在活人身上动刀子,只是想想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凌千烟看准了皇后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偏头看着她。

这样的女人也就嘴上的功夫厉害一些,真的要她去做根本就做不出什么事情,用绣花枕头形容再好不过。

皇后被凌千烟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小心的往后面退了两步有些不自然的露出一个笑容,而后迅速将目光移开,不知为何只是和她对视一下而已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凌千烟已经看出来她那是在害怕,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缓缓将目光收了回来,人家毕竟是皇后吓着她就不好了。

将需要的东西挑选好,逐一放在王婉之的床前,“娘娘得罪了。”

王婉之意识还是清醒的,所以知道她在说什么,对着凌千烟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对于她的医术自始至终王婉之都没有怀疑过。

也正因为如此,凌千烟觉得更加有必要将孩子和大人都保住。

“现在去准备热水和毛巾在外面候着,等孩子出生了就把热水端进来。”凌千烟又低声吩咐了一句,此时倒也没有顾忌旁边的人是皇上。

当然皇上也没有想这么多,连忙说了声好之后命人去办。

“我这边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一个人打下手,要不皇后你留下吧,毕竟您和婉妃娘娘是姐妹,为她做这点事情应该没有什么吧?”

凌千烟问道,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听得出来是肯定的意思。

闻此,皇后连忙退了两步和凌千烟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此时她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更加不想为凌千烟打什么下手,她过来的目的只是想看看王婉之是怎么死的,可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当然,自己是皇后这样的事情不是别人要求去做就必须要做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挑着眉毛看向对面的凌千烟,幽幽的说道:“这血光毕竟是不吉利的,再说本宫也没有接生过孩子,还是着一个产婆帮忙吧,毕竟她们经验丰富,做起事情来肯定要比本宫利索。”

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皇上也看得出来凌千烟是在故意为难皇后,于是开口道:“皇后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她什么都不懂到时候添乱就不好了。”

凌千烟现在想怎么整治皇后他都不会管,现在皇上一心只想把王婉之和孩子的命保住,但是皇后根本就没有安好心,若是她留在里面,只怕会心生怨恨做出什么歹毒之事,到时候在想要弥补就已经迟了。

知道皇上心里有顾虑,凌千烟这么说也只是吓唬吓唬皇后而已,自然不会真的让她来帮忙,便点头说了声好,让皇上安排一个经验丰富的产婆,这孩子拿出来还是需要照料的所以这边必须要有人在。

产婆匆匆过来,凌千烟把不相干的人全部请了出去,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凌千烟产婆还有王婉之三人,当然若是加上她肚子里的那个那就有四个了。

不过现在孩子还没有出来,暂时还不能算上。小心的走到王婉之身边,伸出手在她身上轻轻掐了一下,见她表情并没有发生变化便知道药起来作用。

“你现在只管睡觉等醒了一切就都好了。”凌千烟轻声说道,将王婉之的情绪安抚好,毕竟是要在她肚子上开一个大口子,若是她心态紧张,难度肯定要大一点。

好在王婉之对于凌千烟十分信任,对着她笑了笑而后闭上眼睛缓缓睡去。其实凌千烟心里也是挺奇怪的,她想不通王婉之为什么会这般信任自己。不过现在也不是去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低头从一边将刀子拿起来,放到烛火上轻轻考一下进行消毒,这里设备简陋她也只能一切从简了。

产婆站在后面伸着脑袋看着,见凌千烟拿出刀子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想要出言询问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毕竟这件事情得到了皇上的允许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到后面去等着,你若是不敢看便将头转过去。”凌千烟幽幽的说了一句,而后将王婉之的上衣往上掀开露出隆起的肚子。

手上的到在烛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森冷的光芒,看的那产婆又是一阵心惊,只见刀锋缓缓的划过王婉之的肚皮,产婆瞳孔猛地一缩,想要叫出来不过却以最快的速度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

凌千烟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刀口沾满了鲜血不过脸上却没有发生一点变化,偏头淡淡的瞥了眼那个产婆,那双淡漠的眼神让产婆吓得跌在地上,神情满是恐惧。

知道她在害怕,凌千烟也不好说些什么,偏头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王婉之身上,而后开始手术。

那些妃子早就听到了风声,知道凌千烟在为王婉之破腹取子,十分有默契的走到一起探着脑袋朝着她的屋子里看去。

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一致,显然对于凌千烟做的这件事情表示怀疑,毕竟这样的做法她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皇上阴沉着脸看着问询而来的一群女人,板着脸并未说话,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王婉之的安危,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皇上你放心吧,既然凌千烟这么有把握想必不会有事的,若是真的出现意外不知您会怎么处罚她呢?”皇后在一边问道,听着是在安慰人但这话却让人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皇上偏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那只能说皇后没有脑子。

当初皇上也是看中了她的直率,这才让她当了皇后,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非但如此这说话反而变得尖酸刻薄起来,和以前他认识的那个皇后完全不一样。

当然,人总归是会变得,他心里感觉不一样自然是会有的,但是久而久之便就习惯了。

“诸位姐妹知道婉妃娘娘身体有恙便都来探望了,不知姐姐现在在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愿母子平安。”越嫔这话说的倒是中听,走到皇上身边露出一脸温柔贤惠的模样。

这越嫔是帅氏的人,皇上自然还得忌惮三分,帅老侯爷毕竟还健在他肯定不能亏待了越嫔,不过说来也奇怪,越嫔来到皇宫这么久一直都十分低调,以至于这妃位一直没有提升,这种做法一点都不像帅氏家族的行为作风。

倒也算是一个异类,当然皇上见的人多了便也早已见怪不怪,对着她轻声恩了声,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情和别人去交谈什么,心心念念的全是屋子里的王婉之。

越嫔到也没有觉得尴尬,毕竟皇上还是看了自己一眼,相反皇后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这般比对一下心里倒是觉得十分安慰,不过她对于这个凌千烟倒是十分好奇,以前性子低调没有过多的接触,今日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看看她。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动静,皇上虽然等的着急但是却不敢进去,唯恐因为自己导致整个过程的失败。

里面的一切倒是都很顺利,产婆始终睁大这眼睛,愣是将整个过程都看在了眼里,她其实是很想叫出来的,但是却一直忍着。

凌千烟小心的将王婉之肚子里的孩子拿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此时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若是在多耽搁一会只怕这孩子就这么没了。

暗自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在孩子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响亮的哭声立刻响起,好在之前一直护理的很好,所以即便受了点伤害也没有造成多大的问题,不过凌千烟现在有些担心的就是会不会有后遗症的。

听到这一声哭声,屋外的皇上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偏头看向一边的越嫔,又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是生了吗?”

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要糖吃的小孩,越嫔点了点头,也是一脸高兴的表情对着皇上甜甜一笑,道:“启禀皇上,听这哭声应该是生了。”

听她这么一说皇上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去几分,不过现在王婉之是什么情况他还不清楚,所以暂时不能高兴地太早了。

皇后阴沉着脸站在一边,用着幽怨的眼神看向越嫔,她在计较为什么皇上问的是越嫔而不是自己,更加气愤本来是要来看好戏可最后却没有看成,反而亲眼目睹了凌千烟怎么将整个局势扭转过来。

产婆依旧是那副惊骇的表情,很难想象凌千烟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真的打开肚子将孩子取了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接孩子,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凌千烟皱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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