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萨琳的死亡并没有对哲喆与罗琳的婚礼造成多少影响。12月29日早晨,婚礼如期举行。
村子的石子路上早已没有了半点积雪,每一颗石子都闪耀着日出的辉光。罗琳与哲喆手挽着手走在石子路上,对望的眼神中流露着甜蜜、幸福以及紧张。
跟在新郎新娘后面的,是焚蒿的斗灵,名字也叫焚蒿。是个戴着火红色肚兜的小屁孩,鬼灵精怪的样子,他的工作就是保证穿着婚纱的罗琳不会受凉。
其他人都集中到了村子的小广场,那里将是两人婚礼的举行地点。
虽然村子的人不是很多,小广场的热闹程度却一点不逊色,除了绿帽男的穿着有点奇怪,其他人都是给足了面子。这些大陆最强者们,穿起了不知多少年没穿过的礼服,气质流露,另小小的婚礼更显得像是皇宫贵族子弟低调举办的婚礼。
哲喆与罗琳在一干大陆最强者的见证下步入广场,在广场等待的人在此时也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素雅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似乎对当日哲喆拒绝自己嫁给他有点失望了。绿帽男注意到了素雅的变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于是走到素雅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让素雅跟自己来。
海泽尔对于女儿的出嫁非常的开心,也早已预料到会有今天,从注意到罗琳改变以前懒散的性子开始,海泽尔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东云却没有放下对爱萨琳死亡的关注,注意到了几个有趣的表情,跟阿普茜多说了几句。阿普茜多听了东云的话,似乎有点吃惊,让儿子克莱奥斯塔拉离开一会。
几个跟哲喆差不多的年轻人则露出羡慕、祝福这些比较正常的表情,特别是倪卡,两眼睛闪闪发亮,似乎又在幻想着什么。
卡基的表情则是完全无语,因为旁边的焚蒿对索格拉做证婚人这件事似乎很不满意,一直都是气哼哼的,而索格拉眼神更是有意无意地向焚蒿表达着炫耀的意思,让焚蒿看得牙痒痒。
※※※
广场中央,索格拉严肃对哲喆说着:“现在请新郎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你愿真心诚意与新娘结为夫妇;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忠诚地与她共建幸福美满的家庭!你愿意吗?!”
“我愿意。”哲喆认真回答着。
“你愿真心诚意与结为新郎夫妇;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他,帮助他,关怀他,一心爱他;终身忠诚地与他共建幸福美满的家庭!你愿意吗?!”索格拉对罗琳说道。
“我愿意。”罗琳希望自己能认真严肃地回答,却根本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不住地点头回答着这个敏感的问题。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
图书馆二楼大厅,绿帽男随意把帽子扔在茶几上,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指了指椅子示意素雅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搓搓手,吸了吸鼻子,其实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在地球生活太久留下的习惯。
“给我几分钟,我告诉你一些事。”绿帽男说道。
素雅点头坐下,也不介意绿帽男的反客为主,静静地听着绿帽男说话。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小吉突然就接受了罗琳。”绿帽男喝了一口茶几上的隔夜茶,咂咂嘴,说道,“你不要自责了,虽然也有你的一点点原因,但这不会影响小吉对你的感情。当然,也不要怀疑是罗琳用了什么手段。主要的原因嘛……”
绿帽男停了下来,灌了几口隔夜茶,说道:“不好意思哦,这个故事另我都觉得有点紧张。跟你说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小吉。故事是这样的,曾经有一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他的三叉神经搭上了食道或者器官吧,令他怒不可遏。于是他搞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嗯,原谅我语法错误,继续听故事,接下来有点匪夷所思了。这个家伙竟然一怒之下把时间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砸碎了。”
绿帽男望了望素雅,见后者一脸的不信与不解,继续说道:“解释一下,这个时间与空间内所发生的事的关系是这样的。已过去的时间,规定着未发生的时间所发生的事件。嗯,这个有点难理解喔,打个比方解释一下,就好像你在这个时间点打了我一巴掌,那么下一个时间点我就会感到痛,好痛,那么我就会生气,然后对你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呵呵。也就是说,我过去形成的性格和你打我一巴掌这个事,一起决定了我跑得比禽兽还要慢,也就是禽兽不如这件事情。”
绿帽男尽量让气氛轻松点,看了看素雅,见后者点头表示理解,于是继续说道:“呵呵,那你为什么要打我一巴掌呢?因为你吃饱没事撑着了。为什么你吃饱了没事撑着了呢?因为饭菜好吃。饭菜好吃就能决定你一定会吃饱了撑着吗?不一定,即使是我做的饭菜也不至于好吃到这个地步是不是。这样子一来似乎又不能决定一些事情了哦。嗯,引用一个很著名的理论吧,你把一只猪关到密封的屋子里,在屋子里扔瓶子气体毒药,然后关门。你说,屋子里的猪死了吗?”
“当然是死了。”素雅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他死掉了。”绿帽男追问道。
“随便都能猜到……”
“可是。”绿帽男打断素雅的回答。“某位大神爱心泛滥,用了某种手段救活了这只猪呢?打开门的时候,这只猪就不是死的了。”
“怎么可以这样。”素雅争辩道,她觉得这样很无理。
绿帽男吸吸鼻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可以这样,反正你没打开门亲眼看到验证过他是死了,你就不能说那头猪是死猪。这就是著名的死猪理论,有机会你去问那个死鬼波尔吧,别问我,我解释不了,或许他都解释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素雅还想辩论。
“打住,打住,别跑题了。”绿帽男做个暂停手势说道:“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这件事,反正时间上发生的事就是会不断变化的,但是有谁半路中断了那个时间,比如打碎它,那么时间上规定的事就被规定了,不会变化了。于是呢,被打碎的那一段时间就成了被规定的命运,无论你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幸运的是,时间这种东西是会自动恢复的,所以呢,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也就是导致大陆变成了这个样子而已。不过,有有个著名的理论叫做祸福相依嘛,就是幸运的背后一定是不幸的嘛。有一些顽皮的时间碎片就没有恢复到原来的位置,而是乱走乱跳又乱叫的,跑进了人家的梦境里。人呢又是一种很神奇的东东,到底有多神奇我解释不了,但是跑进去的时间碎片就没有出来过,所以,那些碎片就没办法修复了,所以,那些碎片记载的事就没有在改变过,变成了必然发生的,无法改变的命运。所以,就是这么那么一回事了。嗯,听懂了吗?”
绿帽男的话虽然通俗,然而素雅依然似懂非懂。绿帽男没有再说,说这种事似乎不是很好,就让素雅自己去想吧。
想着想着,素雅突然明白了绿帽男是什么意思。绿帽男的意思很明显:哲喆看到了时间碎片,而且这个时间碎片所记载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可能是出于某种的心理,所以哲喆在恢复记忆的那一天,选择了接受罗琳。
明白了这一层,素雅突然感到哲喆人格的伟大,对于哲喆娶罗琳的举动,也从不愿接受变成了支持。
“还有。”绿帽男突然说道,“他所看到的事,就发生在30号,明天。”
“什么?”素雅惊讶得叫出来。听到绿帽男的话,素雅沉默了,罗琳的生命还有一天?刚刚经历新婚之喜就要经受离别之痛,素雅为哲喆的选择感到吃惊,又感到心痛。不知不觉地,泪水就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他需要安慰的。”素雅啜泣着说道。
“所以他需要你啊。素雅,不要埋怨他,不要怪他,好不好。”绿帽男说着,虽然是出于安慰,也难免少不了为哲喆讨媳妇的意思。
“他需要祝福,回去吧。婚礼就快结束了。”绿帽男继续说道。
“嗯。”素雅点了点头,抹干眼泪,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回到了广场。
广场上,看到突然离去的素雅回来,还带着一脸祝福的微笑,哲喆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婚礼没有什么宴席之类的,对于这方面形式化的东西,大家并没有什么需要。不过肚子饿了是确实的,所以接下来海泽尔的食堂聚餐也能算是一场宴席。
聚餐完毕,哲喆带着罗琳去普莱利姆逛了一趟,主要是去见见塔杨,毕竟人家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优惠,如果不让人家见见新娘子就显得太不在乎人家的感受了。本来哲喆想把塔杨也请到婚礼现场的,不过想想自己周围的这些人,都是一群大陆最强,这叫人家怎么活啊,所以哲喆选择了在事后去一趟。在塔杨那里,塔杨又找来了不少贵族朋友一起庆贺,甚至不乏大陆上的王子公主,塔杨的意思很明显,为哲喆打开一条通往外头大陆的路,为哲喆以后的大陆之行打下根基。这些王子公主对哲喆的态度也是出奇的好。大概是因为戒指事件吧。
从普莱利姆回来,天色已经黑了。去看了一下海泽尔,吃过晚饭,回到树屋,接下来就是真正的两人时光了。小小的树屋在罗琳的精心收拾下显得无比温馨,两人搂着的身体在夜晚的遮掩下下渐渐……
他们不知道,另一件事也在夜晚的掩饰下进行着。东云露出了不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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